望着面現疑惑的上官櫻虹,徐銘輕聲一笑,點過頭後,直接確言出聲。
此島距離江岸數十里,若不準備大型木筏與一些浮水木塊,即便有着先天期的修爲,以及小成境的頂尖輕功,想要橫渡而過,也是沒有半分機會。
“你要離開,先將我身上封禁的穴道徹底解除”
聽及徐銘確言,上官櫻虹神色微變,既而,微一咬牙,脆語央聲。
徐銘的身法她頗爲清楚,是真正的小成境頂尖身法,若非如此,當初偷襲自己,怕也難能成功,此等悟性,即便是上官櫻虹,心中也是微嫉。
尤其是徐銘所掌握的萬物水勢,那是真武強者都希冀領悟的天地玄妙,天下縱是廣袤,此子也必定於多年之後名傳震世,位列宗師。
“呵呵,保重”
見得上官櫻虹鮮有的露出央懇之色,徐銘卻是不爲所動,笑回一聲,道別過後,步法展動,兔起鶻落間,迅速掠遠而去。
“混蛋徐銘,你這個混蛋,本姑娘不會放過你的”
望着迅捷遠去的徐銘身影,上官櫻虹微微一怔,面上的央懇之色,頓時換作怒惱,憤憤叱罵遙喝,心中只覺徐銘比之一些惡徒猶要可恨。
午後秋陽高照,浪潮拍巖。
“淵江”
島緣之畔,一方大石之上,盤膝打坐,將修爲徹底恢復至鼎盛狀態的徐銘,緩緩立身而起,凝了茫茫淵江片刻,喃語過後,向着業已準備妥當的三空和尚出聲道。
“三位大師,我們走。”
徐銘道完,身形直接騰空,落往起伏不定的江波水面,在那裏,定有一隻巨大木筏。
“江島太小,還是真正的大陸熱鬧”
“善哉,善哉”
見得徐銘動作,三空和尚俱皆騰空,亦是落於木筏上方,對於即將去往的中心陸地,充滿着期待之意。
江浪滔滔,潮起波盪。
“譁”
“嘩嘩”
廣闊似無有盡頭的江面之上,四道模糊身影,踏波而行,宛如捕魚的大鳥,疾速掠動,間爾浪平之際,擡手中,扔出一塊微型木板,踏木借力。
這幾道身影,正是徐銘、三空和尚等人,至於巨型木筏,早便分崩離析。
“咕嚕”
驀地,水譁四濺中,一條通體漆黑的魚獸,分波裂浪地疾襲而來,甫一接近,猛地一竄,如虎撲野兔,沉鳴聲中,咬噬向腳踏浮木略微歇息的徐銘。
“又一頭”
提氣減輕重量微歇的徐銘,見及漆黑魚獸襲來,無奈地低叱一聲,手腕揮動間,取自上官櫻虹的上品名器長劍,激發出一道三尺餘長的劍氣。
下一刻,原本勢猛如虎獅的魚獸,身體猛地一滯,既而,似是失去動力一般,直接跌落水中,而在其腦袋部位,則是現出一道長長的切割傷口,殷紅血水不要錢一樣,向外溢涌。
身晉先天境後,即便是普通的頂尖劍招,以先天真氣強力摧動,也是可以輕易激發出劍芒之氣的,儘管,普通的劍式氣芒遠有不如絕招之威,但卻勝在消耗能量並不過甚,可以多次連續施展。
“嗖”
擊殺來襲的魚獸後,徐銘也不多加停留,腳下猛地一踏,身形恍若箭矢,猛地飈射而出,適才死亡的魚獸,其血液將引來其它的兇物,徐銘需得及早提前離開,以免過多地與水中兇獸糾纏,浪費體力、時間。
淵江雖是最大的江河之一,且直通大海,但畢竟不是深海,其內中潛居的水中魚獸,並無特別厲害的兇物,頂多達及先天境的級別,已算屬霸主級生靈。
即便在茫茫的大海之中,除了元氣濃郁的域段,也很難有頂尖、絕頂級別的兇獸,這也是徐銘有信心橫渡淵江的原因,晉升先天境界,尋常的四、五階魚獸,徐銘即便不展露其它底牌,也可輕鬆將之斬殺。
晚霞映空,江風呼響。
“啪”、“啪”
淵江近岸的水面之上,隱隱約約間,幾道飄動的人影,彷彿浮空飛掠,赫然是在踏波而行,腳步點踩水面,恍若沿走懸空鋼絲,速度越快,愈是輕鬆,饒是如此,也可看出踏波行掠的人影,當是擁有不菲的輕功造詣。
“砰。”
十數息後,隨着人影陡然甩出一塊木板,借力之間,木板猛地砸中水面,而那道人影,卻是迅速騰空而起,飛掠四五丈的距離後,雙腳互點,勁力巧妙碰撞間,勢歇的身形,再次前移兩丈有餘,穩穩地落步於江岸之畔。
這道率先登陸的人影,赫然正是徐銘。
“呼,陸地,真是美哉”
腳踩堅實地面,徐銘返身遙望茫茫無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闊廣淵江,悠悠地呼出一道長氣,儘管徐銘已晉升入先天之境,但小半天的水面奔波,依然令得徐銘滿意疲倦,此際得以腳落實地,緊繃的心神方是徹底松下。
“哈哈痛快,這渡江遠掠,灑家尚是頭次經歷”
“阿彌陀佛,可惜染血了數只魚獸。”
緊臨徐銘身後,相隨渡江的三空和尚,亦是登踏堅實地面,紛紛感慨出聲。
旋即,感慨片刻的徐銘等人,腳步閃動間,捲起一陣勁風,再次遠掠離去,此際重返陸地,卻是要就近尋一城池,爲三空和尚接風洗塵一翻。
次日,臨淵城。
“嘬”
在城中客棧好生休養一晚的徐銘、三空和尚,來到城中最大的酒樓,再次點了一餐豐盛的酒食,儘管酒水略顯清淡,配以此地不同菜式,倒也頗令幾人盡興。
飲盡最後一杯酒水,徐銘、三空和尚方是起身結帳,。
“讓讓”
“速退一旁”
“我藍鯨幫行事,居敢擋道”
正在沿街行走,帶領三空和尚步往城門的徐銘,眉頭一皺,止下了身形,卻是前方紛紛雜雜,一片雞飛狗跳,竟有一行勁裝武者,明目張膽地招搖過市,且直衝徐銘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