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而過。
兇獸級的速度,本來便極爲快速,若無高明的輕功身法領悟,人族武者很難在速度一項與普通的同境兇獸比擬。
何況,徐銘化身的白猿,尚擁有着輕功的運勁發力訣竅。
砰
啪嗒
迅捷地撲至兩人近處的徐銘,僅是圍繞二人轉了一圈,便即徹底結束兩名鬥獸場巡邏人員的驚駭呼喊之聲。
接着,徐銘毫不停留,身形晃動間,直直掠往大型關獸庫房。
“什麼事”
“莫非有人膽敢來闖”
“咦,那道白影”
儘管徐銘擊殺兩名鬥獸場的巡邏人員極爲迅速,但他們的呼喊,依然驚動了不少附近的巡邏武者,紛紛詫異中,快速尋至。
只是,待得這些尋常二三流的巡邏武者接近出事獸房之時,徐銘已經闖出離去,僅令眼尖細心的武者發現一道模糊白影,乍閃即逝。
“快追”
“莫讓跑了兇手”
倏忽間,到得近處的巡邏武者,高呼聲中,追向白影隱沒之處。
可惜的是,以徐銘化身白猿高階兇獸級的速度,加之輕功的運勁發力訣竅,全力奔掠,非是先天期高手,想要追蹤,那是不可能的。
兩個時辰後。
藉着黑暗掩護,徐銘逃出崖城,已不知多少裏外。
此時,天色濛濛,東方已有了些許光亮。
“噭”
獸勁業已消耗完畢的徐銘,低鳴一聲,放緩了腳步。
不知是否有崖城鬥獸場先天期高手追蹤的徐銘,並不準備停下,雖然基本上無人能夠想到一隻獸物,會沿着官道奔馳。
而以徐銘強壯的白猿肉身,即便無有獸勁加持,僅憑天然的速度,也是不慢。
“那馬車”
忽然,前掠奔行的徐銘,瞳孔驀地一閃,疑惑地凝向前方官道上一輛不疾不徐的粉幔馬車,詫異啼鳴出聲。
概因,那道粉幔馬車,徐銘依稀有些印象。
稀律律
下一刻,徐銘身形晃動,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超越馬車,憑立前方,驚得兩匹馬兒,律律長鳴,不安地踏足不前。
有着兇獸級的白猿攔路,儘管徐銘不曾釋放全部氣息,依舊使得兩匹拉車的尋常駿馬驚懼。
“啊白猿”
“籲”
趕駕馬車的是一名翟府老者,幾代服侍嫡系,多年來居任大小姐的車伕,自是識得大小姐丟失的白猿寵物。
此時見得白猿攔路,頓時爲之震驚,詫呼出聲的同時,連忙拉繮控馬。
“福叔,怎麼了”
聽得外間傳來響動,車廂內的翟麗穎頓時醒來,脆語詢聲的同時,掀開了布幔廂簾。
只是,待她藉着天地間的矇矇亮光,觀清前方的白猿之時,頓時面現難以置信的震喜,縱身一躍,跳下馬車,掠向白猿的同時,喜語出聲。
“小白”
“大小姐,不可”
見及自家小姐如此魯莽,直接下車奔向白猿,駕車的福叔頓時驚呼,欲要出聲阻止。
畢竟這隻白猿雖然極像大小姐曾經救下的寵物,但它的氣勢明顯不同一般,若是有着兇歹之意,怕是自家小姐將陷險境。
不過,翟麗穎卻並不管這些,她已經滿心歡喜的掠至白猿身前,抓向白猿的臂膀,脆語喜詢。
噭
令得車伕福叔微安心神的是,那白猿任由自家小姐抓扶臂膀,如同以往一般,僅是沉默地啼鳴一聲,並不曾發起攻擊。
三天後,翟家莊園之外。
“咦是大小姐的馬車”
“什麼大小姐現在府中只有雲大小姐”
遠遠地,見得一輛粉幔馬車駛來,守衛於翟氏家族園邸之外的兩名相當六、五品境的二流武者,肅穆的神色,頓露詫容。
“有打鬥聲”
隨着馬車停下,翟麗穎與一名頭戴斗篷,全身包裹着灰布寬袍的人下得車來。
下一刻,翟麗穎頓顯惑疑,概因,隱隱間,更爲遠處的園邸之內,竟傳出夾雜着喊殺聲的陣陣兵器碰撞異響。
“旁系族人”
緊接着,心中狐疑的翟麗穎,略一打量守衛,玉容頓時一變,擔憂地驚呼一聲,腳下步伐邁動間,已是向着園邸府門疾掠而去。
“站住”
“廢話少說,先將其拿下,以免誤了大事”
見及翟麗穎似乎發現異狀,且疾速馳掠而來,兩名守衛頓時持兵橫亙於園門前,隨即,直接決定先將歸族的翟麗穎擒下。
此際旁系發難,卻是不能有所差池,待事成定局,再將擒獲的嫡系子弟驅逐或是解決,想來無有大事。
“砰”
“噗”
兩名二流境的武者,剛要有所動作,但覺灰光閃過,身形驟然倒飛而起,拋出兩丈餘外,撞擊在門牆之上,方始口噴鮮血地軟倒下去。
發出攻擊者,正是截着斗篷,身裹灰由寬袍的白猿化身。
有着紙筆交流,徐銘不費多少心力,便震住翟麗穎,後在其幫助下,不僅買了一身裝扮,更是逛了一圈遠途,方是歸來。
卻是想不到竟會遇逢翟氏家族叛變之事,意欲在翟府休養,躲避風頭的徐銘,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翟裕,勸你束手就擒,否則,稍後自有你的苦頭喫”
翟氏園邸深處,一片混亂之象,不少身穿繡有嫡系族徽服飾的修士,紛紛被制,唯有被圍攏於一株大樹下的中年男子,在苦苦支撐。
“翟添,你竟敢行叛逆之事,其心可誅”
感應到丹田內超一流境的內力,漸漸枯竭,翟氏家主翟裕,心中怒急,望着勝券在握的翟添,發出憤憤怒喝。
“哼,你的實力不如我,有何德何能就任本族家主,理當由我執掌”
聞聽翟裕怒言,在族中實力最強的翟添,冷哼一聲,沉語反喝,同時,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若再不降,稍後休怪我下手狠辣”
“不要傷我爹爹”
長袍老者甫一話落,豁然間,一道清脆的嬌喝,自遠處聲傳而來,衆人轉首望去,卻見是外出遊玩的的翟麗穎,竟然在此時刻,歸返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