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我需要你幫忙時，一定要把你的粗腿跑瘦。”
柳溪月下意識地摸了摸大腿。蘭陵美哈哈大笑。
“開玩笑的，你的腿很苗條。”
公交車只有幾分鐘要開時，蘭陵美下車跑到九十六班車。高梧桐和白香穗正談笑風生地說着什麼。蘭陵美道：“白老師好，趙老師有急事，讓我來叫高老師去一下。”白香穗目光似劍地盯着蘭陵美：“真的？”蘭陵美道：“不信你去問趙老師。”高梧桐道：“白老師，我過去看一看，馬回來。”白香穗猶豫幾許道：“也好，你去看看，快去快回。”
高梧桐跟隨蘭陵美下了車，邊走邊問道：
“蘭陵美，有什麼事？”
“過去你知道了。”
蘭陵美說完撒腿跑，衝九十五班客車對鄔開平笑道：
“鄔老師，你看高老師已經跑着過來了，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鄔開平想了想道：“是不是白老師叫我跟高老師交換班級？”
蘭陵美豎起大拇指：“鄔老師真聰明！”
鄔開平往窗外一看，見高梧桐正急匆匆跑過來，便下車朝九十六班公交車小跑過去。高梧桐急匆匆了九十六班公交車，走到趙磐石旁邊。
“你找我有什麼急事？”
“沒有啊。誰跟你說我找你？”
“蘭陵美剛纔急匆匆跑過去說的。”
蘭陵美見高梧桐了車，對司機笑道：“師傅，我們班人都齊了，可以開車了。”司機點點頭，關門發動客車。趙磐石哈哈笑道：
“你又被騙了。”
“白香穗要不高興了。”
“你好好哄哄她，省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話音剛落，附近忽然響起個變腔變調的聲音。
“正人先正己，不要只會說學生心術不正，忘了自己。”
趙磐石聽不出是誰，看看車內，也看不出什麼。
“誰說的？”
隔了兩排座位的蘭陵美舉了一下手。
“高老師說的，昨天語課。”
“我只說過前五個字，其它的沒說過。”
“蘭陵美，你一天是坑我跟高老師。”
“我也是被人逼得沒辦法。”
“誰敢逼你？你不逼別人算好了。”
“柳溪月心神不定，我怕她出事，迫不得已只好如此。不信你問她。”
“柳溪月，你是不是也有份？”
柳溪月笑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趙磐石生氣道：
“你倆太過分了，罰站，快起來站着。”
柳溪月一聽站了起來。蘭陵美想拉住柳溪月，拉了一下沒拉住，也只好跟着站了起來。
“站到前邊來，有扶手安全一點，讓大家也看看，引以爲戒。”
柳溪月走到前邊，蘭陵美很不情願地跟到車前邊站着。
“站直一點，對身體有好處。”
高梧桐對柳溪月笑笑。
“站一站，可以鍛鍊腿部肌肉。”
柳溪月笑而不語，着趁高梧桐不注意，往他腳踩了一腳。
高梧桐“啊”了一聲。
“這車好顛！”
趙磐石拉了一把高梧桐。
“有位子了，快跟我過去坐下。”
“蘭陵美、柳溪月，謝謝你倆給我們讓座。”
“不用謝，把座位還給我們行了。”
“聽不清，下車再說。”
蘭陵美輕輕拐了拐柳溪月。
“磨盤石變聰明瞭。”
公交車陸續到達山腳下的公園大門前，各班下車整理隊形，準備排隊進入公園。趙磐石對高梧桐道：
“你還是去跟白香穗解釋一聲，小心她找我麻煩。”
“怎麼解釋？”
“你隨便編，哄得她相信行。”
話音剛落，白香穗已經朝九十五班隊伍走了過來。
“白老師，我正要歸隊，沒想到你來了。”
高梧桐笑道。白香穗微微一笑。
“我還以爲你怕跟我在一起，躲起來了。”
“沒有沒有，九十五班確實有點急事。”
“究竟是什麼急事？”
“有個學生突然不舒服，趙老師怕累着鄔老師，所以叫我到他們車跟着觀察，萬一要送醫院也有個幫手。”
“哪個學生不舒服？”
趙磐石笑笑，看着高梧桐不說話。
高梧桐掃了一眼九十五班隊伍，猶豫幾許道：
“柳溪月。”
“哪裏不舒服？”
“大腿抽筋。”
“小腿抽筋常見，大腿抽筋太少見了。”
“可能有些人喜歡小腿抽筋，有些人喜歡大腿抽筋。”
高梧桐慌不擇言，趙磐石實在忍不住想笑，忙轉身看向別處。
柳溪月站在旁邊，恨恨瞪了一眼高梧桐。蘭陵美悄悄摸了摸柳溪月的大腿，在她耳邊小聲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真是與衆不同。”
白香穗走到柳溪月旁邊，看了一眼她的大腿。
“柳溪月，你還蠻特別的，喜歡大腿抽筋，好些了沒有？”
柳溪月晃了晃腿，一本正經道：
“謝謝白老師，已經好多了。”
白香穗離開不久，各班宣佈了集合時間和地點後，便排隊往公園大門裏走。進入公園沒多久，各班便三五成羣散開了。
高梧桐和趙磐石看了幾個景點，在一個岔路口分開，各往學生遠去的方向走。高梧桐走走停停，邊看風景邊尋覓柳溪月的身影，很希望能在某個地方遇到她。學生們一部分穿各班統一買的運動服，大部分穿着藍黑色校服套裝的幾件，遠看近看，都不容易看出誰是誰。
柳溪月今天穿的是校服套裝的藍黑色揹帶裙和衣，看着很像她的人，走近了卻不是。遇到教過的學生，高梧桐與她們說笑幾句，或受邀坐下一起喫東西閒談一陣，如此一晃便到了下午。
高梧桐越想遇到柳溪月，卻越是遇不到，便隨興漫步閒逛，不知不覺到了望海樓下。望海樓有四層，很適合遠眺雲海林海。高梧桐看完匾額楹聯剛要臺階，忽然聽到有個聲音道：“高老師好！”
高梧桐四面張望，學生混雜着遊客進進出出，看不出是誰，便繼續臺階。剛了三級臺階，又有個聲音道：“高老師好！”高梧桐往附近長椅一看，兩個人正在看報紙，寬大的報紙舉得很高，臉被遮得看不見，藍黑色裙子和外套說明是幼師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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