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獨木橋之戀 >第九十七章 情到深處人更愁
    下午,柳溪月去西部客運站送幾個相熟的畢業生。請()

    客車消失在車站外,想到這輩子也許再也見不着,柳溪月忍了又忍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傷感失落地回到宿舍,一個人也沒有。看着窗外翠綠的銀杏葉,想到明年的這幾天還不知道將會如何,更加惆悵迷茫,做什麼都沒心情。牀放下蚊帳,柳溪月斜靠在被子,看一會兒書想一會兒心事,天黑了也懶得去喫東西。

    門開了進來一個人,拉了一下開關繩,宿舍裏亮了起來。

    柳溪月剛坐直身子,蚊帳已被蘭陵美拉開。

    “你躲在黑暗裏幹什麼?”

    “睡黃昏覺。”

    “我還以爲躲着哭呢。”

    “去車站送人,受那氣氛感染,掉了幾滴眼淚。”

    “我去送你可不準掉眼淚。”

    “我哪有那麼多眼淚。你已經送過我三次,想起來感動。”

    “你提醒了我,不能再去送你了。”

    “我哪裏惹着你了。”

    “該換人了。”

    柳溪月耍賴地拉住蘭陵美的手。

    “我喜歡你送我。”

    “傻大姐,明年要畢業了,他肯定很想去送送你,你要到什麼時候纔給他個機會?”

    “我也不知道。”

    “讓他去送吧,來個車站吻別,交換點口水作紀念。”

    “還從沒有那樣吻過呢。”

    “我還以爲口水都交換幾籮筐了。是不是你嘴閉得太緊?”

    “我嘴張得臉盆大都沒反應。”

    蘭陵美大笑,捏了捏柳溪月的腮。

    “相處這麼長時間都沒接吻,他究竟在猶豫什麼?是色大膽小,還是對你有保留,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最好弄清楚。”

    “我也是有點想不通。”

    “會不會是顧忌太多?”

    “我沒什麼顧忌,只感覺他有顧忌。”

    “別人在一起時只會顧忌‘男女授受不親’,你倆更麻煩,還要考慮‘師生授受不親’。快一年了,親熱到什麼程度了?”

    “這個也要問啊?”

    “幫你分析分析。”

    “也是拉拉手,擁抱,吻吻額頭或臉之類的,腰都不敢摟。”

    蘭陵美拍了拍柳溪月的臀部。

    “敢摸這裏嗎?”

    “沒你這膽子。”

    “那胸更不敢碰了。”

    “也不能沒有分寸。”

    “不敢摸你胸還可以理解,但不與你接吻不好理解了。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一定很想吻你。不突破這一點,還說不親密無間。他似乎不敢碰你敏感部位。從好的方面來說是他很規矩、尊重你、是個正人君子,從壞的方面來說則是對你有保留,不願意和你太過親密、不是那麼徹底喜歡你。你覺得是哪種情況?”

    “我希望是好的方面,但又怕是壞的方面。”

    “你喜歡‘相敬如賓’還是‘親密無間’?”

    “‘相敬如賓’覺得生分,還是‘親密無間’踏實。”

    “如果他摸你胸部,你會不會生氣?”

    “我也很矛盾。如果他那樣做,我會覺得他輕薄不尊重,更怕他得寸進尺。但他總是無動於衷束手束腳,又會覺得他不夠喜歡我,對我不那麼感興趣。萬一真是那樣豈不更糟。不生氣,怕他得寸進尺;生氣,又怕他覺得我拒人千里之外,甚至以爲我有什麼毛病。真是生氣不好,不生氣也不好,太難把握了。”

    “他可能也像你一樣左右爲難呢。”

    “我不喜歡他沒有分寸,但他太有分寸我又不踏實。”

    “既然那麼頭疼,乾脆放棄算了。”

    “你說得太簡單了。”

    “這個假期有點長,能車站吻別最好。”

    “喫飯沒有,想不想喫拉麪?我剛纔什麼也不想喫,現在忽然想喫拉麪,請你喫一碗算是告別。”

    “讓他陪你去喫吧。你後天要走了,明天再和他去哪裏逛逛,反正亂哄哄的也不會有人注意。”

    “誰有幸娶了你,幸福一輩子。”

    “追都沒人追,還說什麼娶。”

    柳溪月笑着親暱地握了握蘭陵美的手。

    “你太挑了,我給你介紹一個,包你滿意。”

    蘭陵美甩開柳溪月的手,哼了一聲。

    “我可不想當你大嫂。”

    柳溪月哈哈大笑。

    “爲什麼?”

    “你太讓人頭疼了。”

    “下學期你肯定會遇到個喜歡你的帥哥,不信打賭,賭注是去飛天遊樂場玩,輸的喫喝玩樂全買單。”

    “高梧桐的錢誰出?”

    “他太煩了,不要他去。”

    “好,說定了”

    “唉,算了,帶個保鏢也好,讓他自掏腰包,幫忙揹包。”

    “快去找你的保鏢吧,我收點東西也要回去了。”

    柳溪月換了套衣服,對鏡理理頭髮,擁抱了一下蘭陵美。

    “下學期見。我會想你的。”

    高梧桐宿舍亮着燈,門半開着,像在等她似的。柳溪月剛到門口,門自己開了。高梧桐出現在門裏,微笑看着她。

    “我的耳朵還是靈的!”

    柳溪月默然走到寫字檯前坐下。高梧桐拉過她的手輕輕摸捏着。

    “還沒喫晚飯吧?想喫點什麼,我陪你去。”

    “想喫你。”

    “如果我是唐僧,一定任你咬。”

    “意思是你很搶手,感覺怎麼那麼好?”

    “臉色有點憔悴,怎麼了?”

    “你話怎麼這麼多?”

    高梧桐端了杯牛奶放在寫字檯,坐下靜看着她。

    “看着我幹嘛?你啞巴啦?”

    “喝口牛奶,快要冷了。”

    “不想喝。”

    “我餵你。”

    “去喂李春豔吧,你已經喂成習慣了。”

    柳溪月甩開高梧桐的手,把頭一偏。

    “她也夠可憐的。學校說管不了,讓她父母來領回家去治療,她父親來了,呆了一天走了,說她家在高寒山區,不通公路,缺醫少藥,離醫院天遙地遠,在學校裏還有點希望,領回家只能聽天由命。真是‘屋漏偏遇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這麼牽腸掛肚,你養着她算了。”

    “遇人不淑真是自己找縫往地獄鑽。被火燙傷的花朵還有個傷口,凋謝得明明白白,被情灼傷的心,只有看不見的痛。這事傳聞很多,究竟是怎麼回事,到現在我也沒弄清。”

    “你想弄清楚什麼?事情簡單得很,去附一院找老鄉,偶然認識了那小白臉保安,好了,被拋棄後神志不清了。”

    “難怪瘋瘋癲癲的不吃藥,同學喂也不行。”

    “你去喂她吃了,還盯着你癡笑。你很行啊!”

    “是張老師叫幫忙,病情一穩定,由同學餵了。”

    “真是貨真價實的‘藥引子’!”

    “再過十多天她畢業了,不走也得走了。”

    “明年我也要畢業了。”

    “我想辦法幫你找公辦幼兒園,實在不行找民辦幼兒園,如果你不想班,我找份兼職,加我的工資,生活應該沒問題,然後再慢慢想辦法。只要有我一口飯,有你一口飯。只是太委屈你了。”

    “那樣活得太窮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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