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月怕遇到高梧桐,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那麼巧,便答應了。
朱門富要開車來蕙香小區接,柳溪月婉言拒絕了。
晚上,柳溪月剛到電影院門口,朱門富便笑着迎了過來,手裏抱着一大把玫瑰花,往柳溪月面前一遞:“溪月,送給你。”
“謝謝。”柳溪月接過花,“這幾天忙不忙”
“如果是你找我,隨叫隨到,不存在忙不忙的問題。”
“這段時間生意怎麼樣”
“昨天有個客戶從三江來,年輕漂亮得驚人,做茶葉出口生意,比較認可我家的茶葉,想長期合作。”
“小心騙子。”
“直覺不太像。”
“你經常請我喫飯看電影,小心影響生意。”
“我請你十次,你至少要請我八次,我是很想請你又怕請你。”
“禮尚往來嘛。”
“有空歡迎到我店裏坐坐。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別墅,剛拿到鑰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裝修,你幫我出出主意。”
“成大老闆了。”
“我爸出的錢。我本來只想買套大一點的躍層。他不同意,說要買就買別墅,將來做結婚的新房,增值空間也大。我只有兩個姐姐,她們結婚後,我爸所有心思都用在我身上了。你手機號是多少”
“我沒用手機。兩年的工資纔夠買呢。”
“我送你一個,這樣方便聯繫。座機找人傳話太麻煩了。”
“不用。過年時我爸就說要買個給我,我沒要。學校裏還沒人用,我不想太招搖。你們做生意倒是應該有個。”
“住在你外婆家方不方便叫你爸給你買套房子,一個人住自由。”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外婆外公很喜歡我,跟他們住在一起,可以相互有個照應,我爸我媽也放心。我很享福呢。每天回去就有飯喫,只要洗洗碗就行了。”
“秋雨啊,”朱門富笑笑,“如果我姓田,你要叫我鐵鍋了。”
柳溪月轉頭一看愣住了。高梧桐站在旁邊,目光迷離,嘴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柳溪月喘了口粗氣,把頭轉向另外一邊,見朱門富疑惑地看着自己,便把花束遞給他。
沈秋雨親熱地拉拉高梧桐的袖子,指指柳溪月。
“我的同事柳老師,上次做客你見過,還沒忘記吧。別發呆了,你已經沒機會了,旁邊這位帥哥就是護花使者。”
高梧桐“哦”了一聲,在柳溪月旁邊坐下。
“恭喜柳老師。”
“我也恭喜高老師。秋雨不但漂亮賢惠,善解人意,還樂於助人,幫了我很多忙。高老師真是慧眼識珠。”
“溪月姐你太客氣了,我們是相互幫忙。”
電影開始放映,高梧桐眼睛看着熒幕,心卻在柳溪月身上,不時用眼角瞟一瞟柳溪月。電影結束,四人來到售票大廳。在明亮的燈光下,朱門富的名牌西裝和皮鞋顯得雍容華貴,左手腕上的名牌手錶和右手腕上的金鍊子流光溢彩。高梧桐則是半舊的休閒西裝、休閒褲,休閒鞋,手上還是那塊石英錶。朱門富掏出手機大聲回電話,一副老闆派頭。
高梧桐指着一張電影海報,與沈秋雨悄聲說着什麼。
那一瞬間,柳溪月覺得高梧桐真是寒酸至極。那身衣服,簡直看不下去。然而他那平靜豁達的微笑,清澈深邃的雙眼,略帶憂鬱的沉思,胸懷嚮往的堅毅神情,臨危不懼幫人卻像沒發生過似的淡然,又讓她無法割捨。
出了電影院大門,朱門富要開車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