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莊羽握劍指向自己，灰色人影眉頭一凝。
“不知道。”
莊羽回道。
他確實不知道。
包括灰色人影此刻用的神軀，爲什麼會對他有強烈的本源呼喚，他也不清楚。
之前在上面融合天地時，下面的事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蘇言，玄寧以及千柔等幾人也是他大耗力量才救下的。
他不明白，他所處的凡靈仙三界，到底發生過什麼。
當年他嘗試突破時，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現在也不知道。
包括灰色人影被封印的那具神軀，爲什麼是自己的，他也不明白。
“你和靈風子獻祭了一切，將我本體意念和本體力量分開，四處打散，四處散到時空洪流內，此刻卻說不知道？我親眼看着你化作虛無的，包括意念！”
灰色人影看到莊羽一臉平靜的模樣，左手輕輕一擡，在自己心口處一拍。
轟！
一陣轟鳴聲中，他整個上身的銀色光網，完全崩散消失。
滔天的滅絕氣息沖天而起。
一重重的淡灰色光流，從其體內瘋狂涌出，與周圍的銀色光流相互撞在一起後，開始了相互吞噬。
“你身上的封印，很是精妙絕倫，尤其是它！”
莊羽再次回道。
他的雙眼，從將青茗送回通天神木內後，就未離開過灰色人影的眉心。
那個怪異的獸影神紋，顯得極爲神祕。
“你？！”
聽到莊羽低喝，灰色人影猛然一驚。
“還有你，居然是一個完全被同化的九大本源神祇，匪夷所思，你身上的力量雖然不值一提，但這種精妙程度，簡直歎爲觀止，巫神一脈先其他血脈整個滅絕，恐怕和此種力量有莫大關聯，對嗎？！”
定神中，莊羽眉頭一皺，雙眼內神光一閃，扭頭盯住了一旁正在和巫神鏡相互抗衡的黑裙女子。
“你！”
聽到莊羽的話，黑裙女子臉色驟變。
嗡！
她這麼一失神的功夫，正在與巫神鏡相互僵持的力量，陡然間有了一絲波動。
這一動，巫神鏡上重重銀色星點瞬間佔據了上風。
距離的震顫中，點點銀色星點匯聚成一團銀色火焰，順着巫神鏡，直接蔓延到了黑裙女子右臂。
“唔！”
喫痛之下，黑裙女子立刻縮回了右手，而後左手一擡，一團灰色火焰瞬間冒起，而後被她抓着，直接拍在自己右臂。
呲呲！
一陣呲呲做響中，兩種截然不同的火焰，相互吞噬起來。
“散！”
黑裙女子也一聲爆喝，右臂猛然一顫後，整個人向後憑空挪了數步。
定眼望去，這麼片刻功夫，她整條右臂，已是血肉模糊。
“他很強，和靈風子一樣，身上有着那種能連通虛無的而且掌控了能對抗我們的力量！”
一瞬間，感受到自己傷勢的黑裙女子，滿臉不可思議的望着莊羽，眼神劇烈一跳。
“我知道，從他出現的時候，我就感覺的，他是天地間第二個進入虛無重新迴歸時空洪流以後，還能保留到這種力量在身上的人。”
灰色人影聽到黑裙女子的低喝，同樣皺了皺眉。
“哦？這種感應，原來是來自那個什麼虛無嗎？我還以爲，是掌控伏天誅神大陣以後，自行與天地法則產生的連接。”
而後，他左手凌空一招。
嗡！
巫神鏡瞬間大顫。
一股無形之力席捲而出。
嗖！
一瞬間，巫神鏡化作一道殘影，直接飛向了莊羽。
“休想！”
黑裙女子臉色一變後，左手猛然一擡。
一束烏光從其掌心爆射而出，如同破空箭矢，直接打在巫神鏡上。
轟！
一聲沉悶的轟鳴聲傳出。
巫神鏡內，陡然涌出一團黑色霧氣。
一顆黑色的眼瞳，泛着些許深邃的烏光，直接將周圍的銀色光流排斥開來。
緊接着，黑色眼瞳內，爆射出一股凝鍊的灰色光流。
滔天的滅絕氣息隨之涌出。
而要看就要閃到莊羽身前的巫神鏡，在這股滅絕氣息的纏繞下，直接向後挪移而去。
轟！
又一陣轟鳴之音。
巫神鏡直接在一陣閃爍中，出現在黑裙女子左手上。
一瞬間，黑裙女子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神荼，你這個傢伙，冥神是你殺的，你卻謊稱她爲了我們犧牲掉了，當年九幽冥池那場動亂，是你！！！”
巫神鏡內，突然傳出了花無影驚怒交加的爆喝。
“哼，你們這些動不動就拿人獻祭的可惡傢伙，又明白些什麼！”
聽到花無影的怒喝，黑裙女子沒有理會，右手輕輕一擡，一道手訣打出。
一道凝鍊無比的灰色光流，化作一道灰色火焰，直接噴在了巫神鏡上。
“你就這麼看着？她可是巫神鏡的主人，一旦奪回巫神鏡，這個世界，就算是歸她掌控了，整個九天的源力，都在裏面，一道催動，太古便會整個的被吞進去！”
灰色人影看到黑裙女子開始催動神力，微微一笑後，望向了一臉平靜的莊羽。
“吞噬太古？你們可能沒搞清楚狀況，外面的九天，已經完成了吞噬，我剛剛做的！”
看到灰色人影的模樣，莊羽微微一笑後，右手握着氣息大變的七星龍淵劍，輕輕一劃。
轟！
滔天空間風暴席捲而起，道道墨綠色的時空之力，化作重重席捲天地的光輪，與周圍九道通天光柱牽引在一起。
霎時間，天地大顫。
一股神祕的衍化氣息，無視周圍的一切阻礙，瞬間充斥整個天地。
轟隆隆！
一陣轟鳴之音，響徹天地。
九道通天光柱在一陣激盪中，緩緩消失不見。
“空間之力？這裏是虛無，怎麼會有如此純粹的空間之力？外面的世界確實在崩塌，難道？”
灰色人影像是感應出了什麼，臉色驟變。
“這裏不是巫神鏡的世界？”
正在苦苦煉化巫神鏡的黑裙女子，同樣一陣錯愕。
“外面的世界，並未崩塌，只不過是接受了新的源力注入，產生了些許動盪而已，冥河發現了，所以用伏天誅神之劍，幫我破開了最後一道時空屏障，我才得以現身。”
莊羽微微一笑，而後右手輕輕指了指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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