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克里”艾瑞恩看着眼前的籠罩着悲拗與沮喪的人,發出了疑問。
“艾艾瑞恩,嗚嗚嗚,嗚。”
披着黑色棉布衣的克里看到艾瑞恩的那一刻,哭聲想止不住的閘水一下子涌了出來,已經發腫的嘴說話也帶着結巴,聲音斷斷續續的。他整個人爬到在門前扶着門,十歲的身軀不停地哭號着。
艾瑞恩急忙蹲下看着克里的青紫膿腫的臉
“告訴我”
“發生了什麼你的臉是誰打的”
“是誰”
克里擡起已經被淚水和鼻涕沾滿的臉,青紫腫脹的眼睛努力睜大看着艾瑞恩說:
“是是斯塔拉”
“我當時看到斯塔拉強行要要”
“緹娜和他約會”
“我把緹娜支走了”
克里抹了一把鼻子上耷拉的鼻涕,而後哼哼抽動着鼻子繼續說道
“他就和他的侍衛打我”
艾瑞恩看着克里已經青紫的臉頰和腫脹的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氣,左手抓住克里的衣領,把克里從地上拽起來。
“我問你,你想不想打回去”
黑色的眼睛裏帶着野獸般危險的光芒,深色的瞳孔盯着克里的淡黃色的眼睛。
“他是貴族,貴族”
“我打了他。我父父親怎麼辦”
原本已經停了的淚水又重新從克里腫脹的眼角流出,他大聲的哭泣着,淚水就這樣不停地流着。
“我,只問你”
、“你敢不敢”
“我只問你”
“你敢不敢”
艾瑞恩盯着克里不停流淚的眼睛,突然大聲的吼出來
“你,敢不敢”
“我敢,我敢”
“我想揍他”
“我想,我想”
克里受傷的眼圈裏緊包着一個發紅的眼睛,傷重的身軀裏包含一個不屈服的靈魂。
艾瑞恩慢慢放下了克里,嘴角帶着微笑看着還在哭泣的克里,微笑的嘴角在夕陽下發出陰沉的聲音:
“so,let,y,a,ga”
他從克里的身旁經過拍了拍克里肩膀,輕聲說道:“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艾瑞恩的步伐很輕,慢慢的從克里身旁經過。
“放心,我會讓你有機會狠狠揍他的。”
“而且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別給任何人說哦”
艾瑞恩離開房門後,對着門裏的克里緩緩說道。
艾瑞恩從克里的屋子裏離開後,看着在門口喝酒的列奧大叔,和正在廚房忙活的克里母親,對他們用稍微愉悅一點的語氣說道:“列奧大叔,約莎嬸嬸,克里現在被我勸好了,應該在屋裏睡覺”
約莎嬸嬸聽到這句話,從廚房跑到艾瑞恩面前說道:“真是感謝,多虧克里有你這個朋友。”
艾瑞恩微笑的看着約莎嬸嬸“沒事的,我先走了”
艾瑞恩從列奧大叔身邊經過時,喝着酒的列奧也對艾瑞恩表示了感謝,艾瑞恩離開列奧家裏後,就直接回到了家。
一月,一城,一人。
夏夜剛剛降臨,蟲子的聲音在夜裏一陣陣的向遠處飄去,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的歌聲傳的遠。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着孤城”
不知名的歌謠從艾瑞恩的嘴裏唱出,十歲的孩子一步一跳的向回家的路上走着。
當艾瑞恩回到家,推開家裏的木門,燃燒的蠟燭掛在高高的錫架上,散發着昏黃色的光,一寸寸的光芒照在屋子裏,艾瑞恩看到正在屋子裏看書的父親,淡黃色的燈光灑在父親金色的頭髮上。
“回來了”父親對艾瑞恩說了一聲。
“恩,回來了”艾瑞恩對父親回答了一聲。
“學劍術可以,但記住別惹麻煩”
父親深深地看了一眼艾瑞恩,淡藍色的眼睛裏閃出一道光芒。
“知道了,父親”
艾瑞恩對父親的嘮叨表示無語,轉身回答一句,回到自己房裏。
艾瑞恩關上自己的房門,躺在自己的牀上,從牀測角的書櫃拿下一本書,放在自己的牀上。
艾瑞恩看着眼前的書,黑色的封面上印着幾個字,書的背面被燒燬了,書的背面還少了幾頁。
他看着眼前的鍊金術基礎,把書翻到中間幾頁,用手指指着其中的幾行字。
“找到了”
艾瑞恩微笑的看着書上的文字。
第二天的凌晨艾瑞恩趁着天還沒有完全亮,就一個人起了牀,帶個小包跑出門去。
艾瑞恩一個人走到鎮門口,沿着鎮邊緣的牆,順着牆角彎着腰,一步步的繞着小鎮走着。小鎮的牆邊長滿的是野草。
怎麼找不到了,上次我記得我在鎮門口看見過。
艾瑞恩撥弄着地面的青草,艾瑞恩突然感到手指一痛,一道青草劃拉一下,艾瑞恩的手指。
等等,等等。在這裏。
艾瑞恩找到劃拉自己手指的那根青草,右手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個小剪刀,把這根長着倒刺的青草在根部剪斷。
青蔚草,讓我找到你了。
一根不夠,小鎮的邊緣肯定還有,果然艾瑞恩順着小鎮的邊緣找到很多青蔚草。他拿出包裏的剪刀將青蔚草的根系剪開。
第三天的下午,艾瑞恩停下手裏劍術的練習,去了克里家把正在熟睡的克里叫醒,帶他來到小鎮的北門。
面部還未完全恢復的克里驚異的看着艾瑞恩:“艾瑞恩,你叫我來這裏幹什麼”
艾瑞恩的右手握住腰間的兩個口袋,晃了晃,叮鈴叮鈴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我們來爲明天的活動準備點東西”
他們順着小鎮唯一的小路向小鎮的北方走去,一對婦女在路邊竊竊私語:
“是喬治家的傻兒子”
“就是那個沒什麼用的黑頭髮傻兒子”
“黑頭髮一看就不是親生的”
“聽說連劍術都不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