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還是有個朋友好。”甘敬笑道,“省得我上去和那傢伙撕了。”
楚慧看老闆這模樣便提醒道:“顧付軍是老導演,也是京城電影節的評委,咱們不用和他針鋒相對,沒必要。”
“咳,那是。”
甘敬餘光瞥見旁邊的顧安江有豎起耳朵在聽自己說話,繼續說道:“他又不是新娛的老顧,還值得我去撕?”
顧安江臉色一黑,但心裏竟然有點小小的驕傲。
會場裏響起輕微的議論聲,在座的多是影視公司的人,嚴格說來,就算願意看到甘敬觸觸黴頭,那也不想一整場下來被人拿着導向勒着往前走。
什麼樣的場合就說什麼樣的事。
顧付軍再次大怒,他這次又戴上了眼鏡,直接站起來怒斥道:“費書元,你懂什麼電影?那是你拍的嗎?甘敬說話還算有點底氣,你在這充什麼大尾巴狼?”
費書元反脣相譏:“我一個不拍電影的都知道他拍的好,你一個前輩就知道去碰瓷?”
甘敬此刻忽然感受到剛纔顧安江的心態,他這次拿起話筒先咳嗽兩聲吸引滿場的注意力,然後等大家的目光都看過來的時候對着話筒悠悠的說道:“打什麼?可別再打了啊。顧老先生體弱!”
會場裏的緊張氣氛一怔,一陣鬨笑聲響起。
顧付軍氣得滿臉通紅,誰打了?誰打了?損色!
費書元聳聳肩,坐下了。
臺上的黃宏強看得清楚,彳亍口巴,也算化解開了,這兩人在笑聲裏是吵不起來了。
研討會繼續,只是氛圍變得有些古怪,顧付軍不再怎麼開口,有幾位抱着和他差不多心態的人也謹慎很多,仇不仇、飯不飯的不談,誰願意這種場合被嘲笑啊?
有關國內票房市場的研討會整整開了一天,午餐簡單,晚餐隆重。
只是,顧付軍晚餐卻沒出現,與之相應的是年輕的甘敬左聊一個、右笑一個,看着就很有活力。
這不禁讓有些人心生感嘆,南村羣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爲盜賊。
甘敬沒理會這個,他晚餐時間難得的願意和不熟的人說很多,反正怎麼熱鬧怎麼親和就怎麼來,總有人會更難受的。
……
由電影局牽頭的研討會在輿論上沒掀起什麼波瀾,頂多有小報不知從誰的嘴裏得到些互懟的場面,但顧付軍在觀衆這裏沒什麼影響力,實在難以吸引到太多點擊也就作罷。
甘敬開完研討會稍微鬆了一口氣,他自我評價是表現的還不錯,有人找事也沒破口大罵或者以錢壓人,領導們應該不會太過不悅。
電影人終究還是要拿作品說話,《華爾街之狼》固然在有些人眼裏有些出格,但如《當幸福來敲門》等作品還時常在霓虹等國的衍生品銷量榜上掛上,那不也是往外輸出嘛。
休息一晚,次日上午又去了趟公司,甘敬在下午還沒抵達片場的時候就提前通知劇組要拍自己和陳若清的戲份。
下午一點半,他在京城影視基地看見了化好妝的陳若清以及其他人。
“可不是,碰見別人說我瞎拍戲,我當時就怒了,我站起來大聲怒斥對方,謝歆怎麼就不能當女主角了?她也是很努力的!”甘敬一本正經的說道。
謝歆差點就信了,如果不是她已經問過賀月。
“那我可真是太感謝您了。”
甘敬笑道:“不用謝,下次別找我演戲就成。”
謝歆不生氣,只是嘆息道:“我明白別人爲什麼懟你了。”
甘敬的調侃從來都是淺嘗輒止,注意力轉向了長髮的陳若清,對她讚道:“好看,一眼看去就是讓人心動的那種。”
陳若清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比較道:“和《戀戀筆記本》裏男主角對女主角的一見鍾情有什麼不一樣?”
甘敬想了想:“這次第一眼是驚豔,上次可以說一見鍾情。”
“那看來不如上次嘍。”陳若清淡淡的行了個禮,“我這有妖氣嗎?”
“有靈氣。”甘敬笑道。
謝歆忍不住插話道:“我經常看人說有靈氣有靈氣,到底什麼樣纔算有靈氣?”
陳若清不答,她看向甘敬,同樣好奇答案。
甘敬看了眼求知慾很強的天后,有些不忍心。
“你說啊,快說啊。”謝歆追問,她感覺自己頂多在甘敬這裏得到一個“努力”的評價,還挺垂涎“靈氣”這樣的詞語。
“這樣說,這兩部《畫皮》對於小唯的設定都是狐,那怎麼演算是有特點呢?”甘敬具體舉例道,“妖怪是假的,但我們要拍的真,既然要真,就得細節上符合邏輯。”
“從狐成妖,她應該有什麼樣的習慣?”
“我說一個,歪頭看人。”
謝歆不解,陳若清沉思。
甘敬解釋道:“爲什麼要歪頭?因爲狐狸的嘴巴是長的,它歪着頭的視線更清晰,不信你試試把拳頭放在鼻子前方,直視我,看看有什麼不同?”
謝歆右手握拳放在自己鼻子前方,她往後退了兩步直視前方的甘敬,猶豫着說道:“好像有重影。”
“歪着頭試試。”甘敬笑道。
謝歆一歪頭,重影不見了,她大詫:“狐狸看人是這樣的?”
甘敬笑道:“狐狸不知道,反正嘴很長的狗有時候會這樣歪着頭看人。”
“臥槽,你怎麼注意到這一點的?”謝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狗自己告訴我的。”甘敬微微一笑。
謝歆不滿,這貨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
陳若清出聲道:“那就這麼演,我也沒想過這樣,別人應該說你有靈氣纔是。”
甘敬嘆道:“別人看到我就立即仰頭或低頭,可能就瞧不見這個了。”
陳若清評價道:“那是別人的遺憾。”
謝歆立即跟着評價:“若清這話有靈氣。”
陳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