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族長壓力大 >第五十六章 狩獵的小族長(下)
    今年春天鐵家村野豬傷人事件,因爲一死兩傷,傳的沸沸揚揚。就因爲這個,知縣衙門還下來人,專門組織人進山尋傷人野豬,可是山林那麼大,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當時野豬下山時,鐵家村的村民在山下翻地,手中拿着鋤頭,附近也不是一個兩個,可還是有傷亡,想到這件舊事,大家也跟着懸心起來。

    這樣兇殘的畜生,要是自己真的捱了一下,死了、殘了,那剩下一家老小也活不得了。

    只是這個時候,想要推卻怕是也不成了,因爲那個頸部帶疤的頭豬調轉方向,望向了衆人。

    衆人生怕落單,被野豬衝撞,立時圍成一團。

    桂二爺爺退到人牆後,對桂重陽道:“繩子!”

    桂重陽忙將繩子送過去。

    人羣后,正好是一株大樹,桂二爺爺便將繩子一頭捆在樹樁上。

    大傢伙發現桂二爺爺的動作,便也跟着掩護。

    “這畜生眼神不好,全憑鼻子聞。”桂二爺爺對大家說道。

    野豬盯着衆人方向,當是聞到了人肉的味道;之所以沒有立時衝過來,應該是味道太多還在遲疑。

    桂二爺爺捆好了一端繩子,又往道路另外一側挪動。

    那野豬機敏,立時轉頭,轉向桂二爺爺方向。

    “過去掩護!”桂重陽觀察仔細,一下子明白過來關鍵,招呼一聲就衝到桂二爺爺身邊。

    衆村民也跟着挪動,將桂二爺爺擋在身後。

    蠢蠢欲動的野豬停下,不停地抽動着鼻子,長長的獠牙滴下黏答答的口水。

    桂二爺爺繼續纏樹,然後是下一棵樹,剩下有十來丈長,一連綁了幾棵樹,都繃得直直的,地面上形成了幾條絆索。

    這幾棵綁着繩子的都是上了年頭的野生老榆樹,枝杈多,桂二爺爺便點了幾個體格看着略單薄的村民上樹,桂重陽也在其中。

    除了桂重陽之外,上樹的其他人都有任務,那就是等地下衆人初步制服野豬後上前協助。

    地上剩下的小二十個村民,桂二爺爺便叫幾個拿砍刀的對付頭豬,其他拿着鋤頭,防止別的野豬上前。

    等村民按照桂二爺爺吩咐散開了,那頭豬也發動,衝着桂春與張大方向奔了過去。

    桂重陽坐在樹上,心都跟着提了起來。桂二爺爺這是藝高人膽大?竟是安排親孫子做誘餌。

    參與狩獵的衆村民,有的上過山,態度還從容些;沒有狩獵過的,看着這個情景,都忍不住驚慌出聲。

    張大是桂二爺爺帶出來的徒弟,桂春則是跟着張大進過山,兩人都是熟手,態度尤其鎮定,並無驚恐。

    眼看野豬就要衝到兩人跟前,這兩人腳下生根,依舊是紋絲不動。

    桂重陽提着心,眼睛睜得大大,視線沒有落到野豬身上,而是望向地下的絆索。

    隨着慘叫一聲,那頭奔馳中的野豬被絆索絆個正着,狠狠地摔倒地上。

    張大與桂春這才動了,兩人手中都拿着砍刀,一個剁向野豬受傷的前腿,一個剁野豬後腿。

    又是一聲慘叫,那頭豬掙扎要起身。

    另外三個成年野豬聽到這邊叫聲,都跟着衝了過來。

    之前安排好的村民齊動,分了幾組攔截那些野豬。

    兩頭雌豬個頭小,年輕公野豬沒有經過人的,一時之間倒是讓大家攔個正着。

    上樹的幾個村民,也都下了樹,協助張大與桂春制服頭豬。

    頭豬兩條腿都被砍傷,可依舊掙扎着,張着獠牙回頭要咬桂春,桂春隨手將手中砍刀砍下去,正好剁了野豬鼻子。

    野豬來不及尖叫,張大手中不知何時換了尖刀,在野豬左腋下一捅到底,一股熱血噴涌而出,噴了張大與就近的桂春一臉。

    頭豬身子抽搐,嘴裏哼哼着,身子摔倒在地上。

    血腥外引得另外幾頭成年野豬暴躁,竟是不敢不顧衝了過來。只是還不及向前,地上就竄起一條火龍。

    野豬怕火,立時四下逃竄,其中兩頭野豬轉身,有一頭雌豬側奔,正好這個方向有絆索,狠狠地摔倒地上。

    大家剛纔目睹張大與桂春制服野豬,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的,便也提刀上前。

    “小心!”桂二爺爺提醒的話剛說出口,第一個衝到野豬跟前的後生已慘叫一聲,飛速後退,跌倒在地上。

    幸好這野豬折了前腿,動作不大靈敏,追擊那後生的時候被張大在一旁伏擊,砍到脖頸。

    等那野豬掉過頭,對張大咬來時,被張大靈活避開。這次的尖刀拿在桂春手中,依舊是野豬左腋下位置,一捅到底。

    這師徒兩個合作無間,漂亮地制服了第二頭野豬。

    桂二爺爺顧不得去看野豬,提着瘸腿,奔向傷者。

    這野豬獠牙鋒利,捱了一可落不下好,一不小心就致命。

    傷的不是別人,是李姓的後生,按照親戚論起來是李發財的堂侄。他摟着小腿,口中哀嚎不已,腿上血肉模糊,看着十分駭人。

    桂二爺爺查看,卻是鬆了一口氣,拍了下那後生的後背道:“別嚎了,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去宋家開幾貼草藥敷敷就好了。”

    宋家是村裏小姓,世代行醫,現在的家主就是遠近聞名的大夫。

    那後生哀嚎,一是疼,更主要是嚇到了,以爲自己要死或者要殘了。如今有桂二爺爺這句話,他放心了一半,嘴裏的哀嚎聲也止住,只剩下呻吟。

    這會兒功夫,掉頭回去高粱地的兩頭成年野豬帶着三頭小豬,已經竄得遠遠的,返回山林了。

    雖說那是幾坨奔走的肉,可再饞嘴的村民也說不出去追蹤的話。

    大傢伙看出來了,狩獵野豬不在乎人數多少,要不是有桂二爺爺這老獵人佈局,張大與桂春這師徒兩個合作無間,下手精準漂亮,就是再來十個、二十個村民,也未必能留得下兩頭野豬,只會徒增傷亡。

    不管怎麼樣,眼前這兩頭野豬都是勝利品,即便有人受傷,可既是桂二爺爺看過說無大礙,大家也就放心,將後怕丟開,剩下的就滿是雀躍。

    先頭倒地的頭豬已經死透,桂重陽蹲在野豬頭前,用自己的小手去對比那對令人膽寒的獠牙,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這獠牙,竟然尺半有餘,要是這的捅到人身上,能刺個對穿。

    桂春抹了一把臉,看到小堂弟的動作,以爲他喜歡獠牙,道:“回頭給你磨個墜子戴,辟邪的。”

    這兩頭野豬是張大、桂春動手狩獵,獠牙是戰利品的標誌,會由他們師徒兩個分。豬肉的話,師徒兩人分一頭;另外一頭,則是分割成差不多大小的二十多份,除了指揮佈局的桂二爺爺雙份之外,受傷的李小子也能拿雙份,其他參與者則是一人一份。

    不管肉多肉少,今天大家都能開葷了。

    大家正興奮着,商量着怎麼擡野豬回去,就聽有人道:“謝謝衆鄉親援手,我楊二在這裏跟老少爺們道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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