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相信他嗎
直覺上,白小檸覺得言程墨這個人,應該是可信的。
好吧。
反正她“糟蹋”肖何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她有捨不得將這本子“毀屍滅跡”所以,也只能選擇相信言程墨了。
但是,爲了避免被肖何發現,她還是決定將這本關係到她性命的畫本找個隱祕的地方藏起來。
不過,這裏是醫院,除了病牀、沙發、還有牀頭櫃之外,並沒有什麼傢俱,完全就是一覽無餘。
除了
白小檸最終將眸光落在了白色的枕頭上。
嘿嘿她忍不住挑了挑脣角。
剛剛放好畫本,肖何的聲音就在隔壁響了起來:“白小檸,你在幹什麼”
有些質問的口氣嚇得白小檸差點從牀上摔下來,她慌張的擡起頭,見房間裏依舊空空蕩蕩的,那裏有肖何的影子
她呆了片刻,伸手拍了一下腦門,她是不是傻啊肖何那傢伙摔斷了腿,他怎麼可能忽然出現在她的房間裏
她一定是做賊心虛到了某種地步,只不過是肖何的聲音,就讓她杯弓蛇影起來。
白小檸深吸了一口氣,順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枕頭,這才翻身下牀走進了肖何的房間。
肖何躺在牀上,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問道:“言程墨和你說了什麼”
“什麼”白小檸有些心虛的挑了挑眉尖。
“你們窩在房間裏那麼久,都說了些什麼”肖何忍着不耐,再次問道。
白小檸笑笑,說道:“他就說拜託我好好照顧你,沒什麼其他的。”
肖何看着白小檸,忽然彎了彎脣角。
見他表情輕鬆了些,白小檸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想不到她隨口胡扯的理由還真多挺管用的啊。
可她不知道的是,肖何壓根就沒有相信她說的話,言程墨這傢伙和他那麼多年的朋友,他們對彼此可謂是極爲了解。
這種情況之下,言程墨絕對說不出類似“好好照顧”之類的話。
很顯然,白小檸在胡扯。
胡扯的理由自然就是她剛剛和言程墨所說的話,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好奇。
就連肖何都難以理解,自己竟然還會對某件事情感覺到好奇這種略顯幼稚的情緒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作爲肖家的繼承人,從小時候起,他就清楚的知道,他所需要承擔的責任要比普通人大上無數倍,喜怒不行於色,早已在潛移默化中成爲了他的習慣,可面對白小檸,他卻不知不覺的將這種習慣漸漸的拋於腦後。
究其原因嘛大概是因爲白小檸這女人太笨了吧。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所以物以稀爲貴,他纔會被她的笨引出些興趣來
他想,應該就是這樣。
“你叫我有事”見肖何默默的不說話,白小檸忍不住問道。
肖何習慣性的挑了挑清俊的眉尖,瞥了她一眼之後才淡淡的說道:“之前的文件還沒有讀完。”
白小檸怔了一下,眼神掃過堆在桌子上的那堆文件,有些不情願的撇嘴嘀咕道:“你又不是眼睛受傷,就不能自己看嗎”
肖何心底暗暗好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指着一個淡藍色的文件夾,說道:“這個。”
白小檸無奈,只好自覺的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他的牀邊,打開文件夾,逐字逐句的讀了起來。
肖何默默的聽着,眸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她微微低着的臉頰上。
平心而論,這小女人長得還算不錯,白白的皮膚,包子臉配上明亮的雙眸,讓人忍不住想要捏捏她肉呼呼的臉頰。
她的聲音清清脆脆,勉強也還算能聽得入耳,陽光斜斜的落在她淡色的脣瓣上,染上一片粉色的光暈,讓肖何忽然有種歲月靜好的奇妙感覺。
枯燥的工作似乎也在白小檸清脆的聲音中,變得生動起來。
很好
原來她還有這種令人意想不到的功能。
看來這個小女人也不是一無是處,作爲復讀機來說,她竟然有着超乎於常人的發揮,這真的不錯。
白小檸唸完手裏的文件,很自然的停下了,揚眸看了看肖何,看他竟然在默默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太專注,讓她的小臉忍不住微微有些泛紅。
他看什麼呢
白小檸心裏唸叨着,舉起手裏的文件夾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肖何這纔回過神來,他飛快的別過眼眸,不着痕跡的將視線從白小檸的臉上挪開,落在不遠處的牆壁上。
他竟然在發呆,而且是對着這樣一個笨女人發呆。
他難道真的是被撞壞了腦袋嗎
“重新讀一遍。”肖何淡淡的說。
“什麼”白小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沒聽到嗎我讓你重新讀一遍”肖何回眸,語氣愈發的冷。
白小檸看着他,心想:這傢伙是不是有病
還是他壓根就是想要折騰她
讀了一遍還不夠真的當她是可以隨時重新開始的復讀機嗎
士可忍孰不可忍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那裏有壓迫那裏就有反抗,她白小檸好歹也是個有爲少女,決不能讓肖何這個資本家隨意欺壓
“爲什麼”白小檸瞪大了眼睛,問道。
肖何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垂下眼眸答道:“作爲女傭,你有什麼資格問理由”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爲剛剛看着她發呆,所以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吧
這個理由,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對於肖何這種近乎於蠻不講理的說法,白小檸簡直難以理解,難不成這就是有錢人特有的怪癖嗎
不要說她只是因爲白睿那臭小子才“暫時”充當了肖何的女傭,就算是她真的是他僱的傭人,也不能這樣不講理啊
看起來,資本家不止是冷血的,還是不講理的
“我不讀”白小檸眨了眨眸子,說道。
肖何聞言,冷峻的眼角微微挑起,默默的看着她。
這女人,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反抗他的要求。
“你敢”
“我就敢你能把我怎麼樣”白小檸擺出一副堅決的表情,完全不把肖何那張能凍死人的臉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