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檸被衆人推進了手術室,肖何和言程墨則被擋在了外面。
一堵牆,一扇門,卻讓肖何知道了什麼叫做望眼欲穿。
“肖先生,你的石膏已經裂開了,我想你應該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魏麟穿着一絲不苟的醫生袍,站在了肖何的面前。
肖何看都不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走開。”
魏麟怔了怔,對肖何這樣的態度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這次的手術大概需要六到七個小時,等在這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聞言,肖何才揚起眼眸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走開”
魏麟臉色一變,剛想要說些什麼,言程墨卻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不好意思,他的心情不好,我想這些檢查應該並不着急,是不是可以等手術結束之後再做”
魏麟回眸,眼鏡片的光芒在白熾燈下微微閃着光芒,他輕輕點了點頭:“當然,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說完,他向肖何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後就默默的向與手術室相反的方向走去。
誰也沒有看到的是,背對着肖何的他,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這一生都在等待中渡過,當然不會急於一時。
不過,今天這個發現倒是令人相當的驚喜,這對於他今後的計劃恐會更加有利吧。
白小檸,看起來應該肖何在乎的女人,他真的要祈禱上天,一定要讓這個女人活過來,也只有這樣,接下來的戲才能越來越精彩。
白小檸是在頭痛欲裂中甦醒過來的,瞳孔被昏暗的光線刺得微微眯着,她想要擡起手,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一樣。
費力的扭過頭,她看到的竟是肖何那張帶着疲憊的臉。
他好像是睡着了,就趴在她的牀邊,一隻手緊緊牽着她的手,怪不得她的手剛剛動不了呢。
白小檸微微蹙眉,心想:這傢伙怎麼睡在這裏。
還有她,她這又是怎麼回事,之前在雪坡下面的時候,她和肖何不是被言程墨找到了嗎。
之後的事情,她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白小檸覺得頭似乎愈發的疼了起來,忍不住輕輕的“嗯”了一聲,肖何卻忽然猛的擡起了頭,狹長的雙眸怔怔的看着她。
“白小檸,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嗎。”
“嘿嘿,我還沒問你呢,我怎麼會到醫院裏來了還有,你怎麼睡在這裏啊。”白小檸說着,卻驚覺自己的聲音竟然異常沙啞乾澀。
“你這個笨女人”肖何忽然附身湊到她的面前,那略帶侵略性的眼神,好像要把她深深的印在眼中。
“喂喂,你是不是想要欺負病人”白小檸想退,可她現在躺在牀上,又能退到那裏去,所以只能扯着嗓子威脅一下看起來很不冷靜的肖何。
等等。
肖何大boss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冷靜了。
她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每等她回過神來,肖何已經在她的脣上冷不防的重重一吻,然後毫不停歇的按下了呼叫按鈕。
“病人醒了,馬上過來。”簡明扼要,確實是肖何的風格,可剛剛的那個吻,帶着顫抖的脣,又是怎麼回事
白小檸有疑惑的眼神看向肖何,卻發現他竟然已經杵着柺杖,默默的走到門口,伸手打開了病房的大門。
就在他開門的瞬間,一片醫生跑這涌進了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裏,白小檸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這些醫生給折騰死了,一會一個檢查,一會一個會診,總之當她精疲力竭昏昏欲睡的時候,肖何纔將這些醫生通通帶走。
“布萊克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肖何在樓道里停住,向身邊的一位外國醫生問道。
那位叫做布萊克的醫生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只聽他用英文說道:“這位小姐是開放性的顱腦損傷,但幸運的是送醫及時,並未形成腦疝已經顱內出血,以現在的檢查結果看來,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會留下後遺症嗎”肖何蹙眉,接着問出了一個他最擔心的問題。
布萊克醫生沉吟了一下,極爲肯定的說道:“不會,手術非常的成功,只要好好護理,她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聽到這裏,肖何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對醫生點點頭,客氣的說道:“謝謝你,布萊克醫生。”
“陳院長,替我送送布拉克醫生,還有,我答應貴院的醫療器材已經在路上了,我想後天你就能夠見到他們放在你的醫院裏。”肖何說道。
布萊克聞言笑道:“天啊,肖先生,真的很感謝你的慷慨。”
肖何笑笑,陳院長會意,立刻帶着激動不已的布萊克離開了走廊,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而這時,言程墨也緩緩的走到肖何的身邊,長呼了一口氣:“幸好,她沒事。”
肖何回眸看了他一眼,用同樣的語氣說道:“是啊,幸好她沒事。”
白小檸從入院做手術起,到今天已經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肖何幾乎沒離開過病房。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可當白小檸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而且,從來都不曾這樣怕過。
“那個jack調查的怎麼樣了”肖何垂下眼眸,眼角劃過一絲凌厲。
任何人敢動他肖何的女人,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要這個人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言程墨說道:“這個人原籍x國,只有在每年冬季纔會到山莊工作,但已經連續在這裏工作了四年,平時工作認真而且無不良嗜好。”
“就這些”肖何蹙眉,顯然對這些資料很不滿意。
“自從出事以後他就失蹤了,沒有人再見過他,而且也並沒有查到他的出入境的記錄,我想他應該會偷渡回國。”
“這個人沒有妻子兒女,只有一對年老的父母,我已經派了人在他父母家以及他曾經到過的地方進行監視,只要他出現就絕對跑不了。”言程墨說道。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查到這些已經耗費了他不少的人力物力,但顯然這並不足以馬上抓住這個jack。
不抓住jack,他和肖何就查不出幕後的那個人,也就是說對方有可能還會出手對付白小檸。
可讓言程墨不能理解的是,白小檸只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到底是誰要費那麼大的心機非要除掉她呢
“你有沒有想過,對付爲什麼要針對白小檸”言程墨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肖何冷笑一聲,答道:“你有什麼看法”
“會不會是因爲要對付你,所以才牽扯到白小檸的身上”言程墨猶豫了一些,說道。
“不會,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對白小檸的感情,而且這樣明目張膽的對付她,無異於打草驚蛇,對方應該不會這樣傻。”
肖何說完,抿了抿薄脣:“我覺得這件事透着蹊蹺,你想想看,咱們去滑雪的事情是臨時決定的,你爲白小檸找教練這件事也是意外。”
“這麼多的意外湊在一起,才形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對方怎麼能夠提前預料”
“你的意思是,對方有可能是隨機性選擇了白小檸”言程墨擰着眉心問道。
肖何說:“我想,這很有可能。”
“如果在盛唐集團所屬的度假山莊出了意外,那麼對於集團來說,會是個不小的打擊,更何況現在你手裏的投資計劃,不正是與開拓全球度假酒店有關的嗎”
肖何這樣一說,言程墨忽然如夢初醒般的一拍大腿:“沒錯,看來對方的格局不小啊,他這是準備對付整個盛唐集團”
肖何沉了沉眼眸,說道:“不錯”
“只是白小檸運氣不好,成爲了他們下手的目標,我想如果王叔沒有通知度假山莊遣散客人的話,受害的也許就是另一個陌生遊客了。”
“而且,能預約到這間山莊別墅的人非富則貴,到時候事情一出,怕是不能善了,對於即將推行的新投資項目,必然會形成不小的阻礙。”言程墨接着說道。
“沒錯,我想這應該是對付早已設計好的,所以jack才能將白小檸推下雪坡之後如此從容的消失,恐怕是對方早已爲他準備好了退路。”
肖何說完,烏黑的眼眸隨即一沉。
這個人,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盛唐集團,他到底是誰
這個幕後的黑手與上一次策劃車禍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
這些謎團重重的壓在他的心裏,讓他幾乎感覺到一陣陣的危機層層席捲而來,一次次要置他於死地的陰謀,完全沒有留給他喘息的機會。
而且,這個人不達到目的是不會死心的,也就是說他很快就會開始下一輪的行動。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黑手正在慢慢靠近他的喉嚨,等待着給予他致命一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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