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逗留,一顆心疼的厲害,她需要獨自靜一靜。
她起身離去,顧寒州沒有攔着。
許意暖剛到集團樓下,沒想到正好遇到出來的露西婭。
她們還沒有打過照面,但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對於對方的印象,彼此都無比深刻。
此刻,四目交匯,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露西婭個子高挑,踩着細高跟,顯得氣場全開。
二十九歲,成熟穩重,富有心機。
她經歷了很多事情,是年輕稚嫩的許意暖無法比擬的。
她淡淡的掃了眼,很想看看許意暖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伯尼如此對待。
她明顯不敵,在她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可偏偏倔強的挺直了背脊,小小的身軀就像是注入了鋼筋水泥,怎麼也不會屈服一般。
可她越是如此,露西婭就越是懷恨在心,恨不得上前讓她低下腦袋,垂下目光,對自己露出敬畏害怕的神態來。
許意暖捏緊了小手,她知道露西婭很厲害,肯定不簡單,但是沒想到眼神這麼犀利,讓她近乎招架不住。
指甲深深嵌入肉裏,疼痛反而讓自己清醒了不少。
“你好,露西婭小姐。”
許意暖先開腔,禮貌的伸出了手。
露西婭不屑一顧,冷冷看了一眼,大步朝前走去,直接將她無視。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露西婭冷寒的聲音傳至耳畔。
“別得意的太早,這場仗我還沒有輸。我會告訴你,感情在權力面前,不堪一擊。”
說罷,身後傳來高跟鞋清冷的聲音。
每一聲像是踩踏在她的心頭一般,尤爲沉重。
露西婭果然不會善罷甘休,看來以後的麻煩不會少。
可自己既然選擇了回來,似乎一切都不准許回頭。
她已經破釜沉舟,現在只能勇往直前。
哪怕前面是堅硬的南牆,也要撞毀了繼續前進。
她沒有直接去找顧寒州,而是找了白歡歡。
兩人坐在茶水間裏,白歡歡聽到了李玫的事情,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千萬不要相信,都是騙局,她指不定在打着什麼小九九呢”
“我也是怕這樣,所以我沒告訴顧寒州,先跟你商量商量。李玫說的是實情,如果動動嘴皮子就能幫助她,我很願意。所以我才應承下來,但我不准許她對我男人有半點覬覦的心思,這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哦怎麼個不舒服法”
白歡歡笑的有些古怪,戳了戳她的肩膀。
而許意暖煩躁的趴在櫃檯上,攪動着速溶咖啡,頭疼的說道:“我喜歡喫肉,是食肉動物。我身邊有一塊頂級雪花肉,超級好喫好看的那一種。我每天護着我的肉,抵地方別的人來搶,好心累哦。”
“你既然這麼在乎這塊肉,當初還要分手做什麼”
“肉太大護不過來。”她懊惱的說道:“心裏會不舒服。”
“切,麻煩都是他惹出來的。長得醜多有安全感,長得那麼帥能當飯喫嗎”她氣呼呼的說道:“我都不知道這事該如何跟顧寒州開口,如果自己可以變成縮頭烏龜就好了,躲在殼裏,什麼事情都不用煩惱就好了。”
“那個我去辦公室有點事,你等我一下。”
“哎,這麼關鍵的時候,你還要離開,心更痛了。”她撇撇嘴說道,趴在櫃檯上鬱鬱寡歡:“你早點回來陪我,我之前看到你桌子上有面包,給我拿過來,我要化悲憤爲食量。”
“是是是。”
白歡歡無奈的應道,轉身離去。
她衝着門口的顧寒州使了使眼色,笑着關上了門。
許意暖有些頹廢,不僅是因爲李玫的事情,還因爲在門口看到了露西婭。
她說的那話,讓她心驚肉跳,有些不安。
色相,是所有痛苦的來源。
以前顧寒州沒錢沒勢,長得又醜,她根本沒有這麼多煩惱,而且還很滿足。
“沒事變的那麼帥,那麼有錢幹什麼就像是一坨翔,一下子吸引了很多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嗡嗡嗡的,難受死了。”
身後的顧寒州看她爲自己煩惱,既開心又心疼。
但聽到這話的時候,他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
翔
她就這麼比喻自己
就不能想點好的
他狠狠蹙眉,額頭滿是黑線。
他家的小嬌妻,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上帝啊,你要是看到我現在的苦惱,你就給我指點迷津吧如來觀世音真主安拉隨便來一個也好啊”
“你心不誠,叫了這麼多神仙,就不怕他們怪罪你嗎”
顧寒州開腔,從背後輕輕擁抱住了她嬌小的身子。
她心頭一顫,驚訝的坐起身子,道:“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罵我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額”
她嚥了咽口水,道:“童童言無忌,可以嗎”
“可以,你在我眼裏和孩子沒什麼區別。”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就這點小事,把你愁成這樣,真是笨死了我直接吩咐姜寒去做,我根本不需要出面,李玫就算有別的主意,也打不到我身上,一舉兩得。”
“對哦,我怎麼沒想起來”
許意暖激動不已,立刻起身拍了拍腦袋。
她情緒亢奮,拍的有點疼,下一秒齜牙咧嘴,皺起了小臉。
顧寒州心疼不已,將她拉入懷中,柔聲說道:“對不起。”
“怎麼怎麼好端端的跟我說對不起”
“因爲我讓你如此爲難,很奇怪我喜歡你單純善良,像是一張白紙,可以讓我的心靈得到淨化。可現在我讓你變得苦惱,變得辛苦。”
“你會不會怪我,怪我自私,把你拴在身邊,不讓你離開”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縈繞耳畔,敲擊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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