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選擇,我只能選擇放手,選擇了最笨拙的方式。”
白母聞言,心疼的抱住了她。
“可是那孩子還沒放棄你,依然愛着你。”
“溫家的危機解除了,我的價值也放大了不是嗎而且,以晴姐說了,他需要成長,而我是最好的催化劑。這樣的方式是最快的”
“傻孩子。”
“我跟他好好談談吧,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怕,這兒也不是我的容身之所。”
她幽幽說道,心臟沉重。
她換了衣服下樓,他立於窗邊,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顯得身姿挺拔英俊。
他帶着金絲眼眶,顯得斯斯文文,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儒雅氣息。
他會下棋、懂茶道、會品酒
一點不像個生意人。
以前和她說話總是結結巴巴,但不知道從何起,他可以流暢說話了。
看着她雖然還是會微微臉紅,卻也敢牽她的手,和她擁抱在一起,甚至還會耍流氓的親吻自己。
他比自己年長,過完年也二十六歲了,正是一個男人成熟穩重的階段。
按理說可以託付終身。
可她好像受到了詛咒,她毀了一樁婚姻,老天爺也不放過自己,所以給了她一條絕路,讓她無路可逃。
她一點都不心疼自己,咎由自取。
可她對不起溫言。
喉嚨裏有千萬句的對不起,但卻說不出口。
他聽到了腳步聲,悠悠轉身,鳳眸深邃複雜,早已不復當初的澄澈。
眸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微微眯起,朝着她伸出手。
人還是當初的那個人,可心境卻完全不一樣。
哪怕他沐浴在陽光裏,她也感受不到他身上傳來的半點溫暖。
她甚至覺得,他比阿言還要可怕。
她看着那寬厚的大手,沒有遞過去,道:“走吧。”
溫言手指僵硬,隨後收了回來,尾隨其後。
兩人離開了白家。
“去哪”她問。
“我訂了江心餐廳,可以看看風景。”
“你倒是很有閒情逸致。”
“折磨人,我總是很有耐心。”
“”
白歡歡聞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們開車來到了江心餐廳,是坐落在一個大船上。
帝都有一條河,橫穿城市,一分爲二。
東郊都是富庶之家,而西郊多半是權力中心。
餐廳環境很好,一進去就有悠揚的小提琴曲。
她們被帶到了甲板上,空曠的甲板上只有他們一桌人,可見已經包下了。
而船艙熙熙攘攘,人流很多。
很快餐點上來,色香味俱全。
可是她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喫飯啊
她動也沒動,反而喝了兩口酒,想要壯壯膽。
“你到底想怎樣鬧夠了嗎溫言,做人要度,不要太過分。”
“你這話怎麼不對自己說現在跟我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晚了”溫言褪去和煦的外表,此刻冷寒凌厲,比三月開春的風還要料峭幾分。
溫言痛了,還可以直觀的發泄出來。
自己痛成這樣,一顆心早已鮮血淋漓,千瘡百孔,自己找誰訴苦去
她咬牙,微微垂眸,將所有的苦澀都吞嚥腹中。
隨後,她擡眸道:“我們是不是不死不休”
最後四個字,輕飄飄的,已經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這話,敲打在溫言心頭,讓他心臟狠狠一顫。
不死不休
他倒希望可以和她糾纏到生命的盡頭。
“是。”
他薄脣掀動,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單音節,顯得更爲鏗鏘有力。
“溫言,我真的不想跟你鬧成這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拿你來療傷。早知道你會變成瘋子,我打死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她端着高腳杯起身,看着浩浩蕩蕩的江面,波光粼粼。
迎面有冷風吹來,不是很冷,但是她的心卻早已結冰。
她依靠護欄,撩動秀髮,道:“溫言,你真的不肯放過我,是嗎”
“不要跟我說毫無意義的話。”
他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不過,萬一哪一天我心情好,放過你了,也不一定。”
“那我可等不了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言微微蹙眉,偏頭看了過去,瞳孔瞬間收緊。
只見,白歡歡一步步的踩在了欄杆上,身子輕輕一躍就懸在外面。
江風吹在她瘦弱的身上,衣袂翻飛。
她臉頰吹得紅彤彤的,有一種精緻的美感。
“你幹什麼”
溫言猛地起身,急急的說道。
他正欲過來,卻被白歡歡阻止。
“別動,你不是說不死不休嗎那我把命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跟你糾纏不清了,你不覺得累,我還覺得累呢”
“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白歡歡,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溫言憤怒的說道,聲音壓抑的低沉,像是受傷的野獸,正在獨自咆哮,舔舐傷口。
一雙眼,變得猩紅起來的。
他的痛苦,她能感受到。
“我的確沒資格,但我有權力決定自己的生命。你想要我生不如死,我如你所願。”
“你敢白歡歡,不要逼我,你想要威脅我,是嗎你的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你哪怕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屍體打撈上來”
“你要鞭屍,還是姦屍”
白歡歡好整以暇的問道。
“白歡歡”
溫言怒了,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說這種玩笑話。
白歡歡也意識到,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如此不正經不太好。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勾起了笑容。
“喂,我跳下去後,我們就一了百了了。”
“不準,我不準”
“由不得你了。”
白歡歡縱身一躍,像是一尾美人魚,鑽入江水裏。
溫言追了過去,卻連衣角都沒碰到。
他沒有片刻猶豫,立刻跳了下去,卻在水面上看到了白歡歡的大衣。
衣服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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