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在他的胸口,有些手足無措,手腳冰涼,掌心都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而傅垣同樣不知道此刻該幹什麼,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空氣都要凝結成冰。
就這樣看了好幾秒,傅垣才緊張的開口。
“接接下來要做什麼我我不太會”
他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脫脫衣服”
她嚥了咽口水,緊張的就差沒渾身顫抖了。
“那脫吧。”
他鬆開她的身子,兩人各坐一邊,揹着着彼此,就開始解衣服。
氣氛一度很尷尬。
“要不我也去洗個澡”
傅垣忍不住說道。
辛貓衣服已經脫完了,她穿的是睡裙,所以很好脫。
她轉身看向傅垣,他竟然真的背對自己,頭也沒回。
還真是個傻子,如果是別的男人,早就趁機亂來了。
“你是在害怕嗎”
辛貓也很怕,但是見他這樣,自己突然也不是很害怕了。
“”
傅垣有些沉默,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居多,還是期待更多。
或者
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得到她。
不應該如此的
他見過了顧寒州的愛情,也見過傅影霸道強勢的態度,總覺得他和辛貓不應該如此。
她值得更好的,不應該在這小小的閣樓裏進行他奉爲神聖的事情。
男歡女愛,不應該只是情慾的驅使,應該是發自內心的愛。
如果兩個人不愛彼此,那只是貪圖身體帶來的快感而已,是一種發泄。
而他從不需要發泄,只要辛貓愛自己就好。
“傅垣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跟我在一起,就是自毀前程。”
“什麼事前程我未來的路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如何算到的如果我還是傻子,那請問我的前程是什麼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停留在十幾歲孩童的心智,無慾無求,有個電腦就可以玩上一天的嗎”
他垂眸苦澀的說道。
“我的未來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就算毀了又能差到哪裏去”
“我是私生子,別人根本不知道顧家還有我的存在。顧家對我如此照顧,是看在我母親的面上,而我的生父無惡不作,已經被我同母異父的兄弟殺了。我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我的生父嫌棄我,我的母親也嫌棄我”
“一個出生就是錯誤的人,再差能差到哪裏去”
辛貓聽到這番話,心臟微微一顫。
她忍不住上前,從背後輕輕地擁抱住他。
藕白的臂膀纏繞在他的胸前,是那樣用力。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今晚,我們不談別的,只睡覺可以嗎”
“睡覺可以,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下。”
他的身子漸漸僵硬,因爲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
他甚至不敢亂動,呼吸都有些屏住。
因爲鼻息之間全都是她身上淡淡沐浴露的香味。
他未經人事,但到底是個男人,也有最原始的反應。
她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柔聲問道。
“我想娶你。”
“”
此話一出,辛貓呆若木雞,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不不可以”
“爲什麼”
他有些不解,轉身想要追問,卻看到
他的衣服還沒脫完,可她已經一絲不掛。
他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身去,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可下一秒,辛貓卻主動撲了過來,吻住了他的脣瓣。
她就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最後的浮木,她需要寄託。
她的動作猛烈而又毫無章法,顯得有些笨拙,似乎從未和人親吻熱情過。
他明明什麼都不懂,可是本能卻驅使着他,應該反客爲主。
“我想娶你,貓兒”
他的聲音沙啞,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迴盪起來。
她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卻故意不回答,只是用嘴巴堵住他的話。
屋內曖昧逐漸升級,氣氛已經醞釀到了最高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小的閣樓裏難得的溫馨。
一盞燈,一直點到了深夜。
到最後,辛貓已經累得虛脫,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傅垣第一次品嚐到果實的甘甜,竟然激動地一宿睡不着。
他一直傻笑着,睡了一次,他甚至連婚禮請哪些人都想好了。
他是私生子,不太光彩,也沒什麼朋友,所以婚禮找個溫馨的小教堂,請顧家的人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貓兒還有沒有朋友,她的師父白若年一定是要請的。
婚紗婚紗現在要訂做了,要問問貓兒的尺寸。
還有首飾什麼的。
看來不能免費爲二哥哥打工了,要賺點錢畢竟以後要養老婆孩子。
他一直被傅卓關在屋子裏,傅西城是他最親近最尊敬的人,一定要去他的墳前告知,讓他知道,這個傻弟弟也成家立業了。
還有學歷問題。
也不知道短時間內能不能考完所有的學歷證書,雖然沒經歷過系統化的上學,但他相信自己能夠克服。
還有辛貓他要給她安排一個新身份,以後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不能出沒了,就算她還要來,也要帶着他一起。
一個女孩子,萬一不小心被人抓了,那怎麼辦
一定要慢慢改正,時間還長,他有的是耐心。
也不知道她喜歡西式婚禮還是中式。
沒辦西,都可以舉辦一次,嫁給他兩次也可以
他一想到這些種種,就忍不住眉開眼笑,像個孩子一般,將懷中的小人兒抱得緊緊地。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辛貓說起了夢話。
“唔要搬家又要搬家了,要躲着傻子一點,不然不然就完了。”
此話一出,傅垣的心臟狠狠一顫,那一瞬間就像是被銳刺紮了一下。
他在策劃兩人的未來。
可是,她做夢都在想着如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