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笑着拍了拍珍妮的肩膀，珍妮立刻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她一邊跑，一邊嘴上唸叨。
“我和威廉哥哥結婚啦，我們結婚啦，威廉哥哥是我的男人啦……”
威廉聽到後，滿頭黑線，他才讓珍妮明白了一點，可尼爾的一番話，瞬間讓她打回原形，甚至還更荒唐了。
“你是再教壞你妹妹！”
威廉不悅的說道。
“只要她高興，怎麼着都行。單方面宣佈而已，這件事又傳不出去，就霧島上的人知道而已。”
尼爾坐在了他的身邊，見他渾身是傷，有的傷口止不住血，還有些滲透，紗布都染紅了。
失血這麼多，他還扛到了現在，也算是了不得了。
“以後不要再跟她說這些了，我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結婚了。你不害臊，我還要臉，不顧及自家妹妹的聲譽，就教她胡說，珍妮跟着你，遲早被教壞。”
“你不在這一年，我的確疏於管教，我不是個好哥哥。所以，回來嗎？珍妮是個好女孩，從未參與霧島的任何行動。她的手足夠乾淨，如果哪天霧島不在了，誰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活着，可是珍妮可以。她身上沒有鮮血，沒有罪惡。”
“我們族人的宗教、種族文化，現在歐洲各地依然有人排擠，幾十年前的屠殺，到現在都沒有緩和過來。我們族人佔全球人口的0.3％，我們抱團生活在一起，可換來的並不是安寧。我的父母，深受其害，我和我妹妹也只能躲到這裏，才得以庇護。”
“這個世界太多黑暗，你何必去守護，你沒有妹妹了，爲什麼不能爲自己活着，隨心所欲我，沒什麼偏要爲他人賣命，在戰場上九死一生。”
“你看，正義並不能幫你處決卡格爾，這個人還活着，笑得很開心，剛剛跟我要了兩個美女。他並沒有沉浸在亡妻去世的悲傷中，這件事過去六年，他早已忘記。他沒有良心不安，所以啊，有時候正義處決不了惡人。”
“可是……”他語氣一頓，聲音也格外的幽沉：“黑暗可以，黑暗裏的人，你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他的手是乾淨的還是骯髒的，提着刀子還是空手而來。”
“當初哈雷給你卡格爾，讓你替他賣命，我現在也可以。他以爲我跟你是死敵，不死不休，相反，我跟你是非常好的朋友，霧島也是你第二個家。上次我的人誤傷你，讓你受苦了，他也受到了懲罰，死了。”
他深深地看着威廉，他給的條件足夠誘人。
卡格爾在霧島上，沒有他的命令插翅難飛。
人活在光明裏，太多動作不敢做。
但在黑暗裏，隨便你，怎麼開心怎麼來，怎麼痛快怎麼來，何其容易。
威廉吐出一口氣，道：“我從不想和人民爲敵，我心疼你的族人，他們被不公對待。我會通過法律正義來保護你們。我也清楚，霧島哪些人該死，哪些人可以重新來過。尼爾，你如果選擇投降，我能保住你的性命，讓你和珍妮永遠在一起，兄妹不分離。”
尼爾聽到這話，面色陰沉許多。
“曾經，我相信過別人，可最後我的父母，我的愛人在我面前倒下。你一個人的保護，微乎其微。我不相信了，再也不相信了。威廉，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要麼，留在這兒……要麼……”
“——死！”
要麼留在這兒，要麼死。
別無選擇。
哪怕他知道，威廉不可能泄露霧島的祕密。
他相信威廉的爲人，也認可他的能力，所以不想和他爲敵。
如果真的站在了對立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那兄弟還真的沒得選了。”
“你不用現在回覆我，你再考慮考慮，卡格爾在你住處旁邊，沒有任何刀槍器械，而你牀鋪枕頭下，有把槍。仇人就在眼前，看你怎麼做。我想，那把槍會告訴我決定。”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如果他開槍殺了卡格爾，那就代表他要了這個禮物，覺得很不錯。
也等於變相的要留下來。
威廉聽到這話，心臟微微顫抖，尼爾真是給他開了一個誘人的條件。
他回到了熟悉的房間，一年沒回來，依然打掃的乾乾淨淨。
珍妮很快出現，端着餐盤，道：“親愛的老公，喫飯飯咯，今天有我最愛喫的鱈魚！”
威廉聽到這話，有些頭皮發麻。
“叫哥哥！”
“不嘛不嘛，我們都結婚了，我要叫你老公，你要叫我老婆。”
“老公，快來喫飯，我餓了。阿德說，我喫胖點才能要小孩。要小孩後，就不能舞刀弄槍了，會傷着孩子。而且胎教很重要，我可不想寶寶生下來和我一樣，天天擼鐵。”
“對了……”她咬着刀叉，問了進門以來說的最嚴肅的一句話。
“孩子……怎麼生啊，是怎麼來的？憑空出現嗎？用意念大肚子嗎？”
“生孩子疼嗎？還是撲哧一下就能省出來？我能搶別人的孩子嗎？搶了別人的，還算是我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了過來，威廉閉上眼睛，眉頭緊蹙，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這都是尼爾乾的好事。
“喫飯。”
“好啊，喫飯。”
她問題來的快，走得也快，一岔開話題，她立刻接不上原來的話了。
“老公喫飯。”
珍妮殷勤的給他夾菜，左一句老公，右一句老公，讓他頭皮發麻。
“如果你不叫回原來的稱呼，我可就生氣了。”
“別呀，威廉哥哥……別生氣。”
她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乖，喫飯吧，以後別聽尼爾胡說八道，都教壞你了。”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也鬆了一口氣，再這麼聽下去，整個人都要瘋了。
“我覺得挺好的。”她嘟囔着嘴，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喫完飯，她收拾碗筷離開，她纔剛走卡格爾就走了進來。
“想不到你好手段，竟然能把尼爾的妹妹迷得團團轉，我倒是小瞧你了。我本以爲你沒有女人緣，沒想到一下子開了兩朵。”
“如果我是你，紀月我要了，這個單純的小丫頭我也要了，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多好？”
卡格爾的笑容漸漸猥瑣起來，挑釁的看着威廉。
他沒想到，自己的隔壁，竟然住着他。
既然威廉送上門來，也別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