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是三列?
爲什麼是圓環?
爲什麼在這裏?
方寸一時之間感到了一種席捲全身的無力感以及更多的茫然,那是什麼?這圓環意味着什麼?
是的,它來自於詛咒,是的,而獲取匣子的時間也與其一致,好的,我想想是這樣沒錯,匣子能夠刻畫出這一個符文,而這符文本身第一次看見時,自己沒有任何的感覺吧,那只是…等下,這個環。
“圖片信息已保存,對比分析完畢,這一個符文出自於…”次方和沒有說話,只是簡單地在心靈鏈路之中給出了另一幅圖像,圖片的整體非常非常的簡單,半透明的某一個小小的碎塊嘗試着拼接勾勒出一面…
盾牌,或者說是城牆,三道淺色的脈絡自碎片爲中心散發,以着一種奇特的方式交錯着,而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是城牆凝結大半的狀態,但隱約之中能夠看出一種奇特的循環。
開頭即是結尾,終結亦爲新生
圓環,無盡的圓環,現在映照在方寸肉眼之中的那一個圓環脈絡時刻無聲的訴說着,而來自於鏈路之中的符文,在此循環略微有些欠缺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幾分追求循環之終與循環之始之間那一段暮氣已盡而朝氣未生的節點。
但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塊姑且先稱之爲熾天覆七重圓環的玩意的最終構成,除去表面上依舊是一個環形之外,上面的一切紋路以及脈絡都只是沉默的發泄一種決絕,來自於面對郝克托爾那極槍的決絕。
下一幅圖片隨即而至
與上一副圖片略有些微不同,這是激發引導時間相對而言更長的圖片,除去三道脈絡更加的悠長以及細膩之外,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同。
這是第三幅,在其上註明了時間——凝結完成前剎那:脈絡虛化了,隱約之間能夠捕捉到潰散的影子,而在此之上,於此之前所構成的一切鏤空的花紋呈現都更加的細膩,以及扭轉的變形,似乎更加的華美,且增加了些許破滅特有的美感,但一切額外的感覺全然消失了。
潰散以及變形,對於一面由純粹能量構成的盾牌而言怎麼說也算不上是什麼好東西,更何況在這一時間段,無論是循環亦或是決絕都未曾出現,只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奢靡,以及落魄,這一種奇異的味道,大概末代羅馬人切身體會過吧,尤其是羅馬貴族。
緊接着的下一幅,什麼都不存在了,沒有任何的東西,只是簡單地空無一物,時間顯示這是引導完成前百萬分之一納秒。
而之後的一副不用看也知道了,就是正常形態下完全展開的在方寸手中的那一面熾天覆七重圓環,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這纔是最特別的地方
圓環代表什麼?爲什麼完全構成需要之前的完整樣貌潰散?爲什麼這種極致的快速自己會注意到?
“什麼?”
…方寸沉默了,他開始認真的回憶是否有出現過這樣的奇異脈絡,而自己的記憶之中又是否存在過這一個圓環的出現。
答案是很顯然的,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但他同時也清楚地知道另外一點,次方和顯然是沒辦法知道這一點的。
“你是誰。”
“你要做什麼?”
“爲什麼在這個時候出現。”
…
死一樣的沉默,就好像是循環結束而又沒有新生的那剎那,循環,永恆且無盡的循環中必不可少的一環,最短暫而又蘊藏最多的一環。
“你的原型來自於我的記憶麼?”
“那麼我可以稱之你爲潛時之蟲麼?”
“你現在出現的意義?”
“請問我可以叫你離開麼?在給出意義後。”
“那麼”
他的身體消失了,毫無任何預兆的消失在了華生以及福爾摩斯的眼前,當然還有次方和的眼前。
但他們就像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般,只是簡單地詢問了一下最先跟上的次方和情況,便又一次的踏上了前往蘇格蘭場的道路,而次方和也只是緊隨其後。
一切安好,無事發生,世界照常的運作着。
現存着的,唯一真正瞭解一切的少女,所決定做的也只是選擇接受並完成命令,來自於方寸的命令,同時,還有着來自“潛時之蟲”的委託。
委託不是命令,在命令層次上遠遠地低於來自於主腦的直接命令,但它們目前所要求少女做的,是同一件事。
繼續保持着遊戲的正常運作,直到方寸的再次迴歸。
而現在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她隨着福爾摩斯與華生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蘇格蘭場已經到。她望了望這顯眼的牌匾,不易察覺的撇了撇嘴,而在下一刻便恢復了正常。
視野之中存在着另外的一列更加耀眼奪目的文字
限制全面解除
以及來自潛時之蟲,或者說圓環的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