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千界探索 >第三十三章 無名軍師
    除非身旁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傢伙決定直接一直在亞空間航道里待到死,否則不論做出任何的選擇都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

    烏索爾在一瞬間鬆了一口氣,隨即也不再在意旁邊這傢伙還打算做什麼,只是單純地加速前行,他並不知道要在亞空間航道里走多久,但根據出來前的臨時性培訓,至少他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遲早能出去。

    而這個時間至多達到一個小時左右。

    安心繼續摸魚即可,儘管說不出意外的話這條路上必定會有什麼東西搞事情,但只要稍微將注意力集中,將一切未知的玩意全部攔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無解。

    不能主動攻擊參選者,或是可能對參選者造成次級傷害,或者的事物,可和直接攻擊潛在的線索或是道具沒什麼關係。

    只要那玩意不是一碰就炸或是類似的東西就好,而這樣的存在在亞空間內突兀的出現基本上等同於明示了,按照那傢伙的習慣,他絕不會做出這麼輕鬆的協助。

    實質上他不按住這些個參選者直接讓同類幹掉已經算是奇怪了。

    不過話說回來…烏索爾有些懷疑的朝着四周望了一眼,廊道周圍仍然是萬古不變或者說永不停息的破碎風景,最瘋狂的幻想與最扭曲的碎片交織,但他莫名覺得似乎有哪些地方改變了。

    嘛,想要將風險降到最低的話,或許全力衝刺就是最優的選擇。

    “你確定不慢一些麼?”方寸的呼喚讓他的腳步微微一滯,但也就維持了不到半秒的時間便迴歸於正常速度,烏索爾沒有回頭,只是隨口答道:“是啊,我們還有不少的路要走。”

    “你確定麼?”方寸的聲音中夾雜着許多惡意在內,烏索爾很熟悉這種語調,才往日的巔峯,他最長時間使用的語氣便是這種,充盈着惡意,竭力封鎖掉被喊話者的精神上的希望。

    但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希望永遠在路的前方而不是別的兩側,至少以烏索爾的經驗來衡度世界,他只會也只能夠得出一切目標都只能依靠前進達成,而前進,只要清除掉路上的所有障礙即可。

    “我確定。”短暫思考了一番自我認知後,他以着從未有過的堅定語氣回覆身後那個少年,如果說人生是書,名爲《祕源之主·烏索爾》的這本書,除去長度驚人之外,它的縱向大小也一樣令人驚駭,悠久的壽命與精彩的人生得出的經驗,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人類的話而動搖。

    “真是可惜啊。”似是感嘆,也像是惋惜,少年只是不陰不陽的像是捧讀一般隨口說着,而隨後,便止住了話語向下探索的路。

    或許是所謂的激將與擾敵?烏索爾半開玩笑的想着,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恐怕便不會認爲這樣故作玄虛能夠忽悠到一個曾經的君主吧,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是誰,而這也不重要,並且因爲目前是以年輕時代現界而顯得有些稚嫩,但這也不是他認爲隨便裝神弄鬼就可以擾亂思緒的理由。

    他並不打算過多的鑽研這一段話,軍師——那個男人曾經偶爾用過的心理戰術之一便是故作玄虛一番,不論是否有沒有效果,也不論敵人到底是誰,他總是會在正式交戰前與城內的王或者主將依靠信件隨意的交談,而其中,便會隨機摻雜上類似的話。

    每每當他好奇而問起,軍師都只是笑着摸一摸那長的嚇人的鬍子不做任何答覆,讓自己在軍營裏認真想到底是個什麼理由才讓那傢伙每次都這麼做。

    直到軍師老死之前烏索爾才知道理由,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那一天。

    他肅穆的身披戰甲,靜靜地凝視着老者那死氣纏繞的面龐,曾經永遠閃爍着智慧之光的眼睛也隨着歲月的雕刻而渾濁不堪,將軍依舊是那個年輕的天選者,但軍師卻接近死亡。

    在萬般寂靜之時,沒有留下任何後繼者的老者掙扎着從牀榻上爬起正坐,枯槁的用手朝着自己敬下最後一個軍禮後,用着那不知何時、不曉原因再度點燃智慧之光的眼睛看着自己,張開乾澀的雙脣對自己說出幾個字。

    “你活着麼?”

    他認真的回道:“或許活着。”

    “你死了之後呢?”

    “我不會死。”

    “呵呵呵。”他就只是那樣乾枯的笑着,笑聲尖利而又痛苦,讓年輕的烏索爾完全無法;理解,也只能靜靜地站立在原地思考,思考剛纔那兩句問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的確是極其認真的竭力思考着,嘗試着用盡一切經驗、試圖回憶起所有他親自經歷過的、又或是別人口中傳述的,和敵人心中認爲的他的故事。

    然而就算是這樣也仍然不知道這最後兩句詢問到底蘊藏夾雜着什麼意思,好強的將軍只是繼續堅定的站在原地——用軍師的話說:“像個爛木樁。”

    隨即過了不知多久,但不會太久,那個軍師終於再度蠕動着雙脣,試圖想要說些什麼,而當時沉醉於思考鑽研的自己,也在一瞬間將注意力集中在老者身前。

    “你想知道我剛纔爲什麼對你問那兩句話麼?”

    “我想。”年輕的烏索爾認真的點頭。

    “想一下我之前對其他人說過類似的話時,是在什麼時刻?”

    “他們將死之時。”

    “很好。”老者點了點頭,但僅僅是這微小的動作仍然牽動着他的命脈,咳嗽又一次猛烈的席捲而來,心口最後的一抹鮮血也隨着這一陣咳嗽而悉數吐出地落在地上,暗紅色的。

    烏索爾發誓,他敢用自己作爲祕源之主的尊嚴與名號發誓,他在當時的確是極爲擔心軍師,也爲自己的未來而擔憂,以至於一直緊繃着的面龐也不可思議的流露出一抹悲傷的意思。

    而這一瞬間被軍師捕捉到了,他又一次乾澀的笑了起來,待到烏索爾的內心也隨着他的笑聲加劇而一併上升,靜靜地等待着那答案的到來。

    笑聲結束,又是十來分鐘的沉默,當他已然因爲這兩句問話而逐漸暴躁之時,軍師終於真正的開口,而不只是大笑了。

    “淦,我怎麼還沒死?”

    誰都可以想象到烏索爾當時是由多麼的崩潰,也誰都不可能想象得到他究竟崩潰到了何種境界,但他仍然強行維持着風度,等待着軍師做出解釋。

    然而…

    “別看了,老朽只是打算裝神弄鬼一下。”軍師笑了兩聲,聲音仍然那麼幹澀,但這的確是符合他的個性,“那兩句話也只是有一次我閒來無聊突然的惡趣味,覺得有意思就繼續做了下去,而到後邊這個習慣傳播到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時,我都已經徹底養成這個習慣了,至於問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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