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蔣公公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他清楚的跟,無非就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以前還不是三國鼎力的時候有一個叫做祁乾的國家,當時就不是由一個宦官替昏庸無能的皇上掌管着國家大事嗎
想來這蔣公公定是效法先人,做那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那個人。
如果西嶽真的落到蔣公公這等人的手裏,只怕是不用雪堰來攻打,自己就已經被弄的支離破碎了。
不過像蔣公公跟祁乾國的那個太監這樣的人通常都沒有什麼好結果,祁乾國的那個大太監最後是死在一個他最信任的小太監的手裏。
至於蔣公公嘛,如今他是怎麼死的,已經不用說也衆人皆知了。
趙統領眯着眼睛看了蔣公公半餉,低聲吩咐門外的人,道:“蔣狗賊趁着陛下昏迷之際聯合外人想要對陛下不利。如今他已經被本統領就地正法,其他的人還在追查之中。傳令下去,好好保護陛下的安全”
門外的宮婢們一聽趙統領的話,心裏頓時都涼了,原本就顫抖的身體更是抖如篩糠,因爲這個消息只要一傳出去,那就代表,今夜知道這件事的所有宮婢奴才都要處死。
楊槐躲在樹裏自然是聽到了趙統領的話,心裏冷笑一聲,悄無聲息的退出了行宮。
剛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楊槐就感覺到了一股氣息,他只是腳步頓了下,隨後便快速的走進了房間。
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楊槐連忙關緊房門,轉身走到一旁去來了刀傷藥。
“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一邊說着,楊槐拉着黑暗裏的人影來到了桌子旁,點上蠟燭,親自給他包紮着傷口。
曲靖遠面無表情,什麼都沒說,一直到楊槐給自己包紮完傷口,這纔開口道:“我要出去,將軍可有什麼辦法”
蔣公公被殺半柱香的時間以後趙統領就吩咐全城戒嚴,並且開始挨家挨戶的搜索那個跟蔣公公“裏應外合”的人。
楊槐想了想,道:“今日已晚,密切在我這裏休息下,明日一早我就想辦法送你出城。”
曲靖遠聽了以後沒說話,但是也沒走,這就表示他同意了。
曲靖遠看着桌子上跳躍明滅的燭火,深深嘆了口氣,看着在那裏忙活着的楊槐,低聲道:“本來想不麻煩將軍的,可是”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是兄弟。”
這一聲“兄弟”將聽的曲靖遠一陣心酸,眼眶突然就有些澀澀的。皺着眉頭看向別處,低着頭繼續沉默。
楊槐將東西都處理好,比如沾了血的棉布跟血水,棉布被他一把扔進了廚房的竈膛,而血水則是潑進了臭水溝。
進屋以後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套被褥鋪在地上,一邊鋪一邊道:“你身上有上,睡牀上吧。”
本來曲靖遠是不同意的,但是楊槐擡頭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道:“怎麼要走了就不是我的兵了”
這句話讓曲靖遠一陣無奈,最後只能躺在了牀上。
楊槐吹滅蠟燭,一時間房間裏便陷入了沉默,許久以後楊槐纔開口問道:“離開以後你打算去哪裏”
曲靖遠搖了搖頭,隨後纔想起了,這樣楊槐可能看不見,“不知道,天大地大,擁有我的容身之處。”
可以說他妻子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以前楊槐看着曲靖遠的時候,總是能在他的雙眼裏看到陽光的味道。
可是自從下午他們走進曲家的大門,看到那個渾身血污,抱着心愛女子跪倒在血泊之中的曲靖遠時,他看到的只有死寂。
愛情這個東西楊槐不懂,但是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前幾日不是還有個爲愛背上叛國之罪的單元詞嗎
想到單元詞,楊槐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轉頭看着黑暗裏的曲靖遠,道:“靖遠縣你知道單元詞嗎”
楊槐跟單元詞是好朋友這件事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但是親眼見到單元詞的卻沒有幾個。
此時曲靖遠聽到楊槐問起這個,不禁回道:“知道,他是將軍的好兄弟,聽說前陣子叛國了。”
曲靖遠的語氣並沒有什麼氣憤,雖然他並沒有見過單元詞,但是他卻知道,能跟自家將軍是好兄弟的,那人品一定不錯,他不相信單元詞會臨陣叛國。
楊槐聽了曲靖遠的話不禁再次輕嘆,“其實老單叛變也是有原因的,一來也是爲情所困,二來是因爲陛下的猜忌,這才致使他走上了這條路。”
曲靖遠聽了以後頓時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沒想到這個單將軍竟然跟自己的遭遇還有些相似,都是因爲感情這才背叛了西嶽。
只是曲靖遠卻不知道,單元詞的這個爲情所困跟他想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楊槐感覺曲靖遠並沒有因爲單元詞叛國而升起什麼不悅,心裏不禁鬆了口氣,試探着開口道:“要不,我明日修書一封,你拿着書信去雪堰大營找單元詞吧。”
曲靖遠聽了以後挑了挑眉,他沒想到自家將軍竟然都幫着自己想好了去出,一時轉頭默默的看着楊槐,道:“多謝將軍美意,只是我如今家逢鉅變,實在是再也沒有心思做別的。”
楊槐聽了以後點了點頭,知道他此時怕是真的沒有心情做別的,於是也就不再提及了。
楊槐躺下以後仔細想了想,這事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估計自己的非瘋了不可。想曲靖遠這樣,心裏痛的已經死了還要活着,只怕是更痛苦。
兩個人因爲心裏都有事,公雞打第一遍鳴的時候就都起來了,楊槐囑咐曲靖遠留在房間,自己則是出門給兩個人弄早飯去了。
早飯其實挺簡單的,因爲楊槐不會下廚,所以他直接來到臨街的祥子包子鋪買了二十個包子。
當時他來的時候第一鍋包子還沒出鍋呢,祥子包子鋪的老闆祥子看到楊槐這樣早就來買包子了,微笑着道:“將軍今日起的也忒的早了點兒。”
平時楊槐沒事就會來買祥子家的包子,所以兩個人早就相熟了。
楊槐聽了以後只是微笑道:“昨天跟兄弟們喝酒來着,喝着喝着就喝大了,沒喫飯就睡下了,沒想到這一早晨就被餓肚子的滋味折磨醒了。想着你這會兒應該是開了門的,所以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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