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衛送來密報,宮雪蓮在南陳的勢力被宮楚璃和宮僑晗分割的差不多了,最近她很可能會狗急跳牆,與海上倭島的人合作,但是南陳的人似乎還沒有察覺。
蘇青鸞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宮楚璃這個消息,想了想還是算了,太過主動反而會讓人懷疑。
日子就這樣百般無聊的過着,直到半個月後,北齊派了禮部侍郎元朗來大靖,邀請靖皇前往北齊做客,因爲八月初三北齊皇帝六十歲的萬壽節到了。這元朗聽名字就知道是北齊皇室中人,派了這樣一個人來還是很有誠意的。
靖皇當然不會親自前往北齊,只說國務繁忙,會讓太子代他前往祝賀。不料那元朗卻說,北齊皇帝特別給了大靖靖安長公主一份邀請函,因爲元王在大靖叨擾了不少時日,所以希望靖安長公主可以前去北齊做客,以代表兩國友好。
聽到元朗提到元王又邀請了蘇青鸞前往北齊,更指出了兩國友好,靖皇明白這是北齊皇帝的試探,看樣子不止是想友好,更想結秦晉之好。
靖皇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是和太后商議一下,沒有馬上答應讓蘇青鸞前往北齊,只讓人請了元朗下去休息。
元朗當然明白靖皇的意思,這事不管說給誰也要考慮清楚。
靖皇帶着皇后去找了太后商議,太后思量了片刻,“現在人家既沒有指明,你也不用想的太多,還是讓鸞兒自己決定。”太后想了想又說“哀家但是覺得元王人品貴重,身份地位與性子都配得上鸞兒,只怕將來…”
皇后明白太后沒說完的話,爭奪皇位有多兇險,她們心裏都清楚,當年靖皇的兄弟算是少的都有那麼一場,更何況北齊皇帝的幾個兒子都野心勃勃。
“算了,問過鸞兒再說吧!”皇帝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都說兒女成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他們還是決定尊重蘇青鸞的決定。
蘇青鸞聽到這個消息時,有些意外,有些猶豫,眼前是那人的身影,耳邊是那人似玩笑卻又認真的“世間上,沒有人比我很適合你了。”印着蘭花的紙張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贈予美酒,聊表思愁。”
內心的最深處卻是有一絲想前往北齊…
她做事向來利落,此時卻有些猶豫,或許是有一些害怕,害怕若是輕易的踏出這一步,她會再一次承受那種錐心之痛…
“公主,門外有一人求見,他聲稱名叫元朗。”黛蓮匆匆過來稟報。
元朗?此次北齊派來的禮部侍郎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請進來。”
“是。”黛蓮應了一聲去請人了。
……
六月底,太子攜重禮前往北齊,同行的還有禮部官員。大靖到北齊的路途遙遠,等到東靖的車馬到了北齊已經是七月二十八,離北齊皇帝的萬壽節還有幾天。
爲了表示對東靖的尊重,接待蘇青頌的是北齊五皇子。而蘇青頌沒有選擇住在北齊皇宮,而是住在了驛館。
北齊地勢靠北,此時的天氣雖是秋初,但是卻比東靖冷了許多,東靖一行人都稍厚的衣服。
參加了北齊皇宮爲迎接東靖一行人
舉辦的宮宴,回到驛館時已經是亥時中,蘇青頌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叫了隨行的禮部官員秦舒在房間裏密談。
從牀上之人格擋扳指的時候秦舒就確定了那人的方位,右手五指成勾,傾身向那人喉嚨捏去,以他的力道這一下若是捏實了,手臂粗的樹幹也能捏的粉碎,更遑論人的脖子。
黑暗裏那人的身手也是相當了得,輕鬆的躲閃過去,身後的牀柱卻被秦舒輕易抓斷。一擊不中,秦舒改爪爲掌,右掌橫向如同匕刀切過去,目標依舊是對方的咽喉,腳下功夫也沒閒着,鞭腿掃向對方腰腹。
那人又堪堪躲過,秦舒見對方武功似不在自己之下,當下也不再試探,左臂彎起,用手肘自下而上擊向對方下巴,另一隻手再次彎指成爪抓上對方咽喉。
“我認輸了。”渾厚熟悉的嗓音傳來,語氣似透着無奈“我若不認輸,你是要殺了我嗎?”
秦舒並沒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是誰,掏出火摺子點了燈,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夜闖別人房間,不殺你殺誰。”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他心裏清楚,自己費了這麼大勁,人家還風淡雲輕的,孰高孰低清晰可見。
那人走過來與他隔桌而坐,仔細的看着秦舒的臉,好似要看出朵花來。
“這麼看着我做甚?”秦舒有些惱房間只點了一盞燈,不甚明亮的光線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薄紅。
燈光下的男子一派風流俊逸之姿,雙目轉動間似有光華流動,此時聲音略顯低沉似感嘆般“靖安長公主身體不適無法前來,那麼眼前之人又是何方佳人呢?”
秦舒撇了他一眼,將手中水杯放下“元王殿下莫不是眼神不好?你面前的是大靖禮部官員秦舒,從何而來的佳人一說呢?”
風流俊逸的男子自然是元君堯,而秦舒便是喬裝而來的蘇青鸞。
“卿無論如何改變,在我眼裏都是美貌佳人。”元君堯話落,拿起蘇青鸞放下的杯子倒了杯水一口一口慢慢飲下。
蘇青鸞見那杯子是她剛纔用過的,心中一緊“哎!那杯子……”
元君堯眼中帶笑,明知顧問“怎麼了?”
蘇青鸞見他已經將一杯水喝完了,也不再說什麼,看看窗外的月光提醒道“夜色已深,元王還不回去嗎?”
元君堯無奈的看看天色,嘆息道“許久未見,我可是一刻也不想與你分開呢!不然,卿就留我在此借宿一宿如何?”
蘇青鸞面上一紅,唾斥道“快滾回去!”
元君堯莞爾一笑,無論何種面目的她都如此讓他挪不開眼,看看天色的確是太晚了,起身彈彈衣袍上不存在的褶皺,“秦大人,明日再會。”
蘇青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快走!”
元君堯沒有從正門走,而是從窗口跳了出去,美名其曰害怕別人誤會。元君堯走了,蘇青鸞簡單的了就睡下了,卻沒有發現庭院裏的一株大樹上男人去而復返,直到她熄燈睡下呼吸平穩後才復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