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獄記重生 >137回 牀在抖動 我心翻騰
    137回 牀在抖動 我心翻騰

    接見樓上熱熱鬧鬧的,要接見的人都在用眼睛找着自己的家屬,稍有當先的已經拿起了兩邊的話筒,有的是喜笑顏開,有的悲傷落淚。在這裏就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和女人的世界。

    在監獄這個特殊世界裏,不會有什麼男女搭配,男人的監獄裏的都是臥圈着的男人;女人的監獄裏的都是臥圈着的女人。如果把男人比作白天,那麼在這裏永遠只有單調的白天;如果把女人比作黑夜,那麼在女監裏永遠都只有難熬的黑夜。

    在我們這裏,偶爾會有颯爽英姿的女警察進來,無論是不是能看清那張面容,但只要模糊的分辨出是個女人,回頭率也準時百分之百。何況在接見樓裏,那些女人穿的都是花花綠綠的,僅聽幾句女人傳來的悅耳的聲音,就能使你異常的快活和舒暢,所以那些離了婚的,還有的是沒人探望的,一到接見日就想混個“值勤員”的紅袖標戴戴,最起碼能好過色迷迷的眼睛,然後精神上自我歡愉。另外他們這些執勤的,有時對些犯人家裏送來東西較多的大戶獻些殷勤,主動幫着搬些東西給你送到監號,你總不好意思讓人家空着手走,就會給他們分點諸如方便麪、火腿腸、麻花,或是蘋果等之類的喫食,他們就會滿意地離開。兩天的接見時間裏,不僅能使他們本不安分的眼睛大飽“色”福,同時還能混點喫喝,所以“值勤員”的這個差事都是那些刑期長、長期沒人接見的犯人爭先恐後的差事,有時因爲互不相讓而引起爭吵或者動手打鬥。再就是一部分人爲了能到接見樓上轉上一圈,過個眼癮,會找些“看看我家來人了沒”的幌子;還有的一種就是人家姐姐、妹妹或老婆來接見的,因爲兩個犯人平常處得關係好,他就會跟着人家上來,然後色迷迷的在女人身上掃視一番,然後拿着話筒和人家親人說上幾句最爲撩撥自己心身的話。反正在這裏好多人都是這樣,只是各顯其能,辦法不一樣罷了。尤其是來到這裏的女人,即便在社會上找不到自信,一旦來到這裏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會找回滿滿的感覺。

    現在天氣漸漸轉暖,家屬都穿的衣服少了,每個女人都用自己的特點彰顯着女人的味道。監獄流傳着“坐監三年,母豬賽貂蟬”的話是一點都不爲過。今天,妻子裏面穿了個粉色秋衣,雖然兩個山峯的山頂就像日本人見了面互鞠低頭禮似得,但還是很飽滿;屁股雖然也像地球吸引力過大而下垂了一些,但還是圓圓的包裹在褲腰下面,在我看來還異常性感,也惹的我興奮不已。只是她本來就不太細皮嫩肉的手,現在顯得更加粗糙。她說:“我在饃店找了份幫工的活兒。”但天天這種亂滿頭的重複的勞動,也照樣在她的手裏磨成了一層硬繭。那張原本就算俏麗的臉龐,被蒸饅頭噴射的火焰燒烤得又紅又黑。毫無疑問,我的坐監,使她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勞動婦女。

    在我的左邊是一個大約不到30歲的姐姐探望她的弟弟。她身上的淺紅色的旗袍,遮不住呼之欲出的兩座山巒;因爲她的腰過於柳細,所以更加放大了山巒的高縱,有時候她身子往前一拱,那兩個東西就會貼到家屬與犯人中間相隔着的玻璃上,大有破門直入的氣勢。除過那兩座山峯,她所有零部件和小嘴溫倩的身材十分相配,組成這麼一個精緻惹人陶醉的的精品。我發現她,並不是有tou kui的習慣,只是我的身後站了好幾個眼睛噴着火,眼珠子要掉出來的男人。最初我還想着是他們都在色迷迷地偷瞄我的妻子,後來轉臉看他們時,才發現目標並不是這裏。

    母親和妻子每次來都使我慚愧不已,也總想起在家裏應該能做的更好,現在已經成爲心裏的記憶。

    面對妻子我沒法說:“要是饃店的活苦,你不要乾了”的理由,因爲兩個孩子都在上學,她們需要書錢和學費,他是還要有錢能顧住三口人的嘴巴。

    這次,妻子和母親來帶的東西當然都是我愛喫的,少不了我最愛喫的餃子還有王致和豆腐乳之類。其實與我在監獄最相依爲命的東西便是香菸。

    在社會上時,因爲和文字打交道,所以抽菸就成了我和其他筆桿子不約而同產生的奢好,煙癮也隨之發表文章的增多而加大,最後加大到除過喫飯佔住口、睡覺閉住嘴的時候不抽,剩下的時間任何時候都不停的、毫不怠慢的一直抽。就是晚上起來解小手,也得至少抽上三支菸。有次晚上起來,發現兜裏的支菸不到三支,過不了煙癮,就翻身起來到父親這邊又是敲門又是打窗,硬是把父親的半盒農工煙拿了過來。因爲除過解手要抽三支以外,臨近起牀我也要抽三隻,就連上班騎上自行車在路上我也要抽着煙,因爲這,我在單位我成了名副其實的“煙大王”。每天至少3盒煙。在看守所的時候,有一陣子連別人卷的煙炮的屁股都混不上,我就會卷些茶葉燜上幾口,即便嗆得使勁咳嗽,也真的扔不掉“煙槍”。人都說當時二戰區的部隊就是“任憑繳槍都不交醋葫蘆”,我想我這一輩子怕是“交了命也不會交紙菸”了。

    但有的東西就是由不得人的,我一生沒想到的兩件事最終改變了的人生軌跡。一個是真的沒想到我真的會和監獄有不解之“緣”;第二個是戒掉和我時時形影不離的紙菸。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一切都是來的這麼突然。

    接見就要結束了,我十分迫切的問妻子:“這次給我帶了幾條煙”妻子看了看我面露難色:“這次沒給你帶,上兩個月接見,一次是給你帶了十二條,一次給你帶了十條,我想你要是仔細着抽,能省出這個月的,所以就沒給你買。”沒有煙就是我最大的失望,尤其是在監獄,性情總是特別緊張和壓抑的地方,更加增添了接煙消愁的迫切。

    妻子看到我有些失望,便安慰我:“下個月接見多給你帶幾條,再說兩個孩子上學,爲了給孩子交學費,饃店老闆都是把我的工資提前預付了一個月的。家裏都很艱苦,你的兩個女兒都不像你在家那樣了,都是穿的破破爛爛的,你在裏頭也將就些,給你少買幾盒煙,孩子就能多喫一個餅。”妻子說的時候,眼睛紅紅的。

    我沒有本事養家,再拖累家裏,我覺得本身就是作孽,所以妻子的話使我從心裏愧疚不已。

    走時,我把那幾張報紙,通過接見的那個年齡大的,大眼睛、大鼻子的女幹警拿了過去。那個女幹警可能和犯人的家屬打交道的時間長了,所以總是和顏悅色,滿臉的笑容。她看我報紙上文章的時候,很專注的樣子,然後整整齊齊疊好,給我母親,笑着說:“姨呀,你可生了個秀才兒子,我早都聽他的張隊長說林峯的文筆可好呢,果然名不虛傳。來了這麼短的時間文章就上了這麼多的報紙。”她連說帶笑,十分可親。母親和妻子也應和着去笑。

    這話要是在社會上我聽了是十分悅耳的,畢竟靠筆桿子打拼了幾年,首先改變了農民的身份,後來又坐上了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但現在聽起來特別彆扭,因爲場合不同的緣故吧。

    妻子和母親走了,我就像癡呆了一樣提上東西離開了接見樓。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妻子的那句話:“給你少買幾盒煙,孩子就能多喫一個餅。”這句話一直像紮在我心口的利刃,是啊。自己已經不能養家了,還要沒有臉皮的與自己的女兒爭喫喝。我應該做的,就是戒掉形影不離的紙菸,給家裏省出幾塊錢來。

    在監獄裏牀振效率最高的,或者能引起好幾個牀共振的也就是中隊接見的日子裏,因爲有的人接見了過於興奮;有的沒接見過於緊張;還有的好不容易到接見樓上蹭到女人面容也毫不吝嗇地抓住機會來一次。總之,到了接見日的晚上,就像過年一般。每個人的牀都在不停地抖動,並不時傳來一種男人最終的巨大晃動和輕輕的哀嘆。

    我躺在牀上,即便是牀最爲激烈的抖動,我也沒有任何興致;即便妻子那麼隆隆震撼的胸部,我也沒有任何衝動。我知道我該解決,那是一種男人最爲原始的本能,但我什麼也沒有。是啊,我是一個男人,所有的都是我該有的,但我該盡到的義務卻什麼也沒盡到。我真的現在最大的就是慚愧和自責。

    大家都在使勁發泄男子氣概的時候,我抖抖擻擻地掏出身上僅有的三支菸,是上個月老婆送來的,也是社會上最窮人才抽的細杆的淺黃色外皮的828煙。我掏出身上的火柴,點燃了一支。當然各個牀扔在搖籃般地抖動,我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心平靜氣地抽着煙。可能任何人都不知道,我的心裏翻江倒海,誰也不知道我的心裏正在做着一項說起來別人都難以置信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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