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獄記重生 >187章 續寫大新聞 又有新動靜
    “啪!”十分沉悶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大家都是一驚!

    順着發出聲音的地方往下看時,原來是鄭維文掉下了牀。他原來用的的甜言蜜語和洞察心理的伎倆,以及極善僞裝的外表,騙取了女人的身心,曾是沈蘭蘭心亂意迷地掉下了牀,今天鄭維文看似外表鎮靜,其實我連珠炮的稿件也開始使他心裏騷動慌亂了起來,所以也有了馬失前蹄掉下牀的情景。鄭維文從地下起來,手忙腳亂的遮掩道:“媽的,煙癮犯了,拿支菸還掉在了地上。”大家每人敢發聲笑他。都裝作沒聽見也沒看見。鄭維文點了一支菸坐在牀邊抽了起來。

    我的這篇新聞和詩歌同在一期報紙上發表後,更得到了許多人的羨慕,同時也其使好多其他中隊的幹部和犯人認識了我這種長方形的臉譜。來教學樓上課的學生,除過我所教的班級之外,其他班級來上課的學生來到教學樓,也都喜歡在我的辦公室門口對我瞄上一眼。

    有一天我正在批改作業,有一個隊下的犯人來到我的桌子前。他低着頭,有些靦腆說:“您就是林老師吧?”我猛擡起頭看他。他個子有一米七以上,臉有些黑,鼻樑上架着一副近視鏡,鬍子拉碴的的。我笑着說:“我是林峯,你是哪個隊的?有事嗎?”他眼睛裏閃過一道欣喜的亮光,隨之又變得暗淡,就像是晚上的車燈剛剛打開又隨之熄滅一樣。他吞吞吐吐地說:“我是五中隊的段有福。我寫了我們中隊柳慶喜的一篇新聞稿,也想向省監獄報投稿,只是蒐集了一些素材,卻怎麼也粘合不到一塊,我是想請教林老師,能不能給我指教一下?”說的時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我。

    我點點頭伸出手來。或許我這一舉動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因爲在這裏所有人都是一切圍着自己轉,沒有人會顧及他人的,尤其是眼前這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所以他的眼裏又忽然發亮。他因爲緊張所以手顯得有些哆嗦。他掏出兩張白紙,上面的字倒是比較規範。我看了一下這篇稿子的內容,主要說的是:因犯強——奸罪被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的犯人柳慶喜,入獄後,看到已經服刑多年的李某某,在管教幹部的教育下,把刑期當學期,刻苦鑽研書法,並憑藉雋秀的書法作品得來一摞摞獲獎證書後,便怦然心動。於是就拜李某某爲師,開始了他的硬筆書法修煉生涯 ,期間受到了監獄幹警的幫助和鼓勵,15年彈指一揮間,柳慶喜沒有辜負幹部的期望,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在習練李某某字帖的同時,又買來了各種硬筆書法字帖進行研究,刻苦鑽研,心摹手追,從未間斷,書寫了大量的書法手稿,並取得長足的進步。他的作品先後9次被各種書法辭典錄用,並多次出國展覽。由他書寫的微書被具有很大影響力的某書法研究院入館收藏。就在柳慶喜還有一個多月就要踏上歸途的之時,他接連收到三份“喜報”。一份是《某硬筆書法史》編委會發來的有關他的書法傳略被收人該典的通知;一份是某書畫社發來聘他任該社副主任的聘書,月薪1500元;另一份是某書畫藝術家協會發來的聘任他爲常務理事職務的聘書,月薪1800元。面對這3份“喜報”,同犯們嘖嘖稱讚,投來羨慕的目光,而柳慶喜卻顯得很平靜。他從一名死緩罪犯,到學有成就,其中的每一滴淚水和汗水,更離不開幹警的關心和幫助。

    我看了眼前這個大約30歲的犯人,正含滿期盼地看着我。我指了指我對面的杌子,示意他坐下。我拿起他的手稿,在空白處先寫了一個標題。通過一段時期我對省監獄報的閱讀和領悟,發現這張報紙較重要的稿件最多也是兩行標題:引題主題;主題引題。根據報紙的風格,我認爲他這個新聞稿更趨向於:引題主題,於是,我先根據整篇新聞所要報道的內容草擬兩個引題:坐監書藝精 出監有用場。主題部分一般就是闡述“何地、何事”,所以我主標題就用了:l監獄柳慶喜臨近刑滿接聘書。主標題直截了當點亮全文。在導語部分,我用到了“倒金字塔”的手法,把柳慶喜接到的三份“喜報”寫在了第一部分。接着在主體部分道出了來龍去脈。

    把他的這個新聞稿就這樣在兩張紙上一會用筆把有的話語拉倒上頭,一會又用筆有的話語拖到下頭,就這樣修修補補半個多小時,然後把改好的稿子給他。他看着我就像堆積木那樣把他的兩頁稿子進行了重新組裝,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拿着我改好的稿子,臉上樂開了花。他整個臉上在特別高興的時候使鼻子的四周出現了很多條深深的皺紋,就像是母親包好的包子的頂端被人手擰過後出現的紋絡:“謝謝您,林老師,沒想到你這麼樂於助人!”我也開懷地笑笑:“是你抓的題材好,我只是稍加改動而已。你回去再好好推敲推敲。”他拿着稿子歡天喜地的往門口走去。可他走到門樓卻又回過身來,重新走到我的桌子前,臉上滿是自卑:“林老師,我前頭也寫過多篇稿子都沒被省報採用過,您看這篇能採用不?”他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大聲斷喝:“誰管了你娶老婆,還要管你生孩子?林老師辛辛苦苦給你改稿子就不錯了,還管你能不能發表?再說林老師又不是省報的編輯,哪有那麼多的囉嗦?”猛然這聲大叫,別說那個問話的段有福,就連我都被嚇了一跳。原來是不愛說話的陸贅一有點看不慣。段有富聽見有人怒對於他,眼皮也沒敢擡,就低着頭要往外走。我對剛修改的這篇稿子還是充滿信心的。我鼓勵他:“要是我是編輯,你的稿子沒問題能夠發表。所以你的這個稿件採用率極高,以後還要繼續努力,多研究別人寫稿的手法。”說到這,那個犯人欣喜過望,兩眼發着藍色的光澤,興高采烈地走了。

    自從我的《高局長觀看l監獄服刑人員演出》新聞稿在頭版頭條見報後,那篇稿件很快在監獄人人皆知,我也因爲那片新聞稿而“一舉成名”。但是針對那篇新聞稿的副題“要求服刑人員要帶着感情演戲,更要帶着感情改造”的囑託,服刑人員是怎麼做的呢?我想再次圍繞這個囑託縱向挖掘出一個新聞來,使高局長到l監獄的聲勢繼續推向*。

    於是在這幾天,我除過自己收集有關素材外,還專門發動劇團的馮琪、丁克、崔小四等把劇團組織學習情況、討論體會情況、下一步投入步驟等給我進行反饋。

    這一天晚上,我和劇團的三個老鄉坐在院裏,一個人拿着一把扇子,每人面前又放着盛滿開水的大缸子,開始光着膀子海闊天空的大侃起來。說實話,人要是聊起哪個人喜歡巴結討好,都會用:“專揀肥勾子(臀)舔”來貶低,入了監才知道不要說人,就是蚊子也是一樣。對於營養不良的犯人蚊子很少光顧,只是那些有錢好喫好喝的人才整天招惹蚊子。我們這幾個人晚上光着膀子,幾乎都能看到肋子骨,所以蚊子也只是在我們的周圍“憤滿”地哼哼幾聲就飛走了。雖然我身上有些肉,但是聰明的蚊子能分辨出來我的是“虛膘”,所以也不怎麼感興趣。蚊子一般喜歡圍着轉的無非就是油脂味或含糖量較高的鄭維文、齊子敬,還有吉占中等,所以他們出來一般都不敢露肉較多。我們摸清了蚊子的習性以後,到了晚上就不怎麼害怕,心裏特別坦然的坐在那。馮琪掏出他那盒農工煙,很不情願地給了丁克、崔小四各一支,用眼睛斜溜着我:“林峯呀,你也太仔細了,那麼大的煙癮都戒了。這還不說,還要讓我搭上煙陪你閒侃。”我笑着說:“哈哈,還是老鄉呢,那麼小氣啊。”馮琪哭喪這個臉:“不是我小氣,只是家底太薄。我每天都是一根菸捲成三炮抽。現在給他們發一次煙,就抽掉我六炮。兩圈下來就把我一天的‘炮’都抽完了。”崔小四也十分可笑:“馮團長啊,老鄉在一起,也沒說只抽你一個人的煙。下一圈我給大家抽我的大公主怎麼樣?”馮琪一聽,大家並沒有在他一個“羊”身上揪毛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笑:“可不是我小氣,是真的沒能耐。”他然後看看我,眼睛往上一提說:“我要是有林峯的會寫文章的能耐,天天管你們抽好煙!”

    說到這,丁克笑着指着馮琪:“林峯是寫文章的,你是玩樂器的。你的樂理知識這麼豐厚,可惜把這些天賦全義務捐獻給監獄了!”馮琪爭辯道:“我也不是願意要來的,這不是給抓來了嗎。”說到這馮琪臉裝出一本正經:“好了,閒話一會再說。我們都把蒐集到的情報給林峯擺貨擺貨(說說)”

    大家都看着馮琪:“你先說!”馮琪見推辭不過,撓了撓光頭說:“上次,高局長來就是我給林峯提前送到情報,要不是他咋能寫出那麼有分量的稿子。這回我要一出手還說不定又能弄個大的動靜。”

    崔小四感到驚詫,瞪着小眼睛追問:“我們咋沒發現有啥情況,你咋就能整出來動靜?”

    馮琪還是眼睛翻了一下,詭祕地小聲說:“你們要是和我一樣聰明,也不早成團長了?”接着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情況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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