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大混戰的局面裏,提着棍子的這廝還能單獨去偷襲一個女人的臀,這等事
他在西疆活了二十年都沒見過啊
聽到旁人發出的敬佩之聲,孫不笑更覺得意,飛在半空的同時以手中長棍指點下方人羣。
“是先追你們笑爺,還是先給這位仙子解毒,可想好了啊。”
雲臺宗裏有人終於看不下去,挺身而出,“傷我同門,賊人還敢逃走問過我袁志了嗎”
眼見心中仰慕的同門師妹被賊人傷到,氣旋九重境的袁志心中憤恨不已,出手便是雲臺宗的祕傳絕學雲臺大手印。
“賊人授首”
第三式掌心覆雲海乍一拍出,半空中都是雲霧騰起,聲勢驚人。
雲臺宗弟子齊齊回過神來,不禁爲剛剛的分神而羞愧難當,此時見到袁志師兄出手,連忙一片叫好。
孫不笑跑得快,但袁志突襲的速度同樣不慢。
準備離開此間密室的孫不笑見此情形,不屑嗤笑一聲,手中長棍霎時破空捲起。
“哼”
袁志看到對方終於停步回首,冷哼一聲,持着大手印悍然拍下。
咚的一聲重響,肉掌轟出了金剛之聲。
眼見那條雲中棍都被砸彎,但孫不笑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懼,反而陰測測嘿了一聲。
“喫你笑爺絕技棍上兩開花”
手腕擰動,帶着長棍陡然旋轉。
孫不笑雙臂上下一拉,長棍一分爲二,一條細鏈連接兩端。
反手揮起,兩片棍影宛如暴風。
袁志心中一驚,哪裏見過如此怪異的攻擊方式,下意識便擡手擋向半空的棍影。
然而當週圍一片驚呼響起時,他才猛地發現下路竟還有一道勁風。
糟了
念頭剛剛升起,那條短棍便重重絞在他的襠下。
這招乃孫不笑的手中絕技,再加上氣旋九重的修爲,可想而知這一力道何其之大。
砰的一聲,猶如被凌空抽爆的西瓜,袁志襠下血漿噴散。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密室。
袁志兩眼翻白,整個人被倒抽出三丈遠。
當落地時,這名楓林一脈的天之驕子,身子已經弓成了蝦米,雙手死死捂着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瞳孔已經開始渙散,眼見就活不成了。
“袁師兄”
雲臺宗衆人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袁志可是氣旋九重啊
差一重就能晉入江河境的天之驕子,怎麼就折在此地了
“哼,沒到江河境,就別跟你笑爺浪。”
孫不笑嘎嘎怪叫一聲,看着一羣不敢再上前的雲臺宗衆人嘲弄道,轉身便走。
視線掃過旁邊人羣卻沒有停留半分,直接忽視了西門軒那高山仰止的敬佩目光。
“那我夠資格了麼”
壓抑着怒意的冰冷話語從後方傳來,一名身着青袍的英俊青年從廊道中走出。
“楚師兄”
“大師兄。”
雲臺宗十幾名弟子看到這一幕,激動起身。
來者赫然是雲臺楓林一脈的大師兄,楚英傑
此時的楚英傑,衣衫有幾處破損,頭髮也有些散亂,不似往日那般大方得體。
但是,他的眼神凌厲程度相比以往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看到溫雲月受傷之後,眼中煞氣大作。
在廊道當中站住,楚英傑徑直攔住了孫不笑退路。
“你算哪根蔥”
躍至半空的孫不笑手中短棍蕩起,帶着身子迅速飛向其他方位,他也看出了楚英傑似乎並不好惹,只是口頭上絲毫不肯認輸。
“跑得了嗎”
含怒之下,楚英傑右手向前斬出一道半弧。
霎時大江滔滔,靈力束形成月刀,斜着斬出。
一出手便是招牌絕技碧月流水刀。
江河浩蕩,孫不笑半空中回看一眼,心中頓時一慌,但看到那月刀所襲方位並沒有落到自己身上時,不禁放聲大笑。
楚英傑冷眼看着半空,手臂再斬。
這一式月刀直接斬向正前方。
恰在此刻,精鋼被切開的顫聲輕輕響起。
這時才明白剛剛楚英傑一刀所落之處爲何與自己錯開
但是已經太晚了,失去借力支撐,他抱着另一節短棍摔落地面。
突然,孫不笑眼角餘光掃到已經近在咫尺的另一具月刃。
森冷的殺意刺激的腦後頭皮盡數炸起,雙臂肌肉墳起,豎握短棍於身前。
轟
月刀與雲棍相撞。
衆人眼見剛剛猖狂的孫不笑,此刻如破麻袋一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到石壁上,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攔住了嘿。”
還吐着血沫,那張猥瑣的臉上滿是慶幸笑容,掙扎着就向左側跑去。
“就在這裏,用你的腦袋祭我同門吧”
冷漠的聲音裏,楚英傑踏步轉身,右臂自上而下斬出一條半人高的月刀束於半空,凝而不散。
碧月流水刀第四式霧散江月。
收於腰側的左手猛然轟出,修長月刀霎時崩散,一分爲七,接連轟出。
孫不笑愕然回頭,進而眼中浮起絕望。
因爲,那七道月刃,覆蓋了他周身所有騰轉空間。
噗噗噗
數道利刃入體之聲響起。
這一次,那根短棍終究沒能替他再攔下這些月刀。
曾經坐下壞事無數,赫赫有名的慶州惡人孫不笑,眼中帶着茫然被重重釘到石壁上,鮮血鋪了一牆。
“終日打雁,還是叫雁啄了眼”
“此地甚小,我不甘心吶”
一聲淒厲嚎叫,孫不笑七竅流血、全身俱斷而亡。
楚英傑負手走來,冷聲說道:“搜身,爲雲月師妹尋解藥。”
然而僅僅過了片刻,幾名雲臺宗弟子絕望擡起頭來。
“他身上只有這種黑色的毒藥沒有解藥”
再看向前方,溫雲月已經開始撕扯起自己的衣物了,那慾火難當的樣子讓幾名男弟子想看又不敢看,眼神不住亂晃。
楚英傑嘴角抽動一瞬,徑直走向溫雲月將對方抄入懷裏,走向另一處密室,留下一句話淡淡迴盪在殿中。
“我去幫溫師妹解毒,你等繼續尋寶。”
雲臺宗十幾名弟子面面相覷,眼中頗有不甘,想要開口但是直至楚英傑的背影消失在此地,都沒人敢出聲。
“我們走”
魏求平終於還是開口了,想到死在裏面的張方巖,不禁內心一陣後怕,又提醒道:“裏面有永夜地宮的人,逢人便殺,我等務必不要分開。”
一場廝殺僅在短短十幾息內便落幕。
雲臺宗的人來的快走得更快,大師兄不在,剩下幾人最高修爲不過氣旋八重,不敢多留,慌忙跑向宮殿深處,也顧不得在場的其他人了。
“中原腹地太兇險了還是那些見人就莽的妖族讓人放心”
西門軒將剛剛兇險一幕盡收眼底,咕嘟一口將唾沫嚥下,再看掌心,已是汗水涔涔。
洞中微風拂過脖頸,西門軒打了個哆嗦,慌忙跑向另一處廊道。
反正剛剛已經撿了一枚下靈銖,這還尋個屁屁的寶貝,活命要緊。
宮殿內的廝殺已然越來越烈。
但是,這並不包括天材地寶方位的密室。
“此地寶貝都被人取了”
幾名浴血殺入密室的靈脩者們難以置信的說道。
他們接連經過大小十數次廝殺才闖入此地,明明走在其他人前面,怎麼就沒天材地寶了呢
“這裏有處幽深不見底的暗道,宮殿另有玄機”
幾人對視一眼,眼中戒備不減,其中一人走出冷聲開口:“我張牧山先行一步,沒人有意見吧。”
旁人視線望來,盡是冰冷。
“殺”
根本沒人廢話,提刀便衝向想要踏入石梯的張牧山。
靈力激盪間,一場廝殺再起,怒吼與慘叫聲沿着牆後路傳至上層。
仰頭看着半空方那具血鼎的秦隱,聽到身後隱隱的哀嚎,眉頭終於皺起。
因爲,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