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生問莉莎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什麼時候發現陳先生死在臥房中”
莉莎臉上沒有半分血色,顫抖道:“老爺和阿東回來後,說自己很累,要到臥房休息,讓我們誰也不要打擾他到了喫晚飯的時候,我見他還沒起來,便讓僕傭去叫醒他。僕傭都怕老爺發脾氣,誰也不敢去,我想我親自去好了。老爺忙了一天,都沒怎麼好好喫東西,不如吃了晚飯,好好休息。我想今天玩晚上,我們兩個誰也不會再做噩夢了。哪知我敲了半天門,裏面都沒動靜。老爺睡覺一直很輕,不會叫不醒他的,我有些擔心,就叫阿東來撞門,等門被撞開之後,就看到老爺躺在地上,手裏握着這枚金錠,頭頭都沒有了”
說到這裏,莉莎再也說不下去,癱軟在沙發上,用雙手遮住面龐,輕輕抽泣。
歐陽雲生看看站在門外守候的阿東道:“阿東,這門是你踹開的”
阿東面露惶恐道:“是的,四夫人說主人恐怕身體不適,不能起牀開門,讓我將門撞開,我把門撞開之後,就看到老爺躺在血泊裏,頭沒了”
胡友文聽他二人之語,嚇得魂飛天外,結結巴巴道:“楊兄弟,你說是不是陳祖義又回來了”
歐陽雲生搖頭道:“陳祖義的靈魂只有用你的鮮血獻祭,才能釋放。況且阿東說了,那枚囚禁他靈魂的金錠,已經被扔進了熔爐,所以你放心,殺人的一定不是陳祖義。”
胡友文摸摸胸口,嘴裏不知嘀嘀咕咕在念些什麼。
歐陽雲生問莉莎道:“你爲什麼不報警,爲什麼要找我們來”
莉莎眼角掛淚,眼睛紅紅道:“印尼的警方做事拖拖拉拉,不會認真破案的。而且,像我們這樣的富裕家庭,巡捕房一定會狠狠敲我們一筆的”
歐陽雲生看了看楚楚可憐的莎莉道:“你是四夫人,陳祖義的另外幾位夫人都在哪裏你通知他們沒有”
莎莉道:“大夫人早亡,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舊港沒遷過來,只有我一個人隨着老爺搬到了美島。”
歐陽雲生點頭道:“你家老爺真是很疼你,只把你一個人帶在身邊,難怪這家裏都是你說了算”
莉莎聽他此話,眼淚又掉了下來,哭道:“現在老爺死在家中,讓我如何向另外兩位夫人交代老爺死了,再也沒有人保護我了”
雷霜面露不忍之色,輕輕拍着莉莎的肩膀安慰莉莎。
歐陽雲生道:“弄清事情的真相,查出陳先生究竟是被何人所殺,就可以交代了”
莎莉擡起頭來,眼巴巴地看着歐陽雲生,乞求道:“楊先生,老爺生前也誇你能幹,你還幫我解除了噩夢。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找出老爺死亡的真相,不要讓他死得不明不白,也好讓我向另外兩位夫人解釋。”
莉莎聽他如此說來,非常絕望,哭得梨花帶雨,道:“這可要了我的命了,巡捕房肯定第一個把我關進牢房,屈打成招。說不定還會”
歐陽雲生見她紅顏如花心想如此佳人被關進牢房,恐怕要受到獄卒的凌辱,心中也極爲不忍。
雷霜也央求道:“老公,你幫幫莉莎吧”
歐陽雲生點點頭道:“我試試盡力而爲”
歐陽雲生俯下身去,仔細研究陳祖義脖子上的切口,只見切口並不平整、參差不齊、斷斷續續、血肉模糊,像是極小卻鋒利的兇器一點一點切成所致。
歐陽雲生問莎莉道:“你家老爺習慣開窗睡覺”
莎莉道:“是的,老爺有幽閉恐懼症,若是關門,必定開窗。”
歐陽雲生心想:陳澤琛長年在夢中被陳祖義的惡靈折磨,患有幽閉恐懼症也很正常。他對莉莎說:“當務之急是找到兇器,看樣子兇器像是一把不太大的銳利的刀子,你知道陳先生有類似的東西嗎”
莉莎道:“是一把瑞士軍刀,老爺用來防身的”
歐陽雲生道:“我剛纔很仔細留意過了,顯然兇器並不在臥房中。”他一邊說,一邊將眼睛望向窗外,只見窗外夜色靜謐、綠蔭如蓋、鳥語花香,暖風中螢火點點,明亮的月光下,一隻貓頭鷹堆在樹杈上,嘴角亮光閃閃。
歐陽雲生問雷霜道:“那貓頭鷹嘴裏叼着什麼”
雷霜仔細看看道:“好像是一把小刀”
兩個人面面相覷道:“莫非兇器被貓頭鷹叼走了”
歐陽雲生雷霜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雷霜道:“你不是會爬樹嗎”
歐陽雲生道:“就算會爬樹,也撬不開一隻貓頭鷹的嘴啊如果嚇到了它,讓它飛走了,兇器就更找不到了”
雷霜道:“我們能不能把貓頭鷹引誘下來,用什麼東西把它嘴裏的刀子置換出來”
阿東插嘴道:“這東西愛喫魚,可以用魚試試。”
莉莎道:“阿東,你去廚房拿最新鮮的魚來,端一盆兒放到窗臺上。”
阿東答應着去了,不一會兒果然端了一盆都是手指粗細的小魚來,放在窗臺上。那貓頭鷹眨眨美麗的大眼睛,依舊傲然不動。
歐陽雲生道:“我們都退到屋外去,看看它會不會下來”
一羣人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屏住呼吸在房外等候。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那貓頭鷹忽然向閃電一樣從樹上飛下,飛到窗臺上,將頭扎到盆裏,叼了幾條小魚,然後在月夜中飛向遠方,那刀子落入盆中的金屬響聲清脆地敲打了一下衆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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