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她身側的馮淵;巧姑覺得她就像是一位在沙漠旅行的人,過去的馮淵就像掛在天邊的海市蜃樓,看得那麼清,卻離得那麼遠,而現在他終於在她身邊了,這種幸福就像一場夢,巧姑只希望永遠不要有夢醒的一天。
巧姑碰了下馮淵,馮淵依舊閉着眼睛,巧姑問:“這次來了,什麼時候回去啊”
馮淵輕聲說:“不回去了”
巧姑喫驚的說:“你不會是被趕出家門了吧”
馮淵睜開眼睛說:“所以,過來投靠你了。”
巧姑又問:“你的腿是怎麼一回事”
馮淵微笑着說:“有人與我有恩,算是償還他的恩情”
馮淵微笑着看着巧姑說:“我現在這樣,你不會嫌棄我吧”
巧姑惡狠狠的說:“你以後要是扔下我,一走了之,我就再打斷你的胳膊,然後養着你”
馮淵微微一笑說:“好”
最後巧姑說動馮淵,讓他先回鎮上,她有時間了一定去看他,在馮淵的溫柔攻擊下,將“有時間”變成“每一天”
今天不用去黃嬸家,白錦荷喫完飯拿了一本書,坐在門前曬太陽;竟然看到馮淵小人得志般的出了巧姑家,白錦荷搖搖頭,嘆息一聲,巧姑算是一頭栽進了馮淵編織的溫柔夢裏,只是不知道馮淵這一次是什麼意思利用完了巧姑一次,還準備第二次了這種人斷他兩條腿,算是便宜他了。
文昱楓看着白錦荷一臉怒氣的盯着馮淵,他不知道馮淵又是怎麼惹了白錦荷,好心的說:“媳婦看什麼呢”
白錦荷哼了一聲說:“看一個小人”
文昱楓笑着說:“那你還是看我吧我可是大人。”
白錦荷瞪了一眼文昱楓,進了屋,讓文昱楓喊文默過來,文默進了屋子,白錦荷問了一聲:“馮淵來了,你知道嗎”
文默小聲說:“他一直沒走啊”
白錦荷盯着文默說:“什麼意思”
文默小聲說:“九哥一直在龍首鎮。”
白錦荷聽到文默叫“九哥”,很是生氣的說:““九哥,九哥”,我可沒他那種無恥的兄弟”
文默心裏一驚,完了,今天又捅了馬蜂窩,他還是先下手爲強,只能對不起“九哥”了只聽文默輕聲說:“馮淵以前對我挺照顧,他其他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他有時候下的命令,我也覺得挺無恥的。”
白錦荷聽着文默的話,再看看文昱楓,他突然覺得男人一點都不可靠,本來覺得文默算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卻沒想到短短几天竟然變成了一朵怒放的白蓮,這些言不由衷的話,他現在說起來,不但不結巴,連臉都不紅,能叫馮淵“九哥”,說明兩個人關係很好,文默很敬重他,那馮淵又怎麼會下“無恥的命令”呢
文默想都沒想的說:“當然救姐姐和姐夫”
白錦荷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又問:“爲什麼”
文默想了想說:“因爲你們是我的主子,我只要活着,肯定先救你們,我們這種人,只能忠心於主子,沒了主子,我們離死也不遠了。”
白錦荷對文默的智商很是驚奇,忽高忽低的,只是問他一句爲什麼,他就趁着機會表忠心,白錦荷對文默說:“上次你講的故事,那個是哥哥,那個是弟弟,搞清楚了嗎”
文默爲難的紅着臉,這事他都忘了,上次文仕貴講了大良初代忠勇候的故事,忠勇侯有兩子,是雙胞胎,兩兄弟後來一文一武,爲大良的強大打下了基礎;哥哥是嫡長子,可以繼承忠勇侯的爵位,只要聽的時候仔細點,肯定能分辨出來,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難倒文默,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刺客的,文化功底這麼差勁,白錦荷等了半刻鐘,發現文默沒吱聲,便問:“馮淵這一次,有什麼目的”
文默一聽,便說:“我現在不清楚,我馬上去查,姐姐稍等片刻”
然後文默就逃出了屋子,白錦荷心裏想着,會不會是文默太笨了,齊玉珍不想要了,所以才塞給他們,這小夥也太耿直了;文默邊走邊想,爲了主子,只好對不起“九哥”了。
看着文默出了門,白錦荷終於憋不住了,笑着說:“我終於見到比你還笨的人”
文昱楓聽着這話,他媳婦說他笨,還說有人比他笨,不過,白錦荷的笑容讓文昱楓覺得,白錦荷喜歡笨一點的人,這就是爲什麼齊玉辰和沐臨輸給他,因爲他們不夠笨,不過聽他媳婦剛纔的話,是有人比他還笨了,文昱楓下定決心,決不允許比他還笨的人,在他媳婦眼前晃動,文默就這樣躺槍了。
在清忊閣的包間裏,許久不見的沐臨正和齊玉珍對弈,齊玉珍執白子,沐臨執黑子,棋盤上白子勇不可擋,黑子毫無還手之力,沐臨看着迴天無術的棋局,對齊玉珍說:“公子棋藝超羣,屬下心服口服”
齊玉珍喝了一口茶說:“棋局如戰局,失了先手,就只能走別人爲你留下的殘局,不過殘局之中,生死轉換,兇險異常,不能掉以輕心,凡入局者,我都爲他們留了一份大禮,就看誰有造化,能安然無恙的出局”
沐臨微笑着說:“如今鄭國形勢明朗,皇上那邊也迴天乏力,公子是擔心頌王和五皇子”
齊玉珍笑着說:“頌王和葉雲祈,機會我已經給他們了,就看他們怎麼選擇,這個世上現在還沒有什麼人,能讓我擔心的,不過無論他們怎麼選擇,我都爲他們準備了一個驚喜,不過他們可得小心點,就像這殘局,生死轉換,最後誰幫了誰還不一定呢”
沐臨拱手說:“公子高見屬下愚昧了。”
齊玉珍心情大好的說:“龍源縣的這灘渾水,你可得給我清理徹底了。”
沐臨輕聲說:“屬下不會讓公子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