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輕聲說:“依齊xiao jie所言,公堂上的這本賬冊是真的,只是賬目作假,這一切都是管事在搞鬼”
齊玉瑤聽到沐臨的話,點點頭說:“莊子上除了管事的懂賬,其他人根本不懂賬目,所以肯定是管事的搞鬼了。”
沐臨笑着說:“那就是說,文昱楓並沒有做假賬,做假賬的是莊子上的管事。”
齊玉瑤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沐臨高聲說:“是還是不是”
齊玉瑤輕聲說:“是”
沐臨看着齊玉瑤說:“那你究竟是要狀告文昱楓還是管事的”
齊玉瑤突然意識到,她也走進了沐臨的陷阱裏,沐臨用九田村的村民讓她自亂陣腳,然後循序引導,最後爲文昱楓開脫。
本以爲沐臨是個書呆子,沒想到此人還真是深藏不露,齊玉瑤心裏後悔死了,大好的局面就這麼一點一點的被蠶食,但是這麼放過文昱楓她又覺得不甘心。
齊玉瑤冷靜的說:“當然是狀告文昱楓了,畢竟他們家現在有一大筆銀錢,來路不明,而且我聽說了,年前縣裏鬧匪患,縣裏的大戶人家,都被洗劫了好幾遍呢。”
沐臨冷笑着說:“那齊xiao jie的意思”
齊玉瑤想了想,畢竟已經喫過一次虧了,回答沐臨問題時,必須得小心,想好後,齊玉瑤說:“大人,我可沒什麼意思,斷案是大人的事,我只是將聽到的事情說出來而已。”
沐臨冷哼了一聲,問文昱楓:“文昱楓,你家的那筆銀錢,你能說出怎麼來的嗎不要說是在齊家做工攢起來的。”
文昱楓回過頭看看白錦荷,白錦荷向文昱楓點點頭,文昱楓對沐臨說:“稟大人,那筆銀子是我媳婦的,她賣了自己祖傳的方子,得了那筆銀子。”
齊玉瑤不死心的問:“我不信什麼方子,竟然值千兩銀子。”
沐臨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齊玉瑤還是將問題引到齊玉珍身上,他不知道究竟是誰費盡心思,逼着齊玉珍現身,如今只有齊玉珍現身了,文昱楓才能洗脫嫌疑。
齊玉瑤雖說有些小聰明,但是卻沒有大智慧,一環套一環,這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佈局的難道是從文仕貴被一羣來路不明的人劫走開始的當時他被齊玉瑤放出的流言所累,不方便插手,齊玉珍出手,才化解了此事,文仕貴被成功救出,對方確定了齊玉珍在龍首鎮,那麼就能確定年前發生的事情,與齊玉珍脫不了關係。
現在齊玉瑤控訴文昱楓,又逼着齊玉珍現身,盯着齊玉珍,對誰會有好處而且很多人都知道齊玉珍在龍首鎮,對方爲什麼還要逼着齊玉珍現身呢
沐臨憂慮的想着,對方的目的是要盯死齊玉珍了,沐臨看向中書令,對中書令說:“這事我記得,去年有人花了千兩銀子,買了一個方子,正是下官做的旁證。”
沐臨點點頭說:“那rén dà人也認識,是京城齊少爺”
中書令恍然大悟,然後說:“沐大人這麼說,我自然是信了,可這是在公堂之上,要講證據的。”
沐臨笑着點點頭,心裏已經咒罵着中書令,這個老匹夫,竟然早早的將手伸到龍源縣,不過有的東西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沐臨笑着對齊玉瑤說:“要說這事也很簡單,齊xiao jie回府問問齊少爺,自然水落石出。”
齊玉瑤爲難的說:“大少爺身份貴重,怎麼能爲這些事情煩他呢再說了,大少爺在龍源縣買賣東西,齊府是有記錄的,我回去查看一番,便知真假”
齊玉瑤現在也沒了底氣,賬冊上的假證,被沐臨用村民化解,小春的旁證,也被沐臨巧妙的問詢化解,文昱楓家的銀兩,又指向齊玉珍,齊玉瑤覺得所有的事情的發展,她已經失去了控制,她必須好好想想,以應對後續的麻煩。
齊玉瑤準備回去查證,被晾了半天沒人理會的文昱楓,跪的實在受不了了,對齊玉瑤說:“齊xiao jie,是準備繼續上訴,還是撤訴”
齊玉瑤頭疼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繼續上訴,肯定不行,因爲準備的證據都被推翻了,只能找個藉口撤人,但是要是撤訴了,那以後齊家的顏面何存而且這件事情處理不好,齊家的下人,更不好管教。
就在衆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齊玉珍如同一陣春風,吹散了公堂上的陰霾,中書令看到齊玉珍進了公堂,起身向齊玉珍說:“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煩到齊少爺,齊少爺派人過來說一聲就好,何必親自過來”
齊玉珍笑着說:“家裏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年前就過來了,沒想到安大人也來了,今晚我請客,我們不醉不歸”
衙役給齊玉珍搬了一把椅子,齊玉珍坐下,然後對中書令說:“不過在龍源縣,我可是得了一個寶物。”
中書令笑着說:“能被齊少爺當成寶物,本官也想見識見識”
齊玉珍笑着說:“安大人應該記得,京城“怡容酥”的味道吧”
中書令點點頭說:“不得不說,這道點心,味道真讓人難以忘懷啊”
齊玉珍哈哈大笑說:“實不相瞞,“怡容酥”的方子,就是從他們夫妻手裏買來的。”
中書令點點頭說:“看來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既然他們的銀兩,是賣方子給齊少爺得來的,那就沒事了。”
然後中書令看向沐臨說:“沐大人,就放了他們吧”
又向齊玉瑤說:“齊xiao jie以後可不能這麼任性了”
看着幾個大人物在和平的聊天,沐臨說了聲“退堂”,然後齊玉珍和中書令去了縣衙後院,齊玉瑤回了齊府,沐臨換了衣服,準備和文昱楓他們出去喫飯,白錦荷知道沐臨有話要說,她倒想知道沐臨又準備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