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劍郜劇烈咳嗽了起來，聲音幾近是劈叉了一樣，喊道：“家醜不可外揚，我沒有親手把你送去監獄，已經是我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上了，你……”
秦緣只是在哭，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故意殺人罪是逃不了的了，”墨抒道：“送到監獄去，至少也是個死刑吧。”
秦緣一聽，渾身劇顫，哭着朝着墨抒道：“墨抒，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殺人，要償命，”墨抒垂眸看她，似笑非笑，“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墨劍郜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過來，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秦緣哭喊得更厲害了，大聲道：“我該死，我鬼迷了心竅，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他現在好好的不是嗎，我對他也沒有下狠手……”
“一定要他死了，纔是下狠手是嗎？”墨抒覺得好笑，“如果不是我夢見他出事了，及時打電話到醫院來，他還能活着嗎？”
墨劍郜聽到這話，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這個女兒，關係再不好，原來她的心裏，也是記掛着自己的。
墨劍郜的心裏深處像是被燙了一下。
旁邊紀雲作證：“醫生來的時候，墨總已經窒息了，如果不是搶救及時，人怕是早就沒了。”
“你還有什麼話說？”墨抒似笑非笑道：“好歹也是那麼多年的夫妻，當年爲了擠進墨家，害得沙綾自殺，現在……”
“算了，”墨劍郜疲憊擺手，道，“等天亮了，我會聯繫律師，我們離婚。”
“不報警麼？”墨抒問。
墨劍郜沉默了。
秦緣哭的不行了，給墨劍郜跪了下來，“劍郜，劍郜，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們這麼多年不是很好嗎，一直都那麼好，爲什麼……”
“夫妻一場，不要搞得太難看了，秦緣，”墨劍郜聲音有些啞，“你淨身出戶，安安是個好孩子，人踏實也努力，她可以養得活你的。”
秦緣睜大眼，“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相信是你鬼迷心竅，或許是我剛剛說的話太過分了，所以讓你想殺我，所以我不會把你交給警方，不會讓你償命，離婚吧，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跟我再也沒有關係了。”
墨劍郜沉重地做下這個決定，心裏也並不好受。
墨抒挑眉：“你確定嗎？”
墨劍郜朝着墨抒看去，面色冷白髮青，形容枯槁，彷彿一下蒼老了二十歲，“就這樣吧，墨抒，好歹，她也曾經是你繼母。”
墨抒笑了一下，“可是，她也是個殺人兇手啊。”
秦緣嘶聲道：“你住口！”
“她害死了沙綾，讓我變成了一個沒有媽的孩子，這件事情，我可沒有忘，”墨抒眸光冷冽，“就在剛剛，她還想讓我變成一個沒有爸的人，我也沒有忘。”
雖然知道她只是在冷靜敘述，並沒有要叫他爸爸的意思，可墨劍郜還是忍不住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