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玳瑁一直在忙,章明看天色晚了,讓人都離開了。章明也打發家裏人都去睡覺,自己則拿出一個菸袋鍋子,坐在一邊抽菸。一個多小時之後,章明對玳瑁說道,
“玳瑁,休息一下吧!坐,抽一口煙,解解乏,這裏還有水。”
章明坐在自家門口的臺階下,玳瑁走了過去,掏出自己的菸袋鍋子,拿出自己的菸絲,這麼大的菸袋鍋子,自然不是隨身帶着的,章明一直在旁邊,卻並沒有看到。玳瑁想起了這菸袋鍋子差點讓自己離婚,也拿在手裏,多看了幾眼。掏出菸絲荷包,裝了一鍋煙絲,點燃,香氣瞬間瀰漫在周圍。
章明說道,“你是我姑姑吧?那個我奶奶照顧大的滿清格格,那個從黃埔畢業,紅衣白馬馳騁山林的英雄?”
章明是除了章氏之外,唯一一個接觸過兩個‘玳瑁’真面目的人,以前的玳瑁,出現在衆人面前,用了法術的,而且還化妝的,但是章明夠聰明,也真正和玳瑁一起打過仗,那個時候的玳瑁可沒化妝,本色出現。現在玳瑁張開了,和原來的玳瑁更美,但終究不難發現相同的地方,或者說,沒有人敢這麼想。
玳瑁沒有反駁,說道,“你怎麼知道的?或者說,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怎麼沒有發現呢?”
“從你一出現,我知道了,可能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的樣子,大家都沒主意,可是我跟着你打了幾年的仗,對你太熟悉了。尤其是眼神,還有對奶奶的樣子。你的一些習慣,你現在的本事,我都很確定,你是原來的那個玳瑁。我也知道,你根本沒有和人結婚,那是假的,你更沒有時間生孩子。”
“是啊!你是過來人,自然知道的更清楚。可惜,我沒能保住你爸和你二叔的性命,也沒能保住你的胳膊,如今,我也沒有辦法保住你奶奶。”
章明抽了一口煙,說道,“奶奶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很讓人驚訝了。唉!人死的時候,誰都沒辦法留住啊!你能讓奶奶活到這個歲數,我已經很感激了。我爹死的時候讓我好好孝順奶奶。”
玳瑁嗯了一聲,閉眼睛,讓自己吐出一口氣,玳瑁心的憂愁一點都沒有少,章明又說道,
“我曾經聽我二嬸說過一嘴,說你這……您這菸袋鍋子是有來歷的,能招鬼,是真的嗎?”
玳瑁說道,“這菸袋鍋子是我做的法器,能招魂捉鬼,也能驅鬼驅邪,只看菸絲不同,用的法術不同來區分罷了。你要做什麼?”
“我想看看我爹,還有我二叔。他們現在還在嗎?還是已經轉世投胎了?”
玳瑁如今很是好說話,回答道,“他們都在,我和鬼差說好了,要讓他們將來投一個好胎,他們都是英魂,下一世的命運,不會差的,至於你,還是別看了。否則的話,影響你的命格,活人與鬼通,本來不是好事。算沒事,你何苦再見他們,反而多生煩惱。也讓他們不安。”
“嬤嬤撐不了多少時日了,等她快要走的時候,我會撤掉村子周圍的法陣和結界,以前村裏死人,都是在結界外由鬼差帶走的,這一次,我想嬤嬤肯定臨走前還想看看你們,看看我,交代一些事情,撤掉結界,她才能在村裏待一段時間,這個時候,你倒是有機會看到那些故人。”
章明又喜,又憂,很是傷感。玳瑁不睡是沒有關係的,但是章明可不行,玳瑁還是讓章明去休息了。而章明既然知道她的祕密了,在章明面前,玳瑁也不隱藏了,用法術雕刻花紋,用卯榫將棺材做好了。等章氏故去,這棺材會被油漆,用紅色油漆描出名字。章氏不用和原配合葬,玳瑁最近還要去給章氏找幾個風水寶地。
第二天,玳瑁又去照顧章氏,今天章氏想起了玳瑁在國外時候的事情,想喫牛排了,還有要黑椒牛排,喫酸黃瓜,喫土豆條,這邊劉玉和張大妞可都不會做,玳瑁弄出了空間裏的牛排,做好了,找了盤子放好,又找出一瓶很有年份的紅酒,和章氏一起喫,等到了晚,章氏睡午覺的時候,玳瑁圍着村子周圍轉了一圈,章家是沒有祖墳的,本來是當年闖關東的時候的外來戶,算是在這裏紮根,也不過四五代人,算不得什麼正經的祖墳。但章氏的人都葬在這裏是了。但玳瑁看這裏的風水也一般,尤其是前兩年開荒種田,引水造堤壩,在祖墳不遠處還有一條公路,所以這裏的風水已經變了,陰氣極重,玳瑁想了想,回去找章明瞭,讓他找人遷墳。
玳瑁選的地點靠近烈士陵園,在山腳下,這裏將來也不會有人動的,而且依山傍水,風水不錯,但這個工程可是不小了,章家的人繁衍好幾代,要遷走的墳的確不少,但更麻煩的是,也不能說風水變了,遷墳吧!這樣沒有人同意。還可能被頭盯。玳瑁看了看,想起了開荒種地的事情,這裏的地勢低,乾脆挖水塘好了。
說服章明不用理由,但是章家的其他人未必答應,還有章家的旁支幾家,也是姓章的,也需要理由。玳瑁直接跟章明說了兩個理由,讓他去做工作,第一,風水變了,對子嗣影響巨大。第二,很多墳墓都沒有墓碑,也不知道是誰的墳,這樣的情況,作爲子嗣,可是極大的不孝啊!如今玳瑁說遷墳,還能給他們的先人立墓碑,這可是太難得了,怕是他們此生都很難有這樣的機會了。玳瑁還對章明說了,這一次開出了墓地,還可以爲此時村子的老人預留出位置來。
章家的墓地和其他人家的墓地是相連的。這一次也可以一起遷走。這可是個大工程啊!章明先和章家的幾個老人說了這件事情,果然,他們都舉雙手雙腳贊同,也願意拿錢,哪怕手裏的錢不夠,也願意借錢辦這事。其他幾戶人家也非常的贊同,也樂意自己掏錢。對於這件事情,對外的說法是,村裏要挖水塘養魚。
等武裝部的羅鐵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整個村子都在忙乎這遷墳的事情,而玳瑁也跟沒事人一樣,跟着大家一起忙乎,他是來慰問的。送送撫卹金的。玳瑁見到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