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丫頭一點都不氣,一臉喜色:“這下好了,可是有三條了。”
安蕎心想,現在不是魚的問題,而是面子的問題。
這不,對面嘚瑟起來了。
朱老四不止覺得虧了二兩銀子,還覺得因爲這二兩銀子的事,使得自己在心上人的面前擡不起頭,就更覺得一切都是安蕎的錯,哪怕他原先並不太在乎這二兩銀子,現在也變得在乎起來,冷笑道:“那我就等着你還銀子。”
朱婆子嗷嗷直叫:“什麼叫等着,這銀子她必須得還,要不都沒完。”
本來一臉喜色的黑丫頭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怒摔大魚,罵道:“好一對不要臉的母子倆,把我好好的胖姐打成重傷,昏迷了整整三天。那二兩銀子都不夠給我胖姐藥錢的,想要那二兩銀子可以,先把二十兩銀子給還了。”
說到二十兩銀子,對面母子二人頓時一噎,連被罵了也沒了反應。
安蕎本來還怪黑丫頭不上道,這會眉毛立馬就抖了起來,激動道:“對,我現在都還得吃藥呢,快點賠我藥錢要不給錢也行,拿十根人蔘來賠,大夫可是說了,就我這個身體現在這樣啊,喫十根人蔘都補不回來。你們要是不信,大可去找個大夫來,看看大夫是怎麼說的”
這真是不假,這身體真是喫十根人蔘都補不回來,只不過虛成這樣與對面的母子沒有太大關係,而是原主自身的原因。
聽到要十根人蔘,朱婆子心頭就是一突,聽說那人根最便宜的都得三兩銀子,十根那可是三十兩銀子,比二十兩還多出了十兩。雖不信安蕎說的是真的,可也不敢真去請大夫,要真請了大夫,說了就是這麼個回事,那銀子還真就賠定了。
“喫喫喫,一天到晚只知道喫,也不瞅瞅自個胖成什麼樣。還喫人蔘咧,就你這麼個下賤的玩意,喫屎都嫌浪費了。”朱婆子罵罵咧咧,一臉氣憤地拽着朱老四離開,一邊走還一邊罵:“老四,我說你傻不傻,這小娼婦再不是東西也娶回來了,有得你睡你不睡,那可是二兩銀子,虧大了去了。”
朱老四小聲說道:“娘啊,您小聲點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到那肥婆就犯惡心,連碰都不想碰。再說了,我要真把她給睡了,這會就真的是甩不掉了,到時候說不準真得賠上三十兩藥錢。”
朱婆子怒:“那我那二兩銀子就白搭了”
朱老四訕聲:“那死肥婆不是說還,說不準來真的呢”
朱婆子瞪了朱老四一眼,可不相信安蕎能夠還銀子,畢竟上下河村兩條村子基本誰都知道,安家二房過的那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別說是二兩銀子了,就二房那樣的,上下能找出一根稍微值點錢的針都沒有。
黑丫頭伸長耳朵聽着,好奇地問安蕎:“朱老四他沒把你給睡了”
安蕎抽搐:“小孩子家家懂什麼,一邊去不,趕緊洗魚去。”
黑丫頭一本正經:“咋地,我就不能懂了我可告訴你,這種事情我可比你懂多了我可聽人說了,成了親的姑娘是要被睡的,沒有被睡就不正常。你知道什麼是睡麼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知道,畢竟你都沒有被睡過。”
安蕎斜眼:“你被睡過”
黑丫頭翻了個白眼:“你在想啥我才十歲咧,還沒到能被睡的時候。你過來一點,我小聲告訴你。男人睡女人啊,那就是壓在女人身上睡覺,說不準得壓一個晚上。所以纔要姑娘大些才嫁人,要不然那小身板子哪夠壓的。”
安蕎:“”
黑丫頭不滿道:“我就想不明白了,男人怎麼就有那麼個癖好,有牀有炕不睡,非得睡人身上,能舒服得了麼不過我也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娘總說你長得好,就你這胖樣,壓在你身上睡覺,肯定會很舒服。”
安蕎:“”
黑丫頭又疑惑:“可是胖姐,就這麼壓着睡覺就能生孩子麼我記得我小時候沒少壓你身上睡,爲什麼你沒有生孩子”
安蕎下意識拍了拍胸口,要嚇死寶寶了,還以爲這死丫頭真的什麼都懂,剛纔都被說得有些羞澀了,畢竟是那種事情。可誰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別扯了,趕緊幹活,別忘了你還有豬草要砍,這會天都快要黑了。我估計你這豬草是打不了多少了,說不準這會你奶都拿着棍子等在門口了,你還想不想混了。”安蕎可不想回答黑丫頭的那些問題,乾脆就用了一個很現實的事情來轉移話題。
本以爲黑丫頭會嚇得蹦起來,誰想到黑丫頭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說道:“回去晚了沒事,只要把豬草給打了就行了。咱奶的那點招數我早就摸清了,頂多就是打幾下然後不給飯喫。咱們有魚喫,不喫那飯也沒啥,反正那飯再喫也是喫不飽。”
安蕎提醒:“魚腥味可是很大的,你就不怕被你奶聞到味兒,發現你喫獨食會有麻煩”
“麻煩肯定會有,只是”黑丫頭一臉狐疑地看着安蕎,眉頭也擰了起來,語氣中帶着些許不安:“胖姐你不會真的被打到了頭忘了事吧咱們奶是不喫魚,也不讓家裏人喫魚的啊,這些你不會沒想起來吧”
安蕎:“我自然沒忘記,只是擔心你奶會很生氣。”
黑丫頭眉毛一豎:“大不了就是被罰三天不喫飯,那又有什麼關係,我看胖姐你叉魚挺厲害的,到時候咱們喫三天的魚,肯定餓不死”
安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