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醫色 >內心崩潰
    安鐵栓的確是打了一手好主意,祖上本就有着祖屋只傳嫡長這不成文的規定,安鐵栓原本的打算就是先將二房給分出去,等到賣人一事冷卻下來,再找個由頭將祖屋給要回來,連帶着分給二房的就在祖屋旁邊的那一畝地,也一併要回去。

    至於把房子跟地要回來以後二房要上哪落腳,又如何營生,則不是安鐵栓所考慮的事情了。

    不過安鐵栓這種心思連安婆子都不知道,否則不會一直臭着張臉。

    好在安蕎臨時想到這茬,否則真會讓安鐵栓給坑了。

    只是不管如何,分家一事到底是定了下來。

    剛簽好了分家文書按了手印,老安家的人就鬆了一口氣,再也不用擔心二房討要三百兩銀子,秋試的盤纏也終於有了着落。

    老族長還有幾位族老剛出門,安婆子就拉下了臉,要二房立馬搬走,一會也別想多呆,更別想着再蹭下晌那頓飯。罵罵咧咧地說完以後又立馬就扭頭吩咐李氏殺雞慶祝,好像辦了件大喜事,又像是送了瘟神的樣子。

    “雖說你們這房分了出去,日後的事情與老安家再無關係,可畢竟你們是從老安家分出去的,日後的行爲舉止還是要注意一些,莫要給老安家的臉上抹黑,也不要丟了宗族的臉面。”安老頭意有所指,稍微揣測一下,就能知道所指的是什麼事情,無非就是安蕎與男子相會一事。

    楊氏一聽,眼淚立馬又啪啪往下掉,就跟不要錢似的,直到現在還是不願意分家,對前路一片迷茫,不知日後該怎麼辦纔好。

    “哦”安蕎拽了楊氏一把,很乖巧地應了一聲,可也僅僅是應聲而已,至於日後要怎麼做,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跟老安家沒有半點關係。

    安婆子臭着一張臉攆人:“還愣在這裏幹啥趕緊滾,除了你們屋子的東西,別的一概不許拿走,敢偷東西要你們好看”

    安蕎又哦了一聲,聽着還真是乖巧,哪裏還有平日裏那叛逆的樣。

    其實安蕎是懶得應付,可看在安婆子的眼裏,那就跟只鬥敗的公雞似的,瞅着這心裏頭別提有多得意,忍不住又道:“以後就算是冷死餓死也不許回來,老安家可養不成你們這種不要臉的晦氣東西,實在過不下去就死在外頭得了。”

    不理你你還嘚瑟起來了,安蕎眉頭一豎,立馬嗆聲:“奶放心,我們就算是凍死餓死也不會回來求一句。不過換句話來說,就算我們這一房富得流油,爺奶,還有你們所有人,都別想沾到一點油水。”

    “你,你個”安婆子指着安蕎,又要開罵。

    安老頭聽着這面色也瞬間難看了下來,陰着一張臉看着安蕎,安蕎的這些話聽在安老頭的耳中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自認爲苦讀聖賢書,平日裏對子孫的教導也是極好,卻偏偏出了安蕎這麼個變數,簡直有污門楣。

    哪怕打從心底下看不起這孤兒寡母的,也沒想過這孤兒寡母能夠孝敬點什麼,可從安蕎的嘴巴里說出來,實在是不堪入耳。

    如此一來,安老頭內心連一點點愧疚都沒有了,冷哼了一聲拂袖進了書房。

    跟安老頭一樣的想法,安婆子也不認爲二房能夠發達,沒想過要享二房的福,就怕二房日子過不下去要回來禍害老安家。因此安蕎說話的絕,安婆子自己說的話更絕,竟放言老死不相往來。

    安蕎打從心底下服了安婆子,真真是無了語了,扶着一臉絕望的楊氏回了二房的屋子。

    “娘你就別難過了,趕緊收拾一下,看有什麼東西是你要的,收拾完咱就得搬走了。”安蕎將楊氏放到炕上,然後四下觀察了一下,說實話還真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衣服連被子合在一塊也才滿一簍子,除此以外就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帶走的東西了。

    見楊氏這個樣子,也不指望楊氏能夠收拾,就自己動起手來。

    要不是急急忙忙地,什麼東西都不好買的話,這裏頭的東西她一個都不要,包括這一簍子的衣服被子。

    楊氏愣愣地看着安蕎收拾東西,忍不住問:“胖丫,真的分家了咱真的被分出去了”

    安蕎頓了一下,一臉認真地說道:“分了,千真萬確地分了。分家文書還在我兜裏裝着,房契跟地契下午就會送到咱手上。”

    楊氏渾身一震,喃喃道:“這不是真的。”

    安蕎嗤了一聲,冷笑:“娘你就別說夢了,要是實在不相信,你就往自己胳膊狠狠地掐一把,掐疼了也就信了。”

    可楊氏不敢往自己胳膊上掐,不是怕疼,而是怕事情是真的。

    “其實分家了也好,以後自己過自己日子,沒人管着,還自在。”安蕎嘆了一口氣,跟楊氏說起分家的好處來:“最重要的是家裏頭就三畝地,分給咱們一畝,已經算不錯的了。”

    楊氏哭着說道:“一畝地最多也不過才產二百斤的糧食,咱們這孤兒寡母的,要咋過啊”

    安蕎頓了一下,這個倒是事實,可說得也不對,就道:“的確不太好過,可你也不算算,就算是不分出去,咱娘仨一年喫進嘴裏頭的糧食也沒有二百斤,算起來又有什麼區別”

    聽安蕎這麼一說,楊氏又愣住了。

    安蕎突然就想起,以前老安家貌似挺多地的,好像傳到安老頭的手上有着三十多畝地,後來每隔幾年賣一點,到了現在就只剩下三畝地。

    這三畝地還不是什麼好地,一畝能產二百斤已經是頂了天了。

    單憑着六百斤的糧食,自然是不夠老安家嚼用的,口糧大多都是跟村裏頭買。好在安婆子還知道養些牲口,隔了幾條村子那有一戶人家的老母豬一窩就生了十隻小豬崽子,有好有賴,一窩全買了能便宜不少,因爲家裏頭沒了地,安婆子一合計,就把豬都買下來養着。

    也虧得是楊氏跟黑丫照顧得好,十隻豬崽都養活了。安婆子早就算計着了,等豬都出了欄,又有一大筆收入。原本就算計着,到了秋天要實在沒轍,就把豬給出欄了,換了銀子給家裏的爺們當盤纏。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一次的秋試如同破釜沉舟,再沒一人考上秀才這個家就算是完了。

    不過出了安谷這事,老安家立馬就輕鬆了不少。

    沒多會東西就收拾好了,除了那一簍子被子跟衣服以外,搜刮了半天也沒能刮出來什麼東西,乾脆一股腦兒全塞到了簍子裏。

    “走吧,沒什麼好收拾的了。”安蕎嘆了一口氣,除了被子衣服這些,她就找到了一把破舊的木梳,一個裝水的葫蘆,一塊已經用爛了的洗澡巾都是生活的必須品,其餘的就真的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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