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按照凌燁所說的方位找到了一個暗格,暗格已經被人打開了,裏面空無一物,東西估計被人拿走了。凌軒將手伸進暗格,細細觸摸着,隨後一小塊地方凹下去,裏面又是一層暗格。這就是所謂的格中格。第一層暗格中凌燁放的是象徵自己地位的扳指,但也是爲掩人耳目所用。真正重要的是第二層暗格中的東西兵符。而凌越等人在搜查的時候,只搜到第一個暗格就結束了,他們斷然沒想到在這層暗格後面還藏着如此重要的東西。
凌軒將兵符放在自己胸前,就偷偷出了御書房。隨後在宮裏大搖大擺地行走,不出意料,碰到了凌越和柳章。
“皇叔這是要去哪兒”凌越率先問道。
“我要出宮去辦你交待我的事啊。省得你整天在我面前吵吵嚷嚷的。煩都煩死了。”凌軒不耐煩地說道醢。
凌越與柳章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都有些笑意。隨後柳章說道:“那老夫陪你去吧。”說着盯着凌軒的眼睛看。
凌軒聳了聳肩,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隨便你,你想去就去吧。”隨後便向前走去,也不管身後的柳章有沒有跟上來。
柳章惱怒的看着凌軒,心想看你能得意幾天。隨後便笑盈盈地跟了上去,變臉之快,所謂老狐狸也不過如此緹。
凌軒與柳章出宮後,凌軒與柳章發生了分歧,柳章想先去拜訪朝中的老臣,而凌軒則要去尚書大人那。
“軒王爺,朝中的幾位老臣個個德高望重,都是先皇十分倚重的。尚書大人怎麼能與之相提並論呢”柳章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既是對尚書大人的不屑,也是對柳章的不屑。
“那些老臣手中並無實權,只是在京中有些威望。而尚書大人就不一樣,他在百官中不僅有威望,還手握重權。”凌軒也毫不示弱地辯解道。
柳章對凌軒這一回答有些詫異,他覺得一個草包說不出這樣的話來。於是他用懷疑的眼神注視着凌軒。凌軒立刻發現自己失言了,他看了看柳章身後的士兵,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他想了想,乾脆胡鬧起來,“我不管,我就是要先去尚書府。我可不是因爲和阿珩交情好纔去的。”他氣呼呼地說道。
這話倒讓柳章有些放下心來,柳章仔細打量凌軒。他看起來就像個小孩子,整日只知道喫喝玩樂與人鬥嘴。於是他便將信將疑地跟着他一同來到了尚書府。
尚書大人正在家裏,他還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事情。這幾日凌越牢牢地將消息封鎖,各宮宮女太監悉數被囚禁。他讓劉公公假傳皇上的口信,加之柳章在中間奔走,衆臣至今還矇在鼓裏。朝中事物如今全權交由柳章處理。
尚書大人見二人來到,有些奇怪。凌軒和柳相什麼時候同時出現過。不過他還是十分友好地上前迎接。
“喲,是丞相大人和軒王爺啊,不知道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尚書大人笑眯眯地說道。隨後便將二人迎至廳裏,命下人上茶和糕點。
“二位來找老夫,是朝中發生了什麼事麼”尚書大人問道。柳章剛要回答,就被兩個軒打斷:“尚書大人,你家茅房在哪。我突然肚子疼,可否借你家茅房一用”說着就將眉頭擰到一塊,做出痛苦萬分的樣子。
柳章怒瞪着凌軒,凌軒卻不理會他的眼神。
“來人,帶軒王爺前去如廁。”尚書大人對着下人喊了一聲,便來了一個家丁。
凌軒臨走前還不忘交待道:“丞相大人,你和尚書大人好好聊會,我去去就來。”
柳章氣得面色鐵青,還得勉強擠出一絲和藹的微笑。他暗暗發誓待事情成功,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草包。
凌軒剛走出了大廳沒多遠,就低聲問道:“你家公子在哪”
那家丁忙回道:“公子在書房裏呢。”
“快帶我去。”鎮定中透着焦急的語氣。
“你怎麼來了”付珩見凌軒來了有些詫異。看了看他身後,阿寶並沒有跟他一起來。
“你先別問這麼多,你快拿着這個,到城外,將駐守的御林軍悉數調過來。”凌軒焦急萬分地說道。
付珩看了一眼凌軒手上的東西,臉色一變,詫異道:“這是兵符,你從哪弄來的”
“這是我在御書房找到的。”凌軒回答道。
“你瘋了偷兵符私自調兵可是死罪”付珩大聲說道。
“我就覺得最近宮裏有些不對勁。平時皇上一日都會召見我好幾次,現在好幾日都不召見我一次。”付珩傲嬌地說道。隨後付珩拿着兵符就要往外走。
“等等,走後門。”凌軒交待道。
付珩轉過身來,饒有興趣地看着凌軒。說了一句:“和阿寶成親之後,你變聰明瞭。”隨後便笑着往外走去。
凌軒裝作一副完事之後一身輕鬆神清氣爽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進大廳。
“你們聊得怎麼樣了”剛坐下他就開口問道。
“怎麼去了這麼久”柳章略帶懷疑地盯着他。
“我拉肚子了啊,剛出茅房感覺又來了,進進出出好幾回呢。”凌軒不以爲然地說道。
柳章懷疑中帶着一絲嫌棄,尚書大人則是尷尬地笑笑。
“丞相大人,我還是覺得我應該先進宮去看看皇上。現在就談論另立新君的事情,恐怕不太好吧。”尚書大人反問道。
柳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不停地給凌軒使眼色,示意他開腔幫他說話。凌軒則故意裝作沒看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尚書大人,皇帝侄兒確實病入膏肓了。而楚王又在前線無法趕回來。所以我們的決定是擁護越王爲帝。”
“越王”尚書大人有些遲疑。
“是啊,越王殿下爲人謙和,勤政愛民,深受百官愛戴。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凌軒胡亂誇了凌越一通。
尚書大人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前陣子皇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命不久矣了況且軒王爺從來不問政事,現在竟然和丞相一起來和他商談立新君的事。再說了,這事要談也應該是太后找他去談啊。尚書大人心生疑慮,故意問道:“太后她老人家是什麼意思”
“正是太后她老人家讓我們來的。”柳章笑着說道。
尚書大人見柳章前言不搭後語,疑慮更深了些。他笑嘻嘻說道:“事關重大,我一個人也無法做決定,還是先問問其他人的意思吧。”隨後就擺出送客的姿態。
柳章臉上仍帶着笑意,但心裏卻想,這個老狐狸,到底是不願意出頭。隨後便起身告辭,凌軒便也站起來告辭。
凌軒心裏算着時間,付珩從城外將御林軍調過來至少需要兩個時辰。所以他必須要拖住柳章,讓他沒有任何防備。
“現在去哪兒啊”走出尚書府的大門,凌軒不耐煩地問道。
“你跟我來便是。”柳章冷冷地答道。
凌軒跟着柳章來到了朝中另一位重臣的家裏。這位重臣一直與柳章交好,所以說服他倒也不費吹灰之力。凌軒則一直扯着話,拖着時間。
當二人在第三位老臣家中時,突然府中家丁上來稟報。
“老爺老爺,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大羣官兵,把我們府裏包圍了。您快出去看看吧。”那家丁焦急道。
“老夫並未犯法,是何人如此大膽還請丞相大人爲我做主。”那位大臣說道。
柳章也心生疑惑,難道是越王殿下派來的兵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凌軒說着就要往外走。柳章見狀也趕緊跟了上來。
柳章剛走到門口,兩把鋒利的刀立刻架在他的脖子上。柳章擡頭一看,見付珩帶了一隊人馬要捉拿他,心裏暗叫不妙。嘴上卻仍然鎮定自若:“付大人,你這是幹什麼無緣無故就拿刀架在本王脖子上,當本相好欺負嗎”柳相厲聲問道。
付珩笑了笑,都這個時候了,這老狐狸還嘴硬。
“丞相大人,我也是奉命行事,有什麼事你跟皇上說去吧。帶走付珩厲聲說道。
柳章聽說皇上臉色大變,難道皇上已經醒來了這麼想着他全身冒起了冷汗。
“你們給我看緊了,別讓他有機會出去報信。”凌軒交待道。柳章聞聲回頭望着凌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是你這段時間我竟然被你給騙了。”柳章不甘心地說道。隨後就被帶走了。
凌軒與付珩互相看着對方,原來,當凌軒在去第三位老臣家的路上時,假裝下車買喫的,便交待小販若是付珩經過,告訴他自己在何處。他知道這條路,是付珩必經之路。隨後兩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