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一眼就看到躺在牀上的凌軒,凌軒閉着眼睛,全身微微顫抖。阿寶走進一看,發現凌軒的臉微微泛紅。怎麼會這樣,難道是發燒了
阿寶伸手探了探凌軒的額頭,好燙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發燒”阿寶轉身問司馬逸辰。
司馬逸辰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我的手下抓他的時候,他在水裏待了一會兒。醢”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他不會水的”阿寶大聲說道,有些着急。
司馬逸辰饒有興趣地說道:“瞧你這緊張的樣子,不是早就和離了麼”
阿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話,而是說道:“你們辰國就是這樣對待戰俘的麼生病了也不管緹”
司馬逸辰見阿寶臉色有些不悅,知道她生氣了。便對身邊的人說道:“還不快給軒王爺找個大夫來。”
阿寶坐在凌軒的牀前,輕輕地用溼毛巾擦拭他的臉頰和額頭。這一幕被司馬逸辰看在眼裏,沒想到這個野蠻的女人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阿寶阿寶”凌軒的口中傳來微弱的聲音。
“什麼”阿寶低下頭去聽。
“阿寶阿寶你不要走”凌軒微弱的聲音在阿寶的耳邊響起。
阿寶愣住了,她擡起頭來看着凌軒,他還是閉着眼睛。像那次在尚書府落水時一樣,長長的睫毛微微翹着,白裏透紅的臉頰,像個洋娃娃一樣。他的皮膚還是這麼好。
“阿寶”凌軒仍在喚着阿寶的名字。
在這一刻,阿寶彷彿明白了她許久不曾想明白的事。她終於意識到,原來她愛的人,一直是凌軒。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和凌楚在一起時雖然看似很合拍,但似乎缺了些什麼。想到這裏,阿寶不禁淚流滿面。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一切早已改變。”阿寶喃喃自語。
“你在說什麼”司馬逸辰還站在門邊上,饒有興趣地看着阿寶。
阿寶冷冷地轉過頭,說道:“麻煩你出去好嗎”
此時的阿寶,活像一隻母獅子。司馬逸辰被阿寶紅紅的眼睛嚇到了。他退了退,說道:“那你們聊着,我先走。”說着就轉身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他突然想到:誒不對啊,這是我的地盤,我堂堂一個辰國太子,爲什麼要聽她一個俘虜的罷了罷了,就當是我做件好事吧。這麼想着,他便悠哉地往外走去。
房裏只剩下阿寶和凌軒二人。阿寶坐在牀邊,仔細回憶她和凌軒這一路走來,發生的點點滴滴。她突然發現,其實她早就愛上他了,早在凌軒在她和許夢衣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他了。只是她一直以爲自己愛的是凌楚,纔會忽略心中的這份感情。
“大草包,我怎麼會喜歡你這個大草包。”阿寶說着笑了出來,眼裏還含着淚。沒想到一番造化,自己愛的人竟然是凌軒。
隨後大夫來了,替凌軒診了脈,說道:“病人不善水性,在水裏待久了,受涼了。加上他的身子十分虛弱,就導致高燒不退,冷熱交加。”
阿寶看了凌軒一眼,有些不懂爲什麼一個大男人身子這麼虛。隨後問道:“那大夫,他這燒什麼時候能退。”
大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敢確定,因爲他的身子實在太虛了,一個小病就會引發全身的大病。”
“他一個大男人身子怎麼這麼虛弱”阿寶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大夫仔細地觀察了凌軒,又爲他號了一次脈,說道:“這個我猜測他是長期睡眠不足,憂思太過,虛不受補所致。”
憂思太過是因爲我麼阿寶在心裏想着。隨後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待會兒開個方子,你按方子抓藥,給他服下,應該明早之前燒就能退。”大夫說着就到桌子旁坐下,拿出筆墨,寫了一張方子,遞給阿寶。
“謝謝大夫。”阿寶接過方子後,便將大夫送了出去。
可是現在該去哪裏抓藥呢阿寶犯了難,對這裏她一點兒也不熟悉,連問都不知道該問誰。看來,還得去找那個該死的司馬逸辰。
“喂,我要去哪裏抓藥啊”阿寶沒好氣地問道。
司馬逸辰眉毛一挑,說道:“你就是這麼請教問題的麼”
阿寶撇了撇嘴,好像她確實有些無禮了。隨後細聲細氣地說道:“請問太子殿下,這附近哪裏可以抓藥”
“司馬逸辰”阿寶低聲吼道,一雙眼睛似乎要喫人。凌軒還發着高燒呢,在如此十萬緊急的情況下,這人竟然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哎喲~真是叫人傷心,急着去救情郎,就這樣對人家大吼大叫。”司馬逸辰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阿寶看了簡直想抽他一耳刮子。
“你不說我走了。”阿寶說着就轉身往外走去。她發現這個司馬逸辰,簡直就不能招他,一招他就沒完了。
“誒,等等。”司馬逸辰喊道。
阿寶冷哼一聲,步子絲毫未停。她心想:本姑娘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
司馬逸辰追了上來,一邊追一邊喊道:“我說趙阿寶,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我辰國的俘虜。而我是誰,我是辰國高貴的太子殿下。你竟敢這樣對我。”
阿寶停下腳步,轉身,冷冷地問道:“那麼,太子殿下,可以告訴我去哪裏抓藥麼”
司馬逸辰被她突然停下的身軀嚇了一跳,頓了頓,才說道:“你把方子給我,我待會兒讓人給你把藥送過去。”
“不必了,我要親自抓藥。”阿寶還是冷冷的。
“行行行,我親自帶你去,行了吧。”司馬逸辰無奈地說道。阿寶得意地笑了起來。小樣,跟我鬥。
司馬逸辰看着阿寶俏皮地笑着,一雙大眼睛笑得彎彎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他有些詫異。
“喂,你磨磨唧唧的幹嘛呢,快點兒啊。”阿寶見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一動不動,以爲他又要耍什麼招數。
司馬逸辰回過神來,無奈地笑笑。他知道,他動心了。
阿寶抓了藥,就往凌軒房裏趕。司馬逸辰已經交代下去,廚房她可以隨便用。
“大草包,喝藥啦~”阿寶端着藥,輕聲說道。
凌軒依然躺在牀上,微微顫抖着。
“這可是我親自熬的藥,算給你面子了吧。”阿寶端着藥,放在嘴邊吹了吹。沒想到她不僅要親自給他熬藥,還得親自給他喂藥。
“誒,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有個人爲了給我試馬,結果把腿給摔斷了。”阿寶笑着說道。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飄過。阿寶便一件件地說着,說着說着,又是淚流滿面。
阿寶一口一口地喂着凌軒喝藥,餵了一半,聽見凌軒微弱的聲音響起:“冷冷好冷”全身抖動得更厲害了。
阿寶將被子蓋得緊了些,可凌軒還是不停地說冷。阿寶翻箱倒櫃也沒發現其他的被子了。她想了想,算了,豁出去了。隨後便鑽進被子裏,緊緊地抱着凌軒。
阿寶是習武之人,身子本來就熱,再加上阿寶心裏有些緊張,便更熱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凌軒的身子漸漸平息了下來,嘴裏也不再喊冷。阿寶鬆了口氣,她發現有個什麼東西頂着她。於是便用手摸了摸,發現硬硬的,像根棍子似的。
牀上怎麼會有棍子,不會是阿寶低頭一看,果然。她再擡頭看凌軒,他的臉更紅了,而且還一副有些陶醉的表情,嘴裏喃喃道:“阿寶阿寶”
這個大草包在做什麼夢啊阿寶立刻起身。狠狠地捶了凌軒的胸口一下,差點沒給他捶出內傷來。嘴裏惡狠狠地罵道:“好你個下流的大草包,死凌軒”
凌軒眉頭皺了皺,但沒醒過來。
到了晚上,凌軒才昏昏沉沉地醒來。他一睜眼,就看到阿寶正趴在自己的牀前。凌軒有些不相信,他以爲是在夢裏,他今天夢了一天的阿寶。凌軒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有些疼。
是真的不是夢阿寶就在他的眼前凌軒有些激動,但又怕打擾了阿寶休息,便一動不動地躺着,呆呆地看着她。
她怎麼會在這裏今天是她照顧我的麼那今天我做夢夢到她抱着我,是現實還是夢裏凌軒想起今天的夢,又覺得有些臉紅。
阿寶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習武之人警惕的天性使她立刻醒來。她發現凌軒正呆呆地看着她,她馬上想到了今天他的“一柱擎天”。
“我警告你,你不要色眯眯地看着我。”阿寶說道。
“啊”凌軒有些不解,他什麼時候色眯眯地看着她了。
“啊什麼啊,你別給我裝,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你這個下流胚子。”阿寶沒好氣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