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等着看病的人被嚇了一跳,有人跪了下來,接着,一屋子人便全都跪了下來。樓南聞了聲,從竹簾走出,看看跪在地上的人,再看看李夜秋和那個被抱着的顏落,道:“施針的日子還未到。”
徐藥在藥櫃,將手裏的藥材包上遞上前,取藥的人不聲不響地跪着,徐藥繞出來把藥擱在取藥人的面前,轉身上前,向着李夜秋問:“她是哪裏不適嗎”
李夜秋把顏落放下,道:“她方纔說有什麼在眼前閃了下,你快給她瞧瞧。”他想,施了多次針,興許是有了作用,所以才趕着來藥築。
在竹簾內等着把脈的人走出來,原先紅潤而又不滿的臉,在看到李夜秋時一下變了色,連忙同其他人一樣,撲通,跪了下來。
樓南面色未變,不上前,只是站着道:“你是王爺,可這裏並非你的祁王府,藥築有藥築的規矩,還勞煩王爺稍等片刻。”
李夜秋用眼掃了掃廳中跪着的人,語氣淡淡道:“規矩”
話落,那一地方還靜靜聽的人都不禁抖了抖,等了等,有人爬起來,彎着身,道:“想到年邁的老母親在家無人照看,實在放心不下,我還是改日再來。”說完先是慢慢退至廳外,然後,跑了。接着,一屋子人爭先效仿,先是什麼老父親在家無人照看,後是什麼襁褓中的孩兒無人照看,到最後個人實在沒什麼可照看的了,便怯怯道:“想到家裏那隻上了年歲的老狗無人照看,我,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是改日再來罷。”轉身,走得太急摔倒,趴了好一會纔想着忙爬起來跑了。
等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李夜秋含笑:“樓大夫,這下可合規矩”
樓南便道:“人人都說醫者仁心,可即便是滿滿仁心也得敞開門做生意,你祁王每回來都要趕走我一屋子病人。”他上前,查看了顏落的雙目後擡頭:“說來,王爺你可差了我不少診金。”兩人面面相望,頭一次看起來,既安靜又和氣。
徐藥在一旁輕咳,兩人的安靜同和氣在她眼裏有些偏差,她見到的是,兩個男人,在我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的,於是拍了拍樓南的肩膀:“你快給顏落瞧瞧呀。”
李夜秋一直在聽着,待聽到了“那便是有了用處”時,才道:“那她何時能目明”
“急不得。”樓南轉身,入了竹簾內,坐下,提筆蘸墨,在宣紙上稀稀疏疏寫了些藥材的名字,等走出來時,他把手上還未乾的兩張藥方交給了徐藥:“按這方子抓藥。”側首又看向李夜秋:“一副藥需每日食後服用,另一副藥,少水,熬成藥汁後塗抹在眼處,只要王爺不會再像今日這般險些讓她受傷,不出百日,便能見物。”
徐藥邊抓藥,邊訝然地道:“真的”她的語氣似乎有少許不信,樓南扭身,微笑:“要不,您來”哈,哈哈,哈哈哈,徐藥乾笑着道:“您說了,那定是真的,您都治不了,那誰還有這本事,哈哈。”好話說了,待樓南扭回頭,徐藥鬆了口氣。
李夜秋眉間難掩喜色,這時,樓南又道:“服藥期間,忌五辛,忌寒涼,食得需要清淡一些,還有......”樓南頓了一頓:“打算何時同她成婚”
就這事,江離只不過暫且有空同府里人說了一說,可府里人同主子一樣,愛嘮嗑,這才幾日祁王爺迎娶王妃的事便已是街知巷聞了。
當然,李夜秋對此滿不在乎,只是,樓南竟會有閒情提及此事,正欲開口,只聽樓南平平着又道:“忌,入房。”
徐藥巨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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