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混跡在末世 >第11章 曾寧的忠告
    見到鼠寶笑了,戚殷長長地舒了口氣,柔聲道:“寶寶,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一輩子”

    他伸手撫上鼠寶的臉頰,用朝聖的語氣,許下了一生的諾言。

    鼠寶撇了戚殷一眼,皺着鼻子輕輕一哼,“得了吧,女人變壞就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你現在沒錢沒權又沒勢,當然得對我好。等以後發達了,我這個黃臉婆還能留住人”

    鼠寶故作不屑地假意敲打着,其實心裏明白戚殷是個老實的男孩,斷斷做不出這種事來。死宅屬性使她並不想找一個多麼有性格的男朋友,只要爲人踏實,能安安穩穩地相守一生就好。

    而戚殷也的確沒有讓鼠寶失望,在末世爆發後的半年裏,幾次生死邊緣都不離不棄,患難見真情,兩人感情也急速升溫。

    戚殷知道鼠寶只是嘴硬,於是笑了笑,說:“我就喜歡你爲我變成黃臉婆的樣子。”

    鼠寶又瞪了他一眼,最後兩人默默的相視而笑。

    除了愛情,還有什麼能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地爲了一個男人變成黃臉婆

    房間裏的冷寂頓時被一種名爲幸福的氣息所替代,但是,總有那麼一些人,生來就喜歡破壞氣氛。

    “好一對狗男女,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燃燒你們那過剩的荷爾蒙”

    聽到門口戲謔的譏諷,鼠寶瞬間挺直了腰身,脈脈溫情從她臉上迅速退卻,繃緊的下顎線顯示出主人極強的戒備心理,“你怎麼又回來了”

    曾寧拉長了一張臉,雙臂環胸的斜靠在門板上,冷笑連連:“曾鼠寶,看在咱們好歹是同一個父親的份上,我給你個忠告要麼帶着你那個瘋子媽趕緊滾,要麼就和她一起死”

    聽到曾寧這所謂的“忠告”,鼠寶眼瞳中攝出一道寒芒:“曾寧,有件事情你好像弄錯了吧這裏是陸家,你腳踩着陸家的地,頭頂着陸家的天,卻趕陸家人走這屋子裏的一磚一瓦都姓陸不姓曾”

    “選擇的機會我已經給了你,以後如果發生什麼事情,你不要後悔就好。”曾寧也不多做解釋,冷笑一聲扭頭就走。

    “站住”鼠寶看着門外那比自己還高個頭的清俊背影,抿緊了脣線,原本因爲回家而柔軟的心腸再度堅硬起來。

    在秩序混亂的末世中長途跋涉絕對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如果還抱着一顆善良的心,只怕早就化爲喪屍便便了。

    “曾寧,你給我記住了,風水輪流轉,凡事都不要做的太絕,不然總有你回頭求我的時候。”

    “哼”曾寧的答覆是一聲極其不屑的冷哼,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鼠寶緊盯住曾寧的背影,純黑色的瞳孔越發深邃,像是宇宙中的黑洞,足以吸納一切光明。

    “戚殷。”她的聲音極輕、極淡,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嗯”戚殷剛纔一直站在鼠寶身側,此刻曾寧走了,他才重新蹲下,握住鼠寶的手,應聲道。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幫我嗎”明明是含糊不清的話語,但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懂了裏面的意思。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

    “會。”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

    初春的夜晚來得比較早,才五點多鐘,太陽已經西落,只在天邊殘餘一絲紅霞。

    晚餐時間,村子裏各處炊煙裊裊,營造出一種與外界格格不入的溫馨氛圍。

    鼠寶熟門熟路的拿着空碗走到廚房裏盛飯,無意間的一擡頭,透過潔淨明亮的玻璃窗正巧看見曾林天興沖沖地往家趕,手裏還抓着一袋真空包裝的醬板鴨這曾經是她和媽媽都愛喫的食物。

    鼠寶靜靜地凝視着窗外那個笑容滿面的男人,幹凅的心田剎那間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填得滿滿的,酸酸漲漲令她眼眶生疼。

    雙方心裏明明還記掛着對方,只可惜現在的記掛已不再單純,裏面還參雜了些別的情緒,所以只能漸行漸遠。

    哪怕下午鬧得很不愉快,但此時的曾林天卻還是很高興,原因自然是那意外歸家的女兒。爲了緩和父女之間的緊張氣氛,曾林天還特意去了趟旁邊的部隊基地,用不少食水才換來了這包從冷凍庫裏取出的醬板鴨。

    現今這樣的食物也只有部隊纔有,因爲他們有武器,能夠深入城市內部搜尋物資。不像陸家村的巡衛隊,所能做到的只是守衛村子和掃蕩周圍三三兩兩晃悠過來的零散喪屍。

    可是站在陸家祖宅外,曾林天的好心情突然消散於無形。

    只見周曉梅和曾寧兩人萬分狼狽的站在鐵柵欄外,初春的風在太陽落山後還是很冷的,吹拂的兩人髮絲飛舞,他們時不時地緊緊衣領,以抵禦陣陣寒風。

    曾寧捧着周曉梅的雙手,輕輕地哈着氣。周曉梅則替兒子整理額前凌亂的髮絲。兩母子之間的親情縈繞,然而那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卑微與無助,卻成功地讓曾林天從女兒歸家的雀躍中清醒過來。

    “你們站在門口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爸,你回來啦”曾寧年輕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不是我們不進去,而是我們讓人給趕出來了”

    雙手無意識地握緊拳頭,一陣窸窸窣窣的塑料袋擠壓聲響起,曾林天喉頭一滾一滾的,似乎有什麼從他的胸腔直衝而上。

    見到這一幕,鼠寶沉下臉,兩眼直勾勾地盯視着曾林天抓住醬板鴨的右手指關節,眼睜睜地看着它慢慢泛白。

    然後,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翹,在玻璃窗上倒影出一個怪異而扭曲的悽慘笑顏。

    看吧她就說了,這裏面已經參雜了太多,誰也回不了頭

    曾林天沉聲問道:“是誰不讓你們進去”

    “老曾,不要再說了,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破壞了你和寶寶的感情,還連累了寧寧。”周曉梅柔聲勸慰道。

    “是她把你們趕出來的”曾林天冷冷一哼:“我是對不起她們母女倆沒錯,但你和寧寧同樣也是我的女人和孩子。”手心是肉,手背難道就不疼嗎

    曾寧咬咬牙:“爸,要不要不我和媽搬出去住吧。”

    “不行我爲這個村子付出了那麼多,爲的就是要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不然那麼辛苦做什麼你們跟我一起進來,今天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再把你們趕出去”曾林天說罷握住周曉梅的手腕,把她硬拉進宅院,並且大力甩上了鐵門。

    “砰”

    廚房的窗櫺微微顫動,大門被甩的震力居然傳到了這裏,還真是,呵呵

    鼠寶面無表情的蓋上鍋蓋,拿着空碗原路返回餐廳。

    她心裏清楚的明白,輕鬆愉快的晚餐時刻已經結束,接踵而至的將會是又一場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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