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寶說話時帶出來的氣息,一縷縷全部吹在周曉梅的脖子上,吹得她後脖根一陣發涼。
“你”周曉梅電光火石之間明白了鼠寶的謀算,又驚又怒,轉身想跑,卻被鼠寶一把推倒在地,接着只覺得身體似乎觸電般的一麻,就昏了過去。
在昏倒之前,最後映入她眼簾的,是鼠寶那張發自肺腑的愉悅笑顏。
“媽,你在裏面嗎”
“媽,在嗎你回答我啊”
“媽媽”
寧寧,是寧寧的聲音。
周曉梅努力地睜開眼睛。
視線從模糊慢慢變得清晰,她發現自己還呆在昏迷前的那個屋子裏,四周黑暗依舊,大門卻被敲得震天響,曾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寧寧。”周曉梅努力地張開嘴,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得嚇人。
“你醒了。”鼠寶走過來,斜睨了眼不斷震動的大門,對着周曉梅怪笑道:“我是該感慨一聲母子天性嗎睡了這麼久都不醒,兒子一來就醒了。”
“寧寧,寧寧怎麼會在這裏”周曉梅費力地扯着喉嚨問道。
“當然是我把他約來的,隨便拿上一樣你的貼身物件,你兒子就乖乖地來了。來到這附近,聽到屋子裏有聲音,他也就順着繩子爬了上來。這不,現在你和你的寶貝兒子就隔着一扇門而已,是不是很近”
是的,鼠寶他們已經把這棟樓的樓梯口封住,只留下幾條繩索上下。即便如今喪屍已經進化到可以爬樓梯,但是爬繩子對它們來說還是難度太高,所以即便聽到這裏有響動聲,那些喪屍們也只能望樓興嘆。
“你你是故意讓寧寧來這裏的”周曉梅一想到兒子的安危,腦袋立刻清醒。
鼠寶打了個響指,大笑道:“bingo,你答對了我可是爲你們母子重逢佈置好了舞臺,至於這齣戲要怎麼演,就看你的了”
“舞,舞臺”周曉梅努力地嘗試着移動身體,終於掙扎着坐了起來。隨即,她發現自己衣裳凌亂,渾身痠痛麻漲,下體還有種如同撕裂般的疼痛感。再回想起昏迷前鼠寶在耳邊所說的話,頓時臉色煞白,無意義地抱住頭“啊”的一聲尖叫。
“媽媽,媽媽你在裏面對嗎開門啊,媽媽”曾寧聽到周曉梅的聲音,更加焦急地撞擊着房門。
“你你居然你怎麼可以作出這麼過分的事情爲什麼不讓我被喪屍喫掉,我寧願被喫掉,嗚嗚嗚”周曉梅精神奔潰的捂臉痛哭。
她從衣兜裏掏出一個手機,“這款手機的像素不錯,拍出來的畫面效果很好,你說我要是拿去給曾寧賞玩一番,他會不會羞愧欲死”
“你混蛋”周曉梅一把搶過手機,砸在了地上,“你是個瘋子瘋子瘋子你們陸家果然代代出瘋子你們是被詛咒的家族你們不得好死”
鼠寶一點搶救手機的意圖都沒有,只是冷視着周曉梅,眼神中慢慢泛起兇光,猙獰道:“對我是瘋子只有瘋了才能玩你,不瘋的話只能被你玩,所以我寧願發瘋你摔吧,反正現在曾寧就在外面,讓他看現場版的更好”
“”周曉梅擡起頭,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女孩,連哭泣都停止了,只是身體不住地戰慄。
周曉梅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她怎麼能這麼的狠這麼的毒這麼的喪心病狂
鼠寶再度拿出那把6,槍口對着房門,冷獰道:“你說我要是打開門,用槍抵住曾寧的腦袋,讓他站在這裏親眼目睹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他會不會反抗他要是反抗,我會不會殺他我們來打個賭吧,我賭不殺,你賭殺,我們來看誰輸誰贏,有獎勵哦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你走”鼠寶下巴翹得高高的,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着周曉梅。
周曉梅聽後臉色一變,忙道:“不要我不賭你到底想怎麼樣”
鼠寶收斂了戲謔之色,神情淡漠地後退兩步,看向周曉梅的眼神裏全是冷諷,“我想怎麼樣回家第一天就看到我媽的大腿內側、腋下、後腰,這些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針孔,你說我想怎麼樣容嬤嬤的招數學得很熟稔嘛,真以爲我死了,沒人能發現你的惡行周曉梅,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因爲你罪無可恕開門”
後面的戚殷和葉唯面帶苦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戚殷去打開了房門。
“不”周曉梅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不行她不能讓兒子見到這骯髒的一幕也不能讓兒子被槍逼迫這兩種選擇她都不選,對,她死也不選,她死也
於是急不可待衝入房間的曾寧,視網膜上出現這樣一幕他的母親驚駭欲絕地看着他,然後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爬上那狹隘的半扇窗戶,跳了下去
曾寧震驚地佇立在原地,直直過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他連忙跑到窗戶邊,伸頭往下看,而這時,幾隻被聲音吸引過來在樓下徘徊的喪屍早已開始享受“晚餐”。
鼠寶眨眨眼,從那種極度冷酷的狀態中走了出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奇怪,爲什麼明明順利地完成了計劃,可是看到眼前的曾寧,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