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藏匿工作後,鼠寶反射性的摸了摸胸口,剛纔一覺醒來她就覺得身體較之睡前似乎有了些許不同。此刻一摸,才發現原來是胸前的傷口,原本還會隨着呼吸起伏而疼痛的傷口,現在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解開睡衣的鈕釦,鬆開纏繞的繃帶,鼠寶驚訝地發現滲着血的繃帶下面傷口已經結痂。烏黑色的血痂硬硬的,摸着一點也不疼,可是這繃帶上明明還有溼溼的血跡
“靠之,這一點也不科學”鼠寶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爲什麼平時很牛掰的物理化學生物類常識,一碰到妖魔鬼怪靈異事件就弱成戰五渣
“小寶,你好了沒有”陸涵在門外託着大嗓門喊道。
“快了,快了。”鼠寶趕緊手忙腳亂的把繃帶胡亂纏了纏,她到底是業餘的,比不上胡醫生專業級手法,不過還好隔着睡衣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然後又把被子重新蓋好,才半靠在牀頭正聲道:“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陸涵推開門走了進來:“怎麼沒聽到沖水聲小寶你不講衛生哦,這些被污染的水源也只能用來沖廁所了呀。”說罷他走進廁所,不一會兒就響起沖水聲。
鼠寶:“”有個二貨表哥好頭痛的說,如果是個正常男性不是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陸涵坐回到凳子上,和靠在牀頭的鼠寶正好高度相當,兩人大眼對小眼。
“”一陣沉默過後,兩人同時:“呵呵”
好朋友,就是無緣無故的互望一眼之後就一陣傻笑。
這一笑,因爲末世後種種現實壓力,而隔閡在兩人中間的那股陌生感頓時消散。
“哥,我們家的族譜還在宗祠裏放着嗎”鼠寶覺得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太玄幻,根本就沒有追查的方向。
你說是夢吧那手裏的鬃毛、胸口的血痂又怎麼解釋
你說不是夢吧可她剛纔明明就是在做夢
尼瑪這是在搞毛線啊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陸家”這兩個字上,鼠寶現在只想翻翻族譜,看下自己在“夢”裏看見的那些名字,是不是真的被記錄在族譜上。
陸涵點點頭,道:“還在。本來還有些外村人不想住帳篷,要去住我們家的祠堂裏去。但是我爸說什麼也不同意,村子裏的族人也都反對,他們這才罷休。不過爲了不讓人偷溜進去,我爸已經把祠堂的大門給鎖住了。”
“哦鎖住了”鼠寶興奮地問道。
陸涵頓了頓,原本乾淨澄澈的俊臉上,脣角慢慢地翹起,右眼俏皮地一眨,帶了些壞壞的感覺:“是的,鎖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後,“嘿嘿嘿嘿”笑得像兩隻偷了雞的小狐狸。
今晚的夜色很濃,沒有月亮,只有幾顆黯淡的星辰掛在空中,半死不活的閃爍幾下。
“他孃的,這麼好的屋子陸家人居然把它白空着,卻讓我們去住帳篷,那帳篷又小又悶是人住的嗎”這聲音聽着十分年輕,而說話的人也確實年輕,看面容只有十七八歲,臉上着幾處青春痘所留下的疤痕,一頭黃色的頭髮因爲半年沒染下面已經長出一截黑色的新發來,出現了黑黃兩色的明顯斷層。
“噓,小聲點,要是讓陸家村的人發現了,你連帳篷都沒得住”這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蓄着一嘴的絡腮鬍,嘴角還長着一顆大黑痣。
“切,怕什麼,早就有很人看陸家村的那羣雜碎們不順眼了,說什麼這是他們的村子,不許做這個,不許做那個。他孃的,要真惹火了大家,乾脆把陸家村的人都趕走,咱們再搬進他們的房子裏去住。”青年人擺擺手,不以爲意道。
大鬍子兩眼一瞪,倒也有幾分嚇人的氣勢:“你瞎說個啥,人家那邊現在有個會放雷的,你去動動試試一道雷劈死你個小兔崽子”
小青年鼻子一哼:“他們陸家人也就命好,前面有個水木雙系的女婿,後面又有個雷系的外孫女婿,不然,哼哼”
大鬍子沒再說話了,事實上他也有這個想法,只可惜自己命不好,只有個討債的兒子,沒有個漂亮的女兒,不然把那戚殷勾過來,這陸家村裏還不是他說了算尼瑪當年就不該聽老孃的話,把老婆肚子裏前面那幾個女兒都打掉了,最後倒留下這麼一個討債鬼
潛入宗祠內部,大鬍子和小青年找了兩個古色古香的木質長椅,合衣躺了上去。
“爸,你說我們以後晚上可以都睡這邊嗎這可比那小帳篷舒服多了。”小青年低聲問道。
大鬍子想了想,答道:“應該沒問題,這宗祠已經被陸漪麟給鎖了,根本不會有人來。再說了,他們就算來也是白天,咱們父子倆只是晚上過來睡個覺,碰不着面。”
“這樣啊,嘿嘿”小青年翻來覆去的好一會兒,時不時還笑出聲來。
大鬍子已有睡意,聽着這響動頓時煩躁起來,壓低聲音喝道:“不就換個睡覺的地方,你興奮個屁啊”
小青年支支吾吾了半響,終究還是不好意思地坦誠道:“爸,要不你再給我開個屋,我明天想帶女朋友過來。”
“女朋友”大鬍子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好氣又好笑的伸出手指對着兒子點了點,“你小子啊行,老爸現在就去給你開個屋,不過你可得悠着點,別在人家宗祠裏胡搞瞎搞,這可是犯忌諱的”
小青年也來興致了,同樣翻身坐了起來,爽快地應承道:“誒,這個您放心”
兩父子就這樣起身在祠堂裏轉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