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混跡在末世 >第55章 二進宗祠(三)
    “鼠寶”葉唯一邊後退一邊喊道。

    鼠寶此刻正在彎腰撿起那條馬鬃手鍊,葉唯不識貨,她卻知道這東西是個保命符。

    在聽到呼叫聲而擡頭的一瞬間,就看到葉唯已經身處險境,她腰都來不及伸直的趕緊從右側口袋裏一摸,掏出手槍朝着魚怪那隻直徑足有20釐米的左眼開了一槍。

    子彈迅速打在魚眼上,卻並未穿透,而是被彈開。

    這一槍的結果讓兩人驚愕不已,連眼睛這樣的死穴都能防住子彈,這條魚是開了無敵模式嗎

    “小心它往你那邊去了”葉唯突然高喊。

    魚怪此刻的左眼已經略微充血,剛纔鼠寶那一槍雖然沒把它的眼睛打瞎,卻也很疼,激起了這怪物的兇性。

    鼠寶左右環視,突然眼睛一亮,對着葉唯叫道:“祠堂”

    葉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庭院內的一側即是陸家宗祠的主建築物祠堂,老磚上被油煙燻黑的印跡一圈又一圈,在月光下隱約看着像朵煙雲。

    從庭院到祠堂,有一道九級的石階,那魚怪雖然能憑藉着它的腹鰭在泥地裏遊曳,但是想來也不至於進化到能爬樓梯這麼妖孽的程度。

    魚,哪怕再多長八條尾巴它也還是魚

    葉唯奔上石階,看到這上面乾淨的只有灰塵和飛濺的血跡,沒有魚身爬過必留的泥印,就知道他的猜測沒有錯,“鼠寶,上來。”

    鼠寶真的一腳踏入淤泥,才體會到剛纔葉唯的艱辛。淹沒至小腿肚的腥臭塘泥對魚怪來說是最好的滑行場所,但是對於人類來說每一步都要用盡全身力量,難怪剛纔葉唯會需要得到她的幫助。

    魚鰭拍打泥水的聲音就在腦後,危險將至,鼠寶卻在這一瞬間憶起了往事。

    以前外公在世的時候,經常對他們三個人說是狼到哪哪喫肉,是犢子到哪哪捱揍。如果做不到對別人狠,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對你狠。

    所以末世降臨後,鼠寶總把自己當做一匹狼來培養,學着野性、殘酷、貪婪、暴虐,把人心的黑暗面都翻了出來,就怕會一不小心變成犢子被別人欺負。特別是在遇到危險時,她總有一股“我就算是死也要先咬掉你一口肉”的悍勁。

    例如此時,在發現自己的逃跑速度遠遠及不上魚怪在淤泥中的滑行速度後,鼠寶決定主動涉險

    站在石臺上的葉唯眼看着魚怪離鼠寶越來越近,就在他發現情況不妙,準備跳下來幫忙時,竟然見到鼠寶突然轉過身,反向着魚怪衝了過去。

    葉唯想要阻止,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鼠寶就舉起匕首朝魚眼紮了下去

    她扎的不是眼球,畢竟匕首再銳利,破甲力度也比不上飛射的子彈。鼠寶這次選擇的地方是魚頭和魚眼相連接的眼縫處,鋒薄的刀刃一插即入,而且似乎割斷了某根血管,紫紅色的血液飆涌而出,濺了她一臉。

    鼠寶見這一次的攻擊有用,竊喜之餘也顧不上魚血的腥髒,用力拽着匕首在魚眼睛的縫隙裏劃了個半圈,越來越多的紫紅色血液淌出,浸溼了整隻魚眼。

    “汪吼”魚怪驚痛之餘身形急劇扭動,速度如風,張開大嘴對着鼠寶的右腿就是一口

    幸虧葉唯這個時候已經趕到,從後面抱住鼠寶的腰部就地一倒,避開了魚怪的致命一擊。

    兩人都猛地跌入泥濘之中,飛濺而起的泥水彈出一米多高,再兜頭兜腦的重重砸下,打得人臉生疼。

    逃過一劫後,鼠寶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剛纔舉動有多冒險,差點大腿把子就做了魚飼料,不禁一陣後怕。

    魚怪由於疼痛,在淤泥裏左右亂撞,四處翻滾,葉唯和鼠寶都還沒來得及坐起身來,就再度被它粗壯的尾巴給雙雙拍飛了出去,摔落在石階上。

    陡然從危險地帶直飛到安全區的兩人,趕緊相互扶持的爬完剩下幾級臺階,再轉個彎,祠堂大門近在眼前。

    祠堂的門是鎖着的,但是這個時候兩人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如何開這道門,葉唯直接撞了三下,就把門閂撞開,然後拉着鼠寶快步地跑入屋內,將嘶吼的魚怪甩在身後。

    鼠寶的視線透過泥水,模模糊糊地看到那熟悉的紅木供桌和祖宗牌位,步速纔有所放緩,最後一頭栽倒到蒲團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她被魚尾拍到的後背又痛又麻,還好剛纔一身的溼泥添加了幾分阻力,不然那一下真是能打得她吐血。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鼠寶擦擦眼睛,一回頭,就看到葉唯靠坐在一根柱子下面,兩條結實的大長腿微微發抖。她當然知道葉唯的腿抖絕對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肌肉拉傷的前奏。

    葉唯感覺到鼠寶看過來的視線,擡眉怒斥道:“你找死嗎爲什麼不躲一下”

    真的躲不開嗎

    不。

    雖然鼠寶不想承認,但是該死的她當時居然真的拼找死的心都有了

    戚殷,戚殷,戚殷真想看看,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後悔

    鼠寶想着想着,突然笑出聲來,似乎已經看到戚殷面對她屍體時痛哭流涕的畫面。

    葉唯瞥了一眼傻笑的鼠寶,皺了皺眉頭,便不再管她。自顧自的用手在小腿上幾個經絡處擠壓揉捏,待會還有場硬戰,要是危急關頭腿部拉傷或者抽筋都是要命的事。

    鼠寶一個勁地笑,笑着笑着眼淚便溢了出來,溫熱的淚水洗淨了臉頰。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傻,居然會突然有了那種想法,還真是傻得徹底。

    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即便沒有鏡子,鼠寶也知道她現在這幅又哭又笑的樣子有多醜。難怪別人總說,小時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長大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原來成長的副作用,就是模糊了微笑與淚水的界限。

    葉唯停住手上的動作,居然哭了難道自己剛纔真的這麼嚴厲

    他咬了咬牙,單手撐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鼠寶身邊一屁股坐下。

    擡起手幾次想要觸碰她,最後還是縮了回來,放在膝頭上正色道:“對不起,剛纔是我語氣太重了。”

    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想想他們在部隊裏,哪個不是從入伍罵到退伍,有誰會連這樣一句“輕輕”叱喝都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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