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轉身,快速的朝着屍獸跑去。
有了風系異能的加持,當鼠寶全力奔跑的時候,那速度即便是長久受訓的兵哥們也不可能追得上,於是一行二十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棟燃燒的建築物之後。
“班長,怎麼辦”兩個傷員一個捂着腹部,一個摸着背部,異口同聲的問道。
他們兩個人抓一個人,對方還是個女孩子,居然這樣都被掙脫了,真是丟死人了。
班長大人咬了咬牙,氣怒的大手往後一揮,“先撤”
立刻有人上前攙扶起傷員,待大家重新回到掩體後方,班長大人打開耳麥開始彙報剛纔的情況。
而這時,廠房另一邊的炮火已經停止。
任青臉色鐵青的拿着望遠鏡,看着那兩個再度出現在屍獸附近的小鬼,胸膛不斷起伏,就連呼吸都重了兩分。
光嘉良在聽完耳麥中傳來的最新情報後,對任青淡淡地道:“看來他們是看中了這隻屍獸的晶核。不過也對,按照末世後的規矩,晶核應該是屬於獵殺者,而不是發現者。”
任青臉上的怒意更甚,他不是不能明白鼠寶和陸荊卿想要晶核的想法,但是他卻無法原諒他們如此荒唐的行徑。
那可是一隻三階的屍獸
不就是晶核嗎他答應給他們兩個的晶核難道還不夠多嗎至於這麼貪嗎
戰場上,鼠寶剛從燃燒廠房的拐角處跑出來,就看到陸荊卿筆直的站立在屍獸面前。他那身鹽乾菜一樣的衣服已經破開了幾個焦黑的大口子,也不知道是被屍獸的火焰給噴的,還是被剛纔的炮彈給炸的。
就在鼠寶看到陸荊卿的同時,陸荊卿也看見了鼠寶。
他眉間微蹙的伸出了右手,五指張開往前一推,然後四指縮回,僅餘一根食指,往左邊一歪。
鼠寶笑了。
這是他們幾個小時候常用的暗號,意思是非常危險,趕緊走,往左
但是
卿卿,你在這裏拼命,卻要我離開,坐等結果
呵呵,這麼可笑的事情,別說只過了四年,就算再過四十年,我也做不到
所以,鼠寶的答覆是腦袋微微,左眼眉梢高高擡起的看着他,脣角上翹,露出一深一淺兩個醉死了人的小酒窩。
陸荊卿:“”我勒個去,又是這副表情
記得小時候每次逃課、下河、爬牆、打架只要不帶她,這丫頭就是一副這樣的表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陸荊卿閉上眼睛,默了默,衝鼠寶招招手。
鼠寶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笑嘻嘻地討好道:“卿卿,你最好了”
聽到這近在咫尺的甜美笑聲,陸荊卿滿是無奈地睜開雙眼,俯視着她,道:“我可不像你。”
鼠寶聽懂了他話語裏的未盡之意,一時間有點訕訕然,討好道:“對不起嘛。”
這三個“一定”他吐字極輕,卻在鼠寶的心裏砸出了天坑。
五千多個夜夜的相處,讓她深深地瞭解這個男孩,平日裏怎麼吵怎麼鬧怎麼打怎麼作就可以,但是當他用這種又認真又溫柔的聲音說話時,他的話你就一定要聽
不然,輩分高又怎樣早出生五分鐘又怎樣喊你一聲“姐”又怎麼樣
“我,我知道了”鼠寶趕忙低頭應承道。
陸荊卿看着她頭頂的發旋,眼睛裏除了滿滿的無可奈何,還有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痛楚。
你知道我在昏迷的那一瞬間有多怕嗎
你知道我從沙發上清醒過來的那一瞬間有多怕嗎
你知道我看見你差點被屍獸爪子撓到的那一瞬間有多怕嗎
不過一個晚上,我就停了三次心跳。
如果你明明就在身邊,我都保護不了,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死在嶺南市,永遠都不要回來
也免得免得
鼠寶偷偷的一擡眼,看到陸荊卿那難看的面色,心道難道他不相信自己
鼠寶乾脆率性地伸出手拍了拍陸荊卿的胳膊,滿臉好哥們講義氣的小表情,“安啦安啦,你老姐我是什麼人,同樣的錯誤我會放兩次嗎放心吧,打虎還得親兄弟,上戰須教父子兵,都知道你這麼厲害了,我以後再幹這種蠢事豈不是傻”
陸荊卿低下頭,深深地看了鼠寶一眼。
突然,他一把將鼠寶抱住,用力地往自己懷裏壓,那種感覺就像是要揉散瞭然後鑲嵌進去一樣。
這讓已經隨時準備開戰的鼠寶瞬間懵逼。
臥槽,這個畫風到底是怎麼轉的她已經完全跟不上節奏了好吧
周圍一圈拿着望遠鏡的兵哥們也懵了,然後瞭然的笑了起來,年輕人嘛,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唯獨任青一張老臉拉成了死狗狀,實在忍不住的拿起大喇叭喊道:“你們到底是來獵屍的還是來抱抱的,要抱換個地方抱,給炮彈騰地方。”
就在任青手中那尖銳刺耳的喇叭聲響起的同時,屍獸噴出了一口純橘色的火焰,呼嘯而至。
陸荊卿懷抱着鼠寶迅速消失在原地,須臾間,兩人閃現在屍獸的側後方。
鼠寶、任青、周圍衆人:
鼠寶拍着小心肝鬆了口氣,原來是爲了躲避火焰啊,嚇死寶寶了,差點以爲直接從軍事戰爭片秒變青春偶像劇。
陸荊卿低頭看着自己臂彎裏的人:“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鼠寶一咬牙:“把我放回原位。”
陸荊卿:“”
鼠寶:“放吧”
陸荊卿一擡頭,那種卡帶般的畫面再次出現在鼠寶眼中,等她回過神來,兩人已經再度回到了屍獸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