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層指示圖的作用是提示高二年級組的辦公室位置。
而教師檔案牌上有每個老師的照片,鼠寶就是根據它,才知道剛纔與女鬼發生爭執的年輕老師姓劉。
鄧西的腦袋瓜子確實沒有鼠寶和光嘉良等人靈活,但他也不是真笨,所以略一思量,就明白過來。衝鼠寶豎起大拇指,道:“大姐,你的記憶力可真牛不過,不對呀,你記憶力這麼好,爲什麼會每次考試都低空掠過呢”
鼠寶撇撇嘴:“記憶力好和成績有關係嗎”
光嘉良在旁邊一語道破真相:“不用琢磨了,她就是懶得寫字,後面的大題肯定全空着。”
鼠寶:“”我擦,不愧是歸納分析型,居然這麼快就能透過現象看本質
林飛白:“”所以說剛纔在走廊上那些把他感動得一塌糊塗的話,都是逗他玩的是吧
衆人:“”懶成這樣的我們也是醉了
鄧西心中一頓憋屈,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跟她聊天,能把人嗶死
不過想想自己現在“身負重任”,他只得硬着頭皮,繼續沒話找話道:“大姐,你是從小就不怕鬼嗎小時候居然就敢晚上去墳場講鬼故事玩,就不怕遇上真傢伙”
光嘉良揉揉眉心,道:“一個能把鬼故事當笑話看的人,怎麼可能會怕鬼,她大概是天生的吧。”這話題也找的太無聊了。
而讓光嘉良沒有想到的是,鼠寶居然搖頭了
她的笑容從來沒有如此苦澀過,不知是因爲疼痛還是害怕地顫抖着嘴脣,輕聲道:“不,你說錯了,我怕小時候的我怕黑、怕鬼、怕蟲、怕狗怕很多很多東西。”
衆人一陣無語,心道:這些可都是你現在不怕的,難道真是女大十八變
鼠寶閉着眼睛繼續說道:“就在我五歲那年的夏天,第一次接到參與這個遊戲的邀請。外公問我去不去,我說不去,他問我爲什麼不去,我說我怕鬼。外公搖了搖頭,說陸家的孩子不能言怕,要懲罰我。我以爲又是跪祠堂,就跟着他走了。”
“沒想到那一晚,外公卻把我帶到一個山坳坳裏面,那裏有個一米多高的山洞,外公彎着腰把我領了進去。那山洞裏一進去就是水,最開始的時候水還只是淹過腳背,但是越往裏走,就越來越深。當水淹過我的胸口時,外公停了下來,把我帶到山壁旁,我這纔看到那山壁上有一條鐵鎖鏈穿石而出,鎖鏈尾端的手環上鏽跡斑斑,被手電筒一照,還有不少黑色的血跡沾在上面。”
聽到這裏,所有的人心裏都是一個咯噔,幾乎可以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是他們又在猜想,應該不至於吧
而鼠寶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們的猜想。
“外公就這樣把我鎖在了那裏,還選了十幾部經典恐怖片,用投影儀投放在對面的山壁上,當把這一切都佈置好了之後,他才走的。”鼠寶神色平靜地敘述着,這個時候的她,似乎已經忘卻了手臂上的疼痛。
鼠寶那毫無起伏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描述着她當年的困境,卻讓所有人都聽得心臟一陣抽搐。
這樣的懲罰,哪怕是用來對付一個成年人都過了,更何況是一個堪堪五歲的孩子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怕鬼、不怕黑、不怕蟲、不怕狗,不怕很多很多東西,因爲”鼠寶眉眼柔和的簡直像在講述別人的事情,“我不敢怕了。”
一種窒息的感覺困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以前,他們一直以爲比“害怕”更深一個層次的情緒是“恐懼”
而今天,他們才知道,原來還有一種情緒叫做“不敢怕了”
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啊,不,也許應該叫做兒童更爲恰當。
誰能想象的出那一晚她是怎樣度過的,是否哭得撕心裂肺
而被自己的親人親手置於那種境地,又該是怎樣的一種孤獨與絕望
“大姐,那是你親外公嗎”鄧西問出了衆人的心聲。
鼠寶瞪了他一眼:“要不要我開份血統證明給你看”
“那你外公是不是不喜歡你”鄧西又道。
鼠寶翻了一個白眼,“外公從小最疼的就是我,我姐我哥都得往後靠。”
如若不然,蘇秦以前也不會爲了討好陸經國而對鼠寶那麼寵愛,後面陸經國一死,他就馬上變臉。
“呵呵,那你外公疼人的方式還真特別。”鄧西最後只能憋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鼠寶卻大咧咧地擺擺手道:“你懂什麼,我外公說了,越是害怕的東西,就越要去靠近它,瞭解它,找出它的弱點,直至打敗它。再說了,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我表姐和表哥以前也都”說到這裏,鼠寶驀然停住了。
是啊,陸涵以前也受到過相同的訓練,而且因爲他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他所遭受的肯定比鼠寶更爲嚴苛。
但是爲什麼去祠堂的那晚他的表現卻
“好了。”恰好在這時,田武縫完了最後一針,“我的技術不好,以後可能會留下疤痕。”
鼠寶道:“這年頭,有命就行,誰還管有沒有疤。”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她還是忍不住地盯着那兩條醜醜的“蜈蚣”一頓猛看,陸涵的事情也就這麼被拋之腦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