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人一鬼從頭到尾都只往一個方向轉,都不帶拐彎的。
一時間樓梯平臺上的衆人只見白光閃閃,藍肉飄飄,那畫面,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讓人彷彿看到了一個刀功精湛的廚師在片北京烤鴨就差一籠荷葉餅了。
而就在這隻男鬼即將“塑形”成功時。
突然
一直漂浮在半空中,一副老年癡呆模樣的老鬼閃現在鼠寶背後,擡起他烏黑乾瘦的鬼爪對準鼠寶的後心處猛地掏來
“寶姐”
“錚”
林飛白的驚呼聲還未結束,就響起了一道巨大的鏗鏘鳴金聲。
只見鼠寶不知何時反身一躍,整個人騰空而起,雙腳踩在男鬼白骨外顯的脊椎兩側,左手的匕首與老鬼的鬼爪碰撞出金屬的火花。
與此同時的,她的右手還緊緊地抓住了一樣東西
由於角度問題,大家的視線都被男鬼遮擋,看不到鼠寶右手抓到的是什麼。
直至她“啊”的一聲大叫,奮力拽着那東西跳出包圍圈,衆人才看到原來她手裏捉着的竟然是鬼嬰的脖子
可是那鬼嬰不是應該躲在車子後面嗎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鼠寶捏着鬼嬰纖細幼小的脖子,森森一笑,隨即把它整個“鬼”甩在空中轉圈圈,不一會兒,一個優美的圓形就出現了。
衆人:“”
哪怕明知道對方是鬼,可是從視覺和心理兩方面來說,都覺得鼠寶這樣的行爲太過殘忍。
可是等男鬼宛如骷髏架般的身體砰然倒地散落成灰,露出了他身後的老鬼身體時,所有人又是頭皮一炸
只見那老鬼肚皮外翻,肋骨根根支出,又是一副老年癡呆症的模樣站立着,似乎剛纔那致命的一爪與它無關。
而就在老鬼的肚子裏,一攤軟軟的人皮皺成一團,上面還有明顯躺壓過的痕跡。
很明顯的,剛纔這隻鬼嬰就是躲在老鬼的肚子裏,而那團人皮則是他的墊被加蓋被。
“老東西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來救我”被甩得暈頭轉向的鬼嬰尖着喉嚨嘶喊道。
那老鬼頓時像是得到什麼指示一般,再度亮出那雙烏黑的鬼爪,向鼠寶背後襲來。
“不要動”大旋轉停止了,但是鼠寶左手那把匕首鋒利的尖端卻直頂住鬼嬰的心臟處,她把嘴角往兩邊拉伸到極點,然後深深上翹,那又陰又邪又鬼魅的表情,竟與之前的長脖子女鬼竟有七分相似,“怎麼樣,這是我最新學到的一種笑容,就叫它鬼笑好了,好不好看”
鬼嬰用它那黃豆大小的眼仁死死地瞪向鼠寶,恨恨道:“一點也不像。”
鼠寶把“鬼笑”一收,轉而又換成平日裏最常用到的燦爛甜笑,燦得像光,甜得像蜜。
“不像嗎看來我還得回去多多練練,這種笑容我很喜歡,拿來唬人最好不過。”
鬼嬰氣極。
就在這時,老鬼烏黑的爪子又往前伸了伸,鼠寶的匕首尖端也往鬼嬰的身體裏深了深,“我說過了別動再動你這顆脆弱的小心臟可就保不住了”
“我怎麼知道的對吧”鼠寶笑眼彎彎:“,這麼明顯的心跳聲,你以爲我是聾子,聽不到嗎”
視線從鬼嬰凹癟的頭顱上掃過,她繼續說道:“再說了,致命點就那麼幾處,哪怕用排除法,我也能找到。這兩個老鬼其實早就被你弄死了吧你在弄死他們之後,反應過來被我騙了,於是又留下一個吸引我的注意力。什麼躲在汽車後面,其實你是一直躲在你爺爺的肚子裏纔對”
鬼嬰惡狠狠地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鼠寶看着他,但笑不語。
這鬼嬰不是很恨她嗎
那爲什麼她風箏男鬼的時候不出現呢
兩面夾擊之下的勝率怎麼也比單打獨鬥的強吧
但鬼嬰卻一直隱忍着沒有出手,時間拖得越久鼠寶就越覺得他一定還有後招,而且還是一擊斃命的那種。
所以別看她勾男鬼的時候好像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實心裏一直在提防着鬼嬰,不然也不會這麼驚險的偷襲都避過了。
鬼嬰這招也確實陰損,他先用男鬼爲餌,然後又批了一層老鬼的皮。
如果不是鼠寶反應快,剛剛那一下她就算躲過了上面老鬼的鬼爪,也躲不過下面鬼嬰的尖牙,只怕肚子真會讓他給喫空
但是這些思量,她爲什麼要耗費時間解釋給他聽呢要知道,很多壞人,就是因爲話太多,浪費了最佳進攻時機,纔會轉勝爲敗的。
想到這裏,鼠寶倏然高聲一喊:“白白”
“呯”一聲槍響,子彈穿透老鬼的頭顱。
鼠寶側目望去,開槍的人卻不是林飛白,而是光嘉良
光嘉良橫眼掃過還未反應過來的林飛白,對鼠寶道:“看來你和你的吉祥物之間默契度還不夠啊。”
“嘁”鼠寶一聲冷哼,將匕首往外一拔,原來就在剛纔槍響的同時,她也把刀尖扎入了鬼嬰的心口。
“我跟白白認識還不到五個月,期間還有三個月的獵屍行動我沒有參加,默契度低是正常的。再說了,他可愛就可愛在這份懵懵懂懂上,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老奸巨猾”
明明只有二十多歲,卻被冠上了“老”字的光嘉良眼睛眯了眯。
鼠寶把手中的鬼嬰搖了搖,略帶幾分驚詫地說道:“咦居然還沒死”
那鬼嬰低拉着腦袋,七孔流血,一雙黃豆般大小的眼瞳卻仍舊死命地盯着鼠寶,陣陣冷笑,刺人心肺。
一股心悸感油然而生。
鼠寶當機立斷,迅速將其甩開,但還是晚了一步。
這鬼嬰的身體突然一軟,她扔出去只有一張皮,而一大團黑色的煙霾卻從鬼嬰七竅中鑽出來,循入鼠寶身後。
看着那張在半空中飛旋的人皮,鼠寶突然想到了什麼,迅速轉頭
可就在這時,一個蒼老暗啞的聲音卻在她耳後響起。
“晚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