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航迎了過去,兩人走到食堂外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上官航看上去有點生氣,但是廖陽成也真有本事,兩三句話又把他給哄好了。
鼠寶一邊快速地喫着飯,一邊眼睛滴溜溜地偷瞄這兩個人。
終於,她喫完了,這兩人也和好了。
原本事情到此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但是鼠寶一想起剛纔那一巴掌就窩火,雖然沒打到,可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如此一想,她放下飯盒,怯生生地走到已經再度笑成一團的兩人面前,仰着頭對廖陽成道:“廖隊長,你放心,我對上官醫生沒有想法的,不會打擾到你們的夫夫之情。我只是治病而已,病好了我一準”
上官航失笑,打斷了鼠寶的話:“你在胡說些什麼呢什麼夫夫之情”
鼠寶一臉天真無邪地看着他:“上官醫生你和廖隊長不是一對嗎我看的出來廖隊長喜歡你啊”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僵住了。
“你,你說什麼”上官航舌頭打結。
“我說廖隊長喜歡上官醫生啊”強頂着廖陽成“你敢再說一個字我就掐死你”的兇狠表情,鼠寶悍不畏死地繼續說道:“上官醫生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你自己怎麼會感覺不到呢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你,廖隊長怎麼會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
上官航幹着喉嚨道:“鼠寶,你不是失憶了嗎你知道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嗎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鼠寶米分無辜地側着腦袋,繼續撕開某人強力隱藏的事實:“失憶不代表變傻,怎麼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你們難道不是一對情侶嗎我看到剛纔監舍裏的男人們都在呃,還以爲這裏時興男男戀。”
上官航頓時一臉喫翔的表情,他整個人都懵逼了,根本沒有想過廖陽成居然會對自己有這種感情,真真是應了一句話老子把你當兄弟,你特麼的居然想睡我
看着廖陽成那張又氣又怒又喜又憂的臉,上官航都不知自己是怎麼飄出食堂的。
直至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上官航才發現鼠寶居然還跟着他,“你怎麼跟過來了”
鼠寶咬着下脣:“上官醫生,我剛纔是不是說錯話了我看到廖隊長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他等下會不會又打我”
上官航:“”
隔了半響,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綠葉徽章別在鼠寶的衣領上,“這是重症病人的就醫憑證,明天你帶着這個,早上直接去我那邊,那些守門的會放你過去的。等過幾天我再想辦法,把你調到醫務室來工作。”
“謝謝上官醫生”鼠寶這下是真的眉開眼笑了。
爲了這一步,她容易麼簡直把李玥珂的白蓮花扮相學了個十成十
相較於喜歡和信任之類較深層次的情感,人類的憐憫和同情是最容易付出的。特別是上官航這樣善良正直的人,就算是走到路上看到一個老奶奶過馬路都會產生同情心,更何況鼠寶刻意營造出來的病弱的、無辜的、悲慘的少女形象,簡直就是揪住他的心肝脾肺腎死命地拽了一把。
對於上官航這種人來說,如果憐憫和同情只是在他的五臟六腑裏扯了一把,痛過就算。那麼愧疚和責任就像是一把刀,能從他的良心上狠狠割下一塊肉來。
所以說
鼠寶低頭看着上官航修長的手指在自己衣領上擺弄着那枚徽章,純黑色的眼眸中波光瀲灩。
柿子挑軟的捏,上官醫生遇到了我,你辛苦了。
“好了。”
徽章別好後,上官航縮回手,看着女孩小動物般迷茫而清透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他強忍住給小動物捋毛的衝動,問道:“你還記得去醫務室的路要怎麼走嗎”
“記得”鼠寶的小拳頭揮了揮,一副我其實很厲害的樣子。
“嗯。”上官航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的捋毛了。
“上官醫生,我頭上的紗布歪了嗎”鼠寶一臉無辜。
“是的,我幫你重新整理一下。”某醫生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道。
就這樣,“整理”完紗布後,兩人再度回到監舍區。
他們這次回來的時候,廖陽成已經不在了,鼠寶心道總算這個人還算知情識趣,知道不能逼太緊。
上官航把鼠寶交給了另一位獄警,說明她明天一大早就要去醫務室繼續輸液的情況之後,才走的。
目送細心又負責的上官航,鼠寶恨不能揮淚道別這世上果然還是好人多
獄警把鼠寶帶到北面女監區的1030號監舍,整個監舍呈長弧形,牀鋪都在鐵柵對面靠牆立着。
在這個寬3米,長9米的房間裏,並排擺放了十張牀。
對,就是9米長的房間裏擺着十張牀,十張0.8米寬的上下鋪一點空隙也不留的並排而立,都快擺成了大通鋪。
整個監舍裏只有靠近鐵柵欄的那邊有條一米寬的過道,再就是最裏側還有條通道,這個通道進去後就是廁所,連個門都沒有。
見到獄警領着鼠寶站在自己監舍門口,裏面的女人們頓時響起一陣哀嚎聲:
“怎麼又來了一個”
“上一個不是昨天才死的嗎,就不能讓我們中間隔上幾天,讓我們好好睡一覺。”
“尼瑪你們看她那頭髮,我擦憑什麼她就能留長頭髮,我們就非剪得跟狗啃的一樣。”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下不單單是1030房裏的女人們鬧騰起來,就連隔壁屋裏也有人走到鐵柵邊,冷冷地盯視着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