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大約十幾分鍾,上官航卻又突然開口道:“我老家在湖北省丹江口市,家中的老人又和山上有點關係,所以小時候在武當派裏待過一段時間。”
上官航的突來之言,把鼠寶聽了個糊里糊塗,“所以”
“所以”上官航寫字的筆頓了頓,轉臉看她:“你對武當的太極拳有沒有興趣”
“”
鼠寶大驚,這天上掉的不是餡餅,而是鐵餅啊
被鐵餅砸得頭破血流的她趕緊翻身下牀,鞋都沒穿的直接送膝蓋:“謝謝師傅”
尼瑪茶呢
昨天這貨和廖陽成聊天的時候不是說有好茶嗎
只磕頭不斟茶這個拜師禮到底算不算數啊
上官航完全被鼠寶的反應給弄懵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把她扶起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吊針針頭,看到沒有移位才鬆了口氣。
但是下一秒鐘,他又語氣嚴厲起來:“你在做什麼”
“拜師啊”鼠寶回答的理所當然:“你答應教我功夫,以後就是我的師父了。”
吼吼吼~~~這麼好的一個拉近雙方關係的機會,如果還不會利用那她就是個傻子了,上官航或許算不上是個大帥哥,但給人的感覺卻非常不錯,沉穩、理智、正直、善良好騙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廖陽成的心上人,而廖陽成又是“鬥獸場”的最高長官,雖然還有個大隊長和監獄長在上面擺着,但是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只要能擺平上官航,就等於抓住了廖陽成的小辮子,那以後“鬥獸場”的一層二層豈不是任她橫行
“啊哈哈哈”鼠寶中心的小人在仰頭狂笑。
“不行,我不能當你的師父。”
上官航的一句話,將那狂笑的小人直接給折了腰。
“爲什麼”
“以我的水平還不足以收徒。”
“夠了夠了。”
“其實我也只是個半調子。”
“我連調子都沒有。”
“我不想收徒弟。”
得,這句話算是上官航的真心話了。
鼠寶知道如果再強求下去,就有點逼迫的感覺了,所以她只能一臉“蠢萌”地說:“可是我剛纔都已經給你下跪了,總不讓你又跪回來吧”
上官航:“”
鼠寶一臉“我不懂、我懵逼、我腦殘”的單“蠢”模樣,其實心底冷笑連連,下手快就是這點好,搶佔先機。
不過這一招也要看準人才能用,如果是廖陽成那種豺狼之輩,膝蓋跪斷了他都不會看你一眼。
“好”
上官航當然不可能跪回去,於是這個苦果他只有捏着鼻子往下嚥。
“師父,你真好人”鼠寶笑出兩個迷死了人的小酒窩。
酒窩加上熊貓眼的“笑果”十分驚人,上官航憋了很久,還是沒能憋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一笑,倒把剛纔的三分不甘給笑掉了,看着眼前這個“萌萌噠”的小姑娘,上官航突然覺得其實有個小徒弟也不錯,起碼以後的生活不會太無聊。
要說鼠寶這次拜師成功,其實與她的人設營造很有關係。不管內心如何黑暗,起碼她在上官航面前扮演的一直是個嬌瘦羸弱、聲音甜軟的萌妹子形象。
男人一旦超過25歲,就算他們的理想型是溫柔、性感、高冷、賢惠等等類型,但對於萌妹子總是會多出一兩分的寬容。
這種寬容與喜愛無關,純粹是男人英雄主義的保護者心態。
而且這種趨勢還會隨着男性年齡的增長不斷擴大,所以有句俗話說得好老男人喜歡萌妹子,小男生喜歡御姐範。
而27歲的上官航呵呵噠。
有了師徒之名後,鼠寶越發不把自己當外人,舉着個吊水瓶將醫務室裏裏外外逛了個遍。
在燕北監獄,原本的醫生並不是只有上官航一個,但是末世來臨時死了一個,後來又憑關係調走一個,結果就剩下他了。
上官航反正也沒有了家人,待哪裏都是待,在被上級領導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之後,也就死心塌地的留了下來。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夜晚很快就到了。
“起來了。”
感覺臉上被人拍了拍,鼠寶努力地睜開眼皮,見到上官航坐在牀頭微蹙着眉頭看她,“你又睡了多久”
“唔”發出一聲夢囈般的呢喃,這次倒不是裝的,她一般剛睡醒的時候腦子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的不清醒,“喫完飯就睡了。”
“這麼困嗎”上官航起身收拾着吊瓶等物品,“昨天也是這樣,除了喫飯,你基本上一天都在睡覺。”
鼠寶打了個哈欠道:“師父你是在拐彎說我像某種生物嗎”
上官航哽了一下:“你看看幾點鐘了。”
醫務室的牆壁上掛了一個時鐘,鼠寶擡頭頓時也是一驚:“11點半了”
雖然爲了監管方便,在“鬥獸場”裏一天24小時燈火通明,也就沒有熄燈哨,但還是有規定睡覺時間,那就是10點30分。
當然,這條規則只對一層二層的人才有用,三層以上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通宵達旦都沒關係。
可很不幸的,鼠寶就屬於那被管理的1248人之一。
“師父嗚嗚嗚我不想被罰”一把拽住上官航的胳膊,鼠寶就跟抱着一塊浮木一樣,打死也不撒手。
“鬆手。”
“不松。”
“鬆開。”
“死也不松。”
上官航挑眉:“你不鬆手我怎麼給你開證明”
“呃”鼠寶鬆手了,“師父你有辦法救我”
上官航淡淡地說:“站好。”
“哦。”
只見上官航從抽屜裏掏出一本診斷證明書,刷刷刷幾筆寫完,撕下來遞給鼠寶,道:“好了。”
鼠寶拿起來一看,其實也沒寫什麼,就說她今天吊的藥水多,耽誤了一點時間,再加上上官航的私章而已。
“那我先走了。對了,師父你這麼晚還不回去休息嗎”
上官航低着頭,筆速如飛,“今天的病患檔案都還沒有寫,寫完了我就回去了。”
鼠寶眼珠子一轉,給上官航衝了杯熱茶放在辦公桌上,乖乖道:“等過兩天我來了師父就可以不用這麼辛苦了,雖然別的事情我可能還幫不上忙,但是這些文案工作一定可以做好。”
她今天的醫務室大探險可不是白玩的,茶葉茶杯什麼的都是探險的成果。
上官航頭也不擡道:“回去吧。”
“好的,師父晚安。”
“晚安。”
“呯”的關門聲,在寧靜的夜裏十分清晰。
上官航一直低頭不停地書寫着,直至寫了三本病歷之後,才舒口氣,端起茶杯吹吹熱氣,抿了一口。
“有個徒弟好像也不錯。”上官航輕輕一笑,但是隨即的,看着杯中那黃褐色的茶湯,他的眉頭又深深皺起。
由於上官航要在醫務室和住院部兩頭跑,所以雖然已經很注意了,但還是有時候會錯過給鼠寶換藥的時間。
就這樣,他發現鼠寶的睡眠似乎很深,而且深的有點不正常。藥水吊完後,血液全部倒流入輸液管她也不知道。
剛纔更是,上官航已經站在牀邊喊了她十幾聲,都沒能喊醒,最後還是拍了拍她的臉才拍醒的。
“是頭部受傷的後遺症嗎”上官航嘆了口氣,大腦是人體最精密也是最神祕的器官,如果真是這裏出了什麼問題,那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