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鼠寶震驚地看向凌止。
他,居然連燕北監獄的人也殺
凌止絲毫不被周圍那些求饒聲和呼喊聲影響,只是帶着殘忍而快意的笑意,在人羣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窮兇極惡,常姐還真是沒有用錯詞。
就在鼠寶驚愕不已的時候,突然看到這位殺神把眼神定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吧
鼠寶左右看了看,她所休息的地方原本就有些空泛,不然也不會選擇這裏稍作停留。
而在這一刻,不管是南粵的還是燕北的,更是遠遠避開,立時出現了一大片空地。
鼠寶立刻起身朝着人羣裏衝去,可是剛纔接連數場戰鬥到底傷到了身體,不但心肺處如烈火般燃燒,就連骨骼和肌肉都痠麻脹痛,奔跑速度根本比不上全盛時期。
凌止看到自己盯上的目標幾個拐彎消失在密集的人羣之中,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貓捉老鼠嗎”
說罷,以極快地速度追了上去。
兩人在混亂的人羣中一陣追逐,幾乎穿越了半個戰場。
鼠寶都快哭了:“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周圍幾千人,你幹嘛非追着我一個人不放”
凌止一個加速,跑到了與鼠寶並排的位置,側着臉對她冷笑道:“因爲這麼多人裏面,你是唯一敢跑的一個。”
我日了你的狗
不跑難道站着被你殺
鼠寶不再廢話,又是一個提速與凌止拉開距離。
“呵呵,呵呵呵呵小老鼠的速度不錯嘛”凌止殘厲的冷笑墜在鼠寶身後。
不行,根本甩不開
就在鼠寶思考着其他脫身之法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在她面前倒地,避之不及的鼠寶被對方絆倒,瞬間摔了個五體投地。
完啦
這兩個字如同巨石一樣砸在鼠寶身上,險些將她砸暈。
鼠寶反射性地抱住了自己的脖子,不要,不要掐脖子
可是她等了數秒鐘,預想的疼痛感並沒有出現。
眨眨眼睛,鼠寶轉過頭,只見自己身後的光芒被兩個人擋住。
他們不但遮擋了照映在鼠寶身上的燈光,同時還擋住了東王凌止的攻擊。
北王慕言
南王沐晞
鼠寶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原來他們沒有不管她。
“呵”東王凌止嘴角扯出一道冷笑,也不多言,轉身即走。
看到東王凌止離開,慕言和沐晞也沒有說話,他們甚至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同時向相反的方向躍去,一眨眼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嚇,嚇死我了。”鼠寶壓住胸口,又是一口黑血噴出,剛纔那場急速的奔跑讓她原本有些受損的心肺此刻更是如同撕裂般疼痛。
“諸位,你們還有十分鐘。”廖陽成那沒有絲毫人味的聲音再度響起。
鼠寶一驚,擡頭往上看去,只見半空中的投影上顯示的數字是4288。
操蛋啊,殺了這麼久,才死兩千人
在0.1秒的愣神之後,所有人都更加瘋狂起來。
大操場上,廝殺聲、叫喊聲、慘叫聲混織成一首地獄交響曲,死神高舉着鐮刀在上方無情獰笑。
“還有八分鐘。”
“還有五分鐘。”
廖陽成冷漠的聲音不斷響起,彷彿來自地獄的召喚。
分筋錯骨手
分筋錯骨手
分筋錯骨手
鼠寶一路走過,不分敵我,拗斷了眼前所有人的脖子。
她根本沒有發現此刻自己的虹膜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包裹着那純黑的豎瞳,彷彿一隻真正的野獸,無情地在戰場上肆意殺戮。
在這一刻,鼠寶終於明白凌止爲什麼會不分敵我的殺人了,因爲除了自己的命,別人的都不是命
不想被殺,就殺人
隱藏在人類心中最深處的黑暗戰鬥破壞掠奪
在這一刻全部被釋放了出來。
廖陽成坐在休息室內,通過監視器從上而下的俯視着密集的人羣,以及人羣之中數十道特別顯眼的斷痕,他們就像是最鋒銳的利刃,在人海之中割開斷口,擊碎人性。
廖陽成喝了一口已經冰冷的咖啡,絲絲苦味在舌尖蔓延。
上面弄出這樣一羣人出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是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鏡頭再次拉回戰場,鼠寶與另一把人形兇器碰到了一起,他們的身上都浸滿了鮮血,渾身殺氣沖天,身後更是倒了一地的屍體。
兩個一個眼神碰撞之後,默默地擦身而過,再度尋找新的敵人。
他她是同類,而我沒有時間。
這就是兩人相同的想法,所以他們選擇了避讓。
因爲他們不是爲了殺戮而殺戮,而是爲了活着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讓自己活
“還有三分鐘。”
廖陽成的聲音越來越冷,卻冷不過場上的人心。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廝殺,大家一起擡頭看向半空中2975。
還不夠爲什麼已經這麼努力了都還殺不夠
呼吸再度變得炙熱,鼠寶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中神經一跳。
出來吧
她無聲地說道。
左手掌心立刻多出了一樣東西鬼器七絕鬼鐗。
燕七是能量體,被他改造的匕首也同樣成爲了能量體,所以當初被送入燕北監獄的時候,雖然那些人搜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東西,但是這把匕首卻自動化爲能量躲入了她的身體內。
上次上官航做腦部ct的時候之所以會有陰影,其實就是鼠寶交代燕七幻化出來的。
這是鼠寶的殺手鐗,是她最後的王牌。
監獄裏不允許犯人擁有武器,所以她從來就不曾使用過。
可是現在哪怕被發現了也會是死路一條,可是她想活,哪怕只是多活一個小時也好。
如果說,每個人的身體裏都有兩個我那就讓一個在光明中沉睡,一個在黑暗中醒來。
就在鼠寶手掌一翻,匕首即將現形時,突然有一個人拽住了她的右手。
鼠寶驚愕地擡眼看去,只見少年額前汗溼的髮絲全部被他梳在了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五官深邃,皮膚白皙,真真一幅世間難得僅有的好皮囊。
沐晞沒有管自己滴汗的下巴,而是微微側目斜視着鼠寶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