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恩的怒火已經燒掉了她的理智,於是在四周尋找着帶有攻擊性的利器,帶着兇狠的視線落在了桌子上的那把水果刀上,不加思索,直接跑過去把水果刀給拿到手。
她今天已經出手,就必須有點成就。
帶着勢在必得的狠戾,舉起手中那把水果刀衝向病牀,至於會扎到誰她就不知道了,就看誰能中招了。
然而她跑到病牀邊舉刀刺出去的時候,陶晨的怒吼聲突然出現。
“宋以恩你給我住手。”
陶晨這麼一喊引起了喬舜辰的注意。輸液的針頭拔了下去,回首攥住了宋以恩已經停在半空中的手腕。
喬舜辰用力的甩出去,只是這一個動作就讓宋以恩摔出去很遠。
喬舜辰憤怒的根本沒有放過宋以恩的意思,她竟然敢用刀來行兇,她就要因此付出代價。
喬舜辰起身跳下牀,他的目的很明顯。雖然他從來不打女人,但今天他必須破例。
可就在他要奔向宋以恩的時候,秦靜溫在後面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
情急之下也只說出了這兩個字。秦靜溫的意思很明確,她不希望喬舜辰去傷害宋以恩。
不希望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完全因爲她眼中可憐的宋以恩,更擔心喬舜辰會因此付出代價,會掉進宋以恩的圈套裏。
宋以恩是否設了圈套秦靜溫無法確定,但她是將死之人什麼都不怕,也什麼都能做出來。她完全可以利用喬舜辰打她而臨時設個圈套。
這樣一來喬舜辰的名譽和前途都會受到影響,都會被宋以恩糾纏不休。
喬舜辰被宋以恩的行爲氣的眼睛都在冒火,可他又不得不在乎秦靜溫拉住她的原因。她一定是不忍心看着宋以恩被他打,不想宋以恩死在他的手裏。
喬舜辰站在原地沒向前走,在生氣也必須理智。
這個時候陶晨已經走到了宋以恩身邊,搶去了即使摔倒也握在宋以恩手裏的水果刀。
“你瘋了是不是,讓我出去給你買東西就是想把我給支開。你覺得你這樣做有意義麼,你還這麼幼稚,就不會思考問題麼。”
“你已經重病在身……”
陶晨憤怒的指責着,如果他在失去一些理智甚至會打罵宋以恩。
然而他的話宋以恩不在乎。
“我就是因爲重病在身才要找個陪葬的,如果我身體健康我不會這麼做,我會一輩子陪着她玩。”
“陶晨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不要管……”
“怎麼能不管,你就是因爲做了太多的錯事,纔會被命運報復的。難道你還不知道麼,你還執迷不悟麼。”
“人的命天註定,溫溫的生死也不是你能決定的。你敢確定你這一刀下去她就會死麼?你就沒想想這一刀下去會讓喬舜辰對溫溫更好麼?”
陶晨怒了,因爲宋以恩的死不悔改,因爲她對秦靜溫一直不肯放下的仇恨。他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宋以恩還在處心積慮的在傷害秦靜溫。
死不悔改這個詞可能就是爲宋以恩所生的。
“不要跟我講大道理,我不聽。我只知道我不好她就別想好,我死她也不能活着。就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我都不會放過她。”
宋以恩大聲回懟着,爲什麼她做的事情所有人都來譴責,爲什麼就沒有人設身處地的爲她想想。爲什麼就沒有人看到她的不容易,爲什麼所有人都一邊倒的傾向於秦靜溫。
這就是她恨秦靜溫的原因,恨秦靜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她卻成了光芒背後的陰暗。
“你想多了宋以恩,你真的想多了。就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你們也不可能在見面,因爲你下地獄她上天堂,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不管你怎麼嫉妒怎麼痛恨都只是傷害你自己。”
陶晨無可救藥的看着宋以恩,她所做的一些不下地獄天理難容,根本沒辦法和秦靜溫媲美。
“你胡說,你怎麼知道我會下地獄。陶晨,怎麼連你也不顧我的感受,怎麼連你也不懂我的難處。”
陶晨的話就像老虎的咆哮聽的宋以恩心驚膽戰,這輩子她已經夠苦了,她不想死後下地獄還要繼續被折磨。
“你有顧忌過別人的感受麼?你有理解過別人的難處麼?你有正視過你自己的錯誤麼?你什麼都做不到,你連自己都不敢面對,憑什麼讓別人懂你。”
“宋以恩你該反思一下了,爲什麼你活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爲什麼你都快結束了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你把你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在仇恨上,因爲除了仇恨你窮的一無所有。”
陶晨要瘋掉了,被宋以恩逼瘋了。他不明白,大家的苦口婆心究竟是爲誰好,秦靜溫一次又一次的原諒究竟是爲誰好。若這些人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又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她呢。
陶晨之所以大發雷霆原因不僅僅是對宋以恩的失望。
對她失望的同時他也可憐着她,她拿刀去刺傷秦靜溫,如果陶晨不發脾氣不痛罵她那麼喬舜辰是不會放過宋以恩的。
不管怎麼生氣吧,他最終的目的都是希望宋以恩能走的平靜些,走的有尊嚴些。
這樣處心積慮的爲她着想,她竟然還能說出沒有人在乎她的話,真是讓陶晨的心涼了又涼。
“不,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你說話,你就是在替秦靜溫說話,你就是偏袒她。”
宋以恩難以接受的反駁着,陶晨說她窮的一無所有,只能靠仇恨來寄託。這句話就像一個大錘重重的落在了宋以恩的頭上一樣,砸的她就要窒息,砸的她快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