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門首輔 >單章推一下朋友的書《大唐風華路》
    張太后狐疑的打量着張鶴齡,怎麼也不相信這番話是從這個寶貝弟弟口中說出的。

    要論對張鶴齡的瞭解,恐怕整個大明朝都沒有比張太后多的。

    “說吧,究竟有什麼事情求哀家?”

    張太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索性挑明道。

    張鶴齡嘿嘿笑了笑道:“什麼事情都瞞不了姐。這次來確實是有事相求,這件事也只有姐姐能辦到了。“

    “說吧。”

    張太后瞪了張鶴齡一眼,聲調不經意間升了幾分。

    “是這樣的。”張鶴齡嚥了一口吐沫,繼續說道:“我和那謝慎之間有了一些小誤會,可能陛下會一怒之下叫西廠的人找我的麻煩。”

    聽到西廠二字,張太后的眼皮下意識的跳了跳。

    皇帝復建西廠之後,其儼然一副後來居上,趕超東廠、錦衣衛的架勢。以前朝臣們是聽到東廠、錦衣衛聞風色變,現在這個對象改成了西廠。

    自家弟弟怎麼又和謝慎鬧了矛盾?而且怎麼又和西廠攪合到了一起?

    一聽到謝慎這個名字,張太后便覺得頭大。爲了二人之間的矛盾,她不知道出面了多少次,但自家弟弟卻還是不長記性,一而再再而三的和這個姓謝的過不去。

    明擺着皇帝是要重用此人,有什麼抹不開的事情非要對着來?

    “小誤會?你今天便給哀家說清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錯了一個字都不行!”

    見張鶴齡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張太后心頭的怒火便再也壓抑不住,冷冷的說道。

    “姐,瞧您說的,真的只是小誤會。”

    張鶴齡心裏也有些發虛了。

    要是太后都不全力幫他,這次的事情還真是有些棘手。

    “那姓謝的有些欺負人,我便想着給他個教訓。正巧何侍郎跟這姓謝的有些小矛盾,我便找到何侍郎一起做了個局......”

    張鶴齡把整個事情給張太后講了一遍,氣的張太后差點背過氣去。

    老天爺啊,她怎麼有這麼一個紈絝敗家的弟弟啊。

    如果他僅僅是混喫等死,紈絝一些倒也罷了,偏偏他還要不停的去得罪人。

    他得罪誰不好,要得罪謝慎。

    此人便是張太后都得忌憚三分,畢竟皇帝太信任他了。

    “你還敢說這是小誤會。分明就是你和這何賢聯起手來要陷害謝慎啊。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你便是不死也得掉層皮!”

    張太后對這個寶貝弟弟真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姐,那你可更得幫我了。您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被那姓謝的搞死吧。陛下雖然是我的親外甥,但那姓謝的聖眷正隆,難保不會對陛下進什麼讒言。萬一陛下真的信以爲真,處罰於我,那咱張家可就......”

    張鶴齡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面頰一熱。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大殿中迴響,是那麼的清晰。

    張鶴齡只覺得羞愧不已,懊喪的垂下頭去。

    張太后冷冷說道:“你還有臉提張家?張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這件事情哀家不會管,你要說什麼自己找皇帝去說吧。”

    張鶴齡這下徹底傻了。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張太后的大腿道:“姐,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啊。我千錯萬錯錯在不該沒有事先和姐商量。但那謝慎實在欺人太甚了。我若不借着機會敲打他一番,天知道他之後會不會做出對張家更不利的事情來。”

    無奈之下,張鶴齡又把張家搬出來做擋箭牌。

    張太后聽到張家二字後又有些心軟了。

    張鶴齡再不爭氣,那也是張家的人,是她同父同母的胞親兄弟。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張鶴齡走向深淵。

    “那何侍郎可會供出你來?”

    張太后嘆了一口氣道。

    “這可保不準。那何賢是個兩面三刀的傢伙。別看他平日裏跟我打的火熱,關鍵時候賣起人來也不會皺眉頭。”

    張太后氣急反笑道:“你找了這麼一個人來設局,不是蠢是什麼?”

    “姐教訓的是。”

    張鶴齡只得服軟道:“我這不是知錯了嗎?現在該怎麼辦?要不我再找幾個人潛入西廠之中,把這個何賢給做了?”

    張鶴齡考慮問題的方式很簡單。在他看來何賢現在是謝慎和谷大用手中攥着的一張王牌。

    只要讓何賢徹底的閉嘴,謝慎和谷大用就會方寸大亂。

    只不過他在西廠的線人似乎已經暴露。再想像做掉苗隸那樣做掉何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瞧瞧你,除了買兇殺人就不能動動腦子?”

    張太后恨不得直接吃了張鶴齡:“你現在去買兇殺人,即便殺了何賢又能如何?谷大用和那謝慎要想刑訊逼供,現在早已經拿到了供詞。這時候何賢被殺,屎盆子也只會扣在你的腦袋上。”

    “那怎麼辦。”

    張鶴齡徹底六神無主了。原本他想着除掉了何賢至少可以做到死無對證。但現在看來,這隻會加大皇帝對他的懷疑。

    “紙裏包不住火,這件事看來是無法遮掩了。”

    張太后思忖再三還是頓聲道:“你隨哀家走一趟吧,有什麼話你對皇帝全交待了。哀家會求皇帝保你一條性命的。”

    張鶴齡直是大驚。他怎麼也想不到太后會是這個意思。

    這種時候向天子坦白有什麼用?爭取從輕發落?

    以天子對謝慎的袒護,恐怕不會輕饒於他吧?

    何況這件事還不僅僅是構陷謝慎那麼簡單。張鶴齡先後勾結東廠、錦衣衛端是把皇家面子丟盡了。

    這種情況下,天子如何能忍?

    任何人只要威脅到皇權,那麼下場一定不會好。哪怕這個人是皇親國戚,是天子的親舅舅。

    “我......我不去!”

    張鶴齡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竟然直接拒絕了張太后的建議。

    “你不去?好,那這件事哀家也不管了!你就等着東窗事發,御史言官們的吐沫星子把你淹死吧!”

    面對這麼不爭氣,毫無一絲擔當的弟弟,張太后終於爆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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