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上半身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用小刀留下不下於一百道刀痕。
下手者手段極其殘忍,那張扭曲的面孔可以看出,死者硬生生者是被這種深入骨髓的痛硬生生的痛死。
上百道傷痕組成了幾個大字從胸口直接拉到腹部,清晰可見的組成幾個大字。
“高鳴在我手裏”
轟
看到這句話,鳳雛瞬間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
就連白虎他們這些人,臉色也頓變。
高鳴被抓,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電話裏,佟戰那充滿笑意的陰沉聲音再次傳出:“鳳雛,怎麼樣這份禮物還滿意嗎我已經聽到了你的呼吸聲,很急促,你應該看倒了那句話了吧哈哈,怎麼樣驚喜嗎哈哈哈哈”佟戰的聲音逐漸變得陰森,道:“鳳雛,你不是喜歡做選擇嗎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束手就擒,帶着坤義幫歸順青幫。第二,給高飛鵬的兒子收屍吧”
“唰”
佟戰的聲音還沒有落下,鳳雛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如紙。
“我給你半個小時,鳳雛,半個小時後,我希望聽到一個滿意的回答”電話那頭,佟戰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
聽筒裏傳出盲音。
與此同時,原本安靜無比的會議室,像是炸了鍋一樣,衆人開始淺聲議論起來。
一個電話,鳳雛耗盡心血好不容的得到的支持和認可,像是空中樓閣一樣,萬丈高樓隨時會垮掉。
地上還躺着那具僵硬的屍體,電話裏,佟戰那充滿陰冷的聲音依然迴盪在衆人的耳邊。
高鳴。
高飛鵬的獨子。
高飛鵬坤義幫的創立者,坤義幫的精神領袖,雖然去了一年多,但是在坤義幫的威望來說,依然無人可比,鳳雛也不行。
現在,雙發大戰在即,高鳴落在了佟戰的手裏,對整個坤義幫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同時,對鳳雛來說,也是最致命的打擊。
因爲那個孩子,叫她乾媽。
二十年來,鳳雛一直以高飛鵬女人的身份出現,但是隻有高鳴知道,這個女人,比他僅僅大幾歲,而且,高鳴也清楚,高飛鵬將鳳雛,一直當女兒來培養的。
整整二十年的心血,甚至在他的身上,都沒有投下那麼多的心血。
正是因爲這種感情,在高飛鵬走後,鳳雛強忍着內心的悲痛,通過高飛鵬給她布好的後手和交給她的那些御人之術,成功繼承了高飛鵬的位置,繼續保持那份屬於高飛鵬的的榮耀和驕傲
也正是因爲這份感情,所以鳳雛對高鳴,一直一來也是以最高要求來照看這個孩子,扮演着母親和姐姐這個角色。
而高鳴也因爲習慣了,所以一直喊鳳雛乾媽
現在,佟戰竟然要求鳳雛在高鳴和高飛鵬的心血中選擇其一,相比較之下,鳳雛寧可拿自己的命來換高鳴的命。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氣,鳳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撥通了影子的電話。
電話內,再次傳來機械般的回答聲。
鳳雛的手開始微微的顫抖,再次按下了撥通鍵。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裏再次傳出的機械聲音,讓鳳雛的身體爲之一顫。
影子,這個從殺手榜全身而退的男人,現任隱殺堂殺手。
從這個男人答應她保護高鳴的那一刻起,他的手機就沒有關過,無論是黎明還是深夜,只要給他打電話,手機就沒有關機過。
現在手機打不通過,鳳雛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接電話,只有一個可能,一個她最不願意接受的可能。
他們兩個人出事了。
秀眉微蹙,鳳雛再次撥通了高鳴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同樣的機械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傳入鳳雛的耳中,卻是如此的刺耳。
撲通
鳳雛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量,身體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身體忍不住顫抖,整顆心都沒有慌亂,一切都像是如此的平靜。
但是那發白的面孔,卻讓人們清楚,這個堅強的女人,開始崩潰了。
這一刻,她的殺伐,她的果斷,她的狠辣,一切都像是消失,大腦一片空白。
這一刻,鳳雛陷入了絕境。
窗外,淅淅瀝瀝的開始滴答雨滴。
於此同時,在杭州,鉛後的雲層越來越密集,將原本皎潔的月光所遮住,很快,天地變陷入了一片黑色。
緊接着,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在玻璃窗上,急促的炸裂開,像是一朵絢爛的花朵,發出砰的碰撞聲。
緊接着,密集的雨滴越下來越大,越來越多,很快,便連接成線,化爲一場傾盆大雨。
公路上,四輛麪包車嗖嗖的在公路上疾馳而過。
車內,沈飛,藍歡歡和高鳴三個人坐着,藍歡歡被沈飛摟在懷中,害怕無比。
窗外,密集的雨滴聲似乎要將窗戶給砸破,車窗外,一片漆黑,只能聽到那急促而短暫的暴雨聲。
憑藉着恐怖的方向感和掐算的時間,沈飛知道,自己猜的並沒有錯,自己三人,已經被帶到了杭州市的郊區。
大約不到二十分周後,麪包車戛然而止。
其他幾輛麪包車上,立馬有人快速下車,將三個人給死死的包圍住,其中一個用槍頂着沈飛後背的大漢冷聲道:“下車,別想耍花招”
“好”沈飛沒有反駁,瞥了一眼大漢,乘着下車的是低頭時候,將一塊破鐵片給揣砸了懷中。
不知爲何,一片漆黑中,被那雙冰冷的眼睛看了一眼後,像是被毒蛇盯到,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讓大漢背生寒意。
大漢給自己壯了壯氣,又對沈飛說道:“小子,老實點,不如老子打爆腦你的腦袋。”
沈飛沒有說話,等高鳴和藍歡歡下車後,這才下車去了。
黑暗中,沈飛淡淡的笑了。
像是如沐浴春風,被施了魔法,藍歡歡被沈飛摟在懷中個,竟然奇蹟般的沒有感覺到恐懼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