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位名叫清石的老者,自身帶着嚴重的傷勢,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於是就在臨死前收了上一代村長的兒子,天賦也還算不錯的鄭文爲徒,並將自身所學傳授於他。
然而功法還未傳授完畢,他就駕鶴西去,使得鄭文一直都在用殘缺的功法修煉,修爲進展十分的緩慢。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間翻開清石留下來的一本自己手寫的傳記,裏面有一段這般寫到:
“吾奉主上之命,孤身闖蕩萬毒谷,尋求無上功法雲天無跡,奈何吾一身實力雖已達半步巔峯,卻仍難敵谷中二位絕頂高手,只殺其一人,隨後吾重傷而逃,此番潰敗實屬有失主上顏面,遂由清石自滅於這萬毒谷邊緣地帶的小村莊中,以解心愁。”
也就是通過這幅傳記,讓一直未曾出過村莊的鄭文知道了他們村莊就坐落於萬毒谷的邊緣,也知曉了萬毒谷乃至天下最至高的功法雲天無跡是什麼樣子的。
這讓他心生嚮往,若是他得到了這門功法,鄭文覺得自己一定可以無敵世間。
於是他接下來的幾十年間,不瞭解實情的他就一直帶領着村民們守在這裏,就是爲了等來萬毒谷中的人出來。
然而,在這等待當中,由於日常的農田荒蕪,他們陷入了饑荒當中,一次與家中人衝突下,他鄭文失手殺了一直相濡以沫的妻子,在病態且飢餓的心理下,他竟然邀全村人開始了燉人肉的喫法。
也就是從這開始,全村的人都受到這種病態心理的影響,紛紛沉迷在了這條喫人肉的不歸路上。
每一個路過村中的外人,在鄭文沒有找到雲天無跡功法後,都被他們喫成白骨,直到白子逸的出現。
一開始鄭文根本沒有覺得這年紀輕輕的少年會擁有云天無跡的功法,等對方逃脫捆綁並施展那種詭異消失的招式時,鄭文才會有一種欣喜而又慌亂的複雜神情。
因爲雲天無跡功法在清石的傳記中描寫的很是變態,他怕自己不敵,可是他又想到白子逸年紀輕輕不過試劍的修爲,應該發揮不出多大的實力,於是就放心下來,並一擊成功的將他緝拿了下來。
就待日後慢慢的從那位少年的口中撬出雲天無跡的功法了,鄭文幻想着自己得到功法後的絕頂風姿,他充滿了期待。
清石村,一處房屋當中。
昏暗的燈火下,隱約照耀出一個人的身影,離近一看,正是白子逸。
只不過此時的白子逸雙手被鐵鏈捆綁着,並吊在半空中,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原本潔白光滑的皮膚上,已遍佈數道血紅的鞭痕。
“吱。”
伴隨着推門聲,走進來兩個人,白子逸緩緩的擡起頭,透過散亂的頭髮隱約可見,其中一個是白天交過手中年壯漢,另一個就是鞭打他的那個傢伙。
只見他們二人進來之後,關上了門,坐在白子逸正前方的桌子旁,喫起端着的碗裏的肉,那香噴噴的味道在白子逸聞來,感到很是噁心。
“嗝~”
良久,等到兩人打了個飽嗝,放下手中的碗,喝了幾口清水之後,那中年壯漢旁邊的傢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粗大鞭子,用手拉了拉,隨後用力的向前一揮,重重的擊打在白子逸的胸膛。
白子逸只感到胸口十分的火辣疼痛,可是他咬着牙忍了下來。
在對方接連不斷的抽打下,白子逸只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臉上因爲疼痛變得有些扭曲,額頭乃至全身早已佈滿了汗水,浸溼了衣裳。
“好了癩子,再讓你打下去這傢伙就被你打死了。”
見白子逸的氣息逐漸弱了下去,那中年大漢讓還想繼續抽下去的傢伙停手。
名叫癩子的傢伙聞言,擺了擺雙手道:“真是沒勁。”
說完就推開門離開了這座房間,留下中年壯漢與白子逸雙眼相對。
“雖然我也很想殺了你。”
靜默了許久,還是中年壯漢先開口,雙手支撐着下巴,說道:“不過我看你也是條漢子,捱了那麼多鞭子都不吭一聲,確實讓我佩服,只要你將那本功法寫下來,我可以保證,放你安全離開。”
“呵。”
聽得中年壯漢一番話語,白子逸輕呵一聲。
別看他身入江湖不過幾月時間,可他對於一些江湖之事也瞭解七八,像對方這樣的話語是絕對不可信的。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弄來弄去,不就是爲了從他口中套出功法嗎
等他交出功法後,以他們這種連身邊的至親之人都能下殺手並喫入腹中的敗類,又怎可能放過他別傻了。
“看來你還真是軟硬不喫啊。”
見白子逸一副嫌棄的神情,中年壯漢也不在掩飾自己憤怒的神情,起身就一腳用力的踹在白子逸的腹部。
“呸”了一聲後,如此說道:“要不是老村長想要功法,老子早就想殺了你這小崽子。”
在村中他一直是從無敗績,可以說是除了老村長外最強的一個,可卻仍然走不過眼前的白子逸一招,這讓他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
所以,在他的內心深處,是十分想要殺了白子逸,以解心頭之恨的。
“哼,我看你還能夠堅持多久。”
拿起癩子丟在桌子上的鞭子,中年壯漢順手抄起,對着白子逸的臉重重抽了一下,見他還是不吭一聲之後,中年壯漢冷哼一聲,繼續不停的抽打。
就這般,鞭子不斷的擊打在白子逸的身上,或許是因爲對疼痛早已麻木,白子逸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雙眼睛也平靜的毫無波瀾。
唯有他的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重複迴盪着:
“你可是白客劍莊的少莊主,萬毒谷唯一傳人,怎能受這等低賤惡民侮辱,動手,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隨着腦海中聲音不斷的放大,白子逸的嘴中也不停的呢喃着,那雙平靜的眼眸,閃爍着莫名的,卻令人一看十分驚悸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