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臉上的起色沒有了以往的光澤,微微有些灰敗,只不過她望着戴青顏的眼眸卻一如既往的溫暖,不帶一點冷澀之意。戴青顏望着她面色上的變動,斟茶的手指輕輕跳動了一下,等將杯盞放在她一旁的時候,她才微微開口:“孃親面色如此難看是因爲舅舅的事情嗎”
“暮秋了,身體不舒服罷了,你也別多想。”
徐氏輕笑着拉了拉她的手指,她自然知道女兒的無奈,免死金牌的事情已經驚動了老國公,自己若是再多說什麼那便是活生生地不識擡舉了。
“孃親,或許舅舅命中有此一劫吧”
上一輩子徐家滿門抄斬,唯一留下的徐謹楓最後也慘死北疆,所以徐家在上一輩子是斷了根芽,而自己這一輩子用免死金牌保住徐家人也算是給孃親了一個交代。
“或許吧他不該做出那樣的事情。”當初太子殿下已經是顏兒的夫婿,可他居然還能做出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
“舅母他們都出去了嗎”
當日自己回來便着手縫製入冬的衣袍,而他說他喜歡玄色她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如今長袍已經送去徐家的人也應該釋放了。
“流放了。”
“額怎麼會這樣”
看着女兒眼底的驚詫徐氏微微的一愣,徐家壽宴之前便被流放去北疆天寒地凍的地方,這在九闕城不是什麼祕密,爲何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呢
“什麼時候的事情”
“謝皇后壽誕之前便流放北疆,不過有你一路暗中護送你也別擔心,況且你徐表哥也是一個文韜武略的人,不會讓她們受罪的。”
這一次侄兒的同行總算是去了她心頭病,遠離這朝堂風雲匯聚指不定對現如今的徐家人來說更好。
“壽宴之前”
看着徐氏的點頭戴青顏薄脣輕輕抿了一下,當日他用徐家人的牢獄之災要求自己連夜趕製衣物,如今看來那一天在馬車上的時候他便在欺騙自己他說那要求的時候,徐家人恐怕早便離開了京城。
望着她一會兒迷茫懵懂一會兒眉頭緊蹙的模樣徐氏輕聲問了一句,唯恐她在這深宮大院裏面受了委屈。
“沒有,就是想到一些時候的事情,不知道再次相見又是何日”她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笑着對徐氏說了一句,繼而揭過了自己剛纔的晃神。
“我也是這樣想,所以我纔會讓你在暗中陪同,等她們在那邊安頓好折返我這心也便放下來了。雖然說北疆那地方速來戰亂,可人只要活着便好。”這背井離鄉的苦楚她自然也知曉幾分,然而聖意難違。
“您就放心吧表哥也在北疆待過一些時日,那邊的生活您也不必擔心。女兒此次尋您前來,還是有另一間事情要麻煩您。”
“什麼事情”
“靖國公府的世子喜得麟兒,在這夜宴的時候女兒還是希望孃親能親自前去。”
她知道母親的性格,不說靖國公府和鎮國公府本來沒有多大的關係,就說阮玉竹入東宮這件事情她對靖國公府的人心中也頗有微詞,故而這樣的場合她未必會前去。如今自己給祖父那邊送了夜明珠他自然會選擇按兵不動,父親這樣的場合也不宜出現,所以孃親是最合適的人選。
“靖國公府的夜宴爲娘還真的不想前去,還禮便好。”徐氏想到現如今住在捧月閣的阮玉竹,這心裏面的氣焰便高漲了起來。
“孃親,殿下身爲東宮之主,他有女人那是遲早的事情,何必如此介懷呢”
就算自己的父親和孃親鶼鰈情深,可身邊還不是妾林立,所以對於這些事情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阮玉竹不一樣。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