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涼風入耳,而城郊出現了一批車隊。車上那老者慈眉善目,而他身邊的男子也眉目含情,長得有幾分惹眼。
“祖父,您身體可能捱得住”
“無礙,到了京城修養兩日便好。”老者說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幾分紅漲,而那咳嗽的聲音也無法停息。
“這次的事情戴家會幫忙嗎”
青年男子也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可那緊縮的眉頭卻讓他看上去老成不少,原本風華之貌多了幾分無奈之色。
“他們與鄧家本是同根同源,當初戴家的祖上縱使姓了戴也和鄧家來往過那麼一段時間。如今這除宗之禍,也希望他們能幫上一二。”
老者說的時候又咳嗽了幾聲,而鄧耀祖也只是眯了眯眼睛,自古人心最涼薄,這已經是隔了幾輩子的事情了,誰又能知道呢
“如今我們鄧家式微,你去京城要切記不可莽撞行事,戴青凌雖然不在京中,可我聽說鎮國公府的嫡幼子甚是受寵,和他多來往沒有錯。”
“是。”
老者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兒,沒有輕輕鎖了一下,自己這乖孫什麼都好,可惜的是他生在了鄧家最難捱的日子:“你叔的事情我們雖然不清楚,可畢竟是鄧家的事情,他憑一己之力爬在那個位置,沒有依靠鄧家一分一毫,若是”
“祖父,您應該知道今上的脾氣,沒有對鄧家發難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而且叔如今生死未卜,怕是沒有機會了。”
對於這個喜歡鑽營的叔父鄧耀祖說不上什麼感情,能力他是擁有的,可在乾州遭下的殺孽也是不可饒恕的。
“唉我只是想能盡力保住他的兒女罷了。”
對於他的話鄧耀祖不置可否,自家叔父犯得是國法,鄧家都極有可能摘不出去,更別說他的兒女了。祖父還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今上對貪墨之人的懲處絕對不會被鄧家人絆倒。
“今次的事情我也給您透一個底兒,鄧擴一家人被判刑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至於鄧家戶部以及刑部都在處理此事,若是審問出一些有的沒有的,那也是天大的罪行。”
“可這些年鄧擴與鄧家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干係,今上難道就不能”
“今上的決定您和我都不能置喙,家父知道您上京命我好好款待。若是別的事情我或許能幫襯一二,可鄧擴的事情沒有一點機會。”
“鄧家會如何”
“原本是夷滅三族的罪行,縱使輕判怕也輕不到哪裏去。依照陛下前些時日對雲家的輕責也能看出他的決心來,鄧家恐怕三代以內很難入朝。”
其實刑部那邊已經上交了對鄧家處置的摺子,最後的判決還在今上的手中,而他極有可能會走這條路。
鄧家祖父緊了緊眼眸,最後將眸光放在鎮國公的身上:“不知老朽可能見尊父一面好些年沒有入京,和他也多年未見面了。”
“好”
鄧家祖孫和老國公說了什麼旁的人不知道,可自從人走後老國公臉上那份閒適便跑的無影無蹤。
等鎮國公府進來他才眯了眯眼睛,眼眸裏面有幾分不悅:“你帶人前來就是想試探我是不是會動了慈悲心”
“父親,戴家和鄧家本是同源,若是能幫襯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爲官之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想父親您是清楚的。”
聽着他這麼說老國公冷哼了一聲,眸色裏面充滿了冷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中如何打算,你就是想試探顏兒在帝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