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青顏原本放鬆的心情卻因爲另一件事情又被揪了起來,瞧着睡在榻上的二公主宮玟她眉宇便沒有展開過。
謝太后出宮祈福還不到五六日,被送往自己寢宮的宮玟卻昏迷不醒,別說別人會懷疑,就算是她自己都疑心被人算計了。
“她如何了”
宮御對這個女兒雖然不甚重視,可畢竟是阮玉竹留下的唯一血脈,當初她爲了掩護衆人從密道撤退被殺害,她縱使不喜這個孩子卻也不想她出事。
“脈象甚是平穩,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
司徒信的話令戴青顏的眉角皺了幾皺,若不是知道司徒信不是一個信口雌黃的人,她都想命人將其扔出去,睡着了能叫不醒嗎
“二公主暈倒的時候周圍可有別人”
“除了隨身侍候的幾人,再無旁人。”
而且周圍侍候的都是阮玉竹留下的舊人,她們若是想要謀害也不會等到現在,還是說她們的目的不是宮玟,而是想利用宮玟來嫁禍自己
“微臣想要見見那幾個隨身侍候的人。”
“讓綾羅帶你去。”
自從宮玟昏倒她已經命人將那幾個宮娥關了起來,既然司徒信有事詢問她也不好攔着。如今這局面,她也唯有希望宮玟醒過來,否則謝太后那關自己便過不去。
瞧着榻上的身影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宮御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他今日原本出宮巡防卻不料會碰到這樣的事情:“還沒有醒過來嗎”
戴青顏順手接過他遞過來的長袍對着他搖了搖頭,今日司徒信已經詢問了那些宮娥,喫穿用度皆沒有問題,至於爲何暈過去誰也說不上原因來。
當初他餵給阮玉竹的湯藥配上特製的香料她壓根不可能懷孕,可他沒有想到她會從宮外找來一個善用香料的醫女,最終破壞了他的計劃。
他甚至暗地裏不止一次想要打掉這個孩子,然而阮玉竹不止一次跪求自己,他猶記得她說過的話:“陛下,妾身知道您心中只有鳳藻宮的皇后娘娘,可您將妾身拖入泥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許希望,您難道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妾身保證,不管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會礙着中宮的地位,妾身只想給您生一個孩子。”
然而他的心從未仁慈過,縱使明知道她是無辜的,他還是親自給她灌下了落胎藥,那個女人淒厲的聲音一聲聲衝擊着他:“宮御,你這個惡魔你給所有後宮的女人用幻藥,用藥物去掉她們的守宮砂,你卑微的替戴青顏守節,可她知道嗎”
他記得當時他鐵青的臉色,阮玉竹是他所有計劃中唯一的變數,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反過來給自己用了迷藥,讓他將其當成了戴青顏。
他爲了以防計劃敗露引起不必要的懷疑,甚至在各宮都用了無法懷孕的香料,縱使日後沒有子息,衆人也不會懷疑他沒有和她們圓房,只當是被人算計了。
可阮玉竹生下的孩子將他所有計劃毀去,縱使日後他向顰顰解釋這麼多年他不管是身還是心都屬於她一個人,也沒有了立足點。
“陛下,你怎麼了”
瞧着他臉色越來越黑,戴青顏悄聲詢問了一句,怎麼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要喫人似得,想到他兩次發瘋的事情,她不由得碰了碰他的胳膊。
“沒事。”
宮御強壓着心中那股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