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知在電腦前面一臉嚴肅,小小的出租屋內光線暗淡。
電腦桌上擺滿了各種零碎的東西,她面前擺放着一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着一些東西,似乎還有一些照片。
仔細觀察,那些照片上全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就連電腦上也顯示着一則時事新聞消息,畫面中的男人身着正裝,在一羣老頭子身邊顯得尤爲突出。
莫相知輕輕叩着桌上那張簡單得只有一個號碼的名片,口中一字一句道:“郭鯨。”
在這安靜的夜裏,她撥通了那個號碼。
她知道他一定會接,他給溫涼的是私人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在她心跳加快之中有人接通了電話。
“喂。”溫潤的男聲響起。
莫相知慌亂道:“是,是郭先生嗎?”
“您哪位?”對方聲音十分官方,聽不出裏面的喜怒。
“我是一個愛慕你的小粉絲,真的是你嗎?我太開心了。”
對方顯得很是警惕,“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我,我是無意中得到郭先生你的電話,我能冒昧的請求和你見一面嗎?
不是在電視上,是見見你本人,你能滿足我這個小願望嗎?”
她的口吻像極了一個瘋狂的小粉絲,郭鯨眉頭緊皺。
顯然他並不相信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粉絲,她刻意避開了電話的來源。
知道他這個私人號碼的人也就只有幾個人,難道是那張名片?
上面並沒有印上他的姓名,這個女人卻準確叫出他的名字。
那就是溫涼告訴她的,是溫涼派過來的女人。
郭鯨冷笑:“你想見我?”
自己還沒有找溫涼的麻煩,她倒是送上門來了。
“我能有這個機會嗎?”
“當然可以,方便的時候我會用短信通知你。”
他倒是想要看看溫涼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居然派一個女人來接近自己。
對面掛了電話,莫相知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她已經緊張得雙拳緊握。
她的手指撫摸着相框,“姐,我一定不會放過殺死你的人!”
相框中一個女人和她長相有幾分相似,一個嬌豔燦爛,一個冷漠高傲。
花開兩朵,性格截然不同。
她關燈躺在牀上,腦中一直在想着郭鯨是不是真的會見她。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閃着光,是溫涼發的信息。
上面顯示着給她找到的替身工作,一個現代劇女主要找替身。
是溫涼劇組的人給介紹的,溫涼就將信息轉發過來。
除了自己姐姐之外,郭鯨第一次遇上對自己這麼好的人。
尤其是看到溫涼後面寫的心裏一暖,讓她不要太勉強自己了,注意身體。
一邊找替身的就是要拍一些有危險,或者髒亂差的戲。
之前溫涼提過給她找一份正式的工作,被她拒絕了。
幾年前莫相思突然死亡,警察只說是意外自殺。
但她知道,姐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自殺的。
爲什麼溫涼說要給她找一個正式的工作她會反對。
那就是因爲她想進娛樂圈,查明姐姐真正的死因。
可她毫無背景,去姐姐那家公司簽約被拒,莫相知無門無路只能來跑龍套做替身。
一邊賺錢養家,一邊看有沒有機會找到姐姐的死因。
她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她記得以前姐姐還在的時候。
有一天姐姐回家探望她們,離開的時候自己本來是因爲捨不得悄悄跟了上去。
看到姐姐上了一輛車,車窗搖下,她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
那時候自己還在想姐姐是不是找了男朋友,後來沒多久,姐姐就意外身亡。
就算不是那個人殺的,那姐姐的死因說不定和他有關係。
莫相知沒有辦法,只好用這樣的方式去接近那個男人。
正
好溫涼告訴了她,莫相知一搜索郭鯨的名字就搜索出來很多消息。
以他的身份,就算是談戀愛也不可能有媒體敢報道。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他那麼厲害的人物卻到自己家樓下專門接姐姐,兩人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姐姐死後手機等私人物品都沒有找到,一定是有人故意拿走。
莫相知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溫涼發的那個地址。
那是一棟很漂亮的別墅,要拍的是一個偶像劇。
女主被惡毒的小三推下樓梯流掉孩子的戲份。
導演較真,需要真摔,女主自然不肯,這就有了替身的存在。
莫相知上前自報身份,女主正是當前痕跡熱捧女藝人馮依依。
她上下打量了莫相知一眼,“行吧,就你,你要拍得不錯,以後我替身都找你了。”
“謝謝。”莫相知感激道。
“你去換衣服。”
莫相知拿着衣服上了樓,也不知道這棟大別墅是誰的。
她看了一眼屋子裏豪華的裝潢,心裏有些酸楚。
人和人終究是不同的,如果她和姐姐也有這樣好的出身,姐姐也不會爲了錢進娛樂圈,最後沒有了性命。
莫相知隨便推開了一個房間門,別墅的主人應該把別墅租了出來。
她一點都沒有擔心,開始脫衣服換上裙子。
門被人推開,莫相知一回頭對上一雙冰冷的雙眼。
景醺立在門口,顯然他並沒有想到這裏會有女人在換衣服。
這部偶像劇是痕跡出資拍攝,景醺特地將自己一棟平時不住的別墅貢獻出來拍攝。
講好所有人的活動範圍就在下面,他今天特地過來看看拍攝進程。
見時間還早,就上樓休息一會兒,誰知道會看到這樣的風景。
女人剛好脫得只剩下內衣,只有一眼,他卻清楚的看到了莫相知整個身段。
他是娛樂公司總裁,見過的女人不少,以專業的眼光評價,還不錯。
“流氓。”莫相知顯然和別的女人反應不同。
要是其她人被突然發現,肯定就是尖叫。
她則不同,在尖叫之中還順帶砸了個花瓶過去。
景醺敏捷的閃過,他靠在門邊,一字一句道:“一百萬。”
莫相知那是本能條件反射,身體在大腦做出判斷之前就已經出手。
她急急忙忙換上衣服,小臉粉撲撲,“你,你什麼意思!”
“砸碎的花瓶,一百萬。”
莫相知差點沒有暈過去,“就這麼一個破爛一說要一百萬?
我去花鳥市場一百塊可以給你抱回來好幾個,你是不是想要碰瓷?”
之前她見過他一次,和溫涼初見那一次。
兩人站在一起,他應該是什麼男藝人吧。
景醺一眼就認出了她,當時她被摔成那樣,還一瘸一拐的走向導演問要不要再來一條。
那雙倔強的眼睛讓他記憶猶新。
“一百萬,我說得是八年前拍下它的價格,現在應該翻了幾倍。”
“現在花瓶碎了,你要說一個億也就你一張嘴,你這個大男人怎麼欺負一個女人?”
她掏出所有的錢放到他手上,“我所有錢都在這了。”
景醺看了一眼手上那一堆有零有整還有硬幣的錢挑眉道:“這連入場的票價都不夠。”
“你是不是沒完了?”莫相知掃了他一眼,“你要再這樣,我就……”
那樣一個冷傲的小女人,此刻卻是紅着臉氣急敗壞,景醺突然起了捉弄心思。
“你要怎樣?”
殊不知下一秒莫相知踮腳吻上了他的脣,只有一下馬上就鬆開。
“聽好了,這是本姑娘的初吻,價值一個億,足矣抵那破花瓶了,本姑娘心善多的就不要你補了。”
原來那冷傲的外表下竟然還藏着這麼一個好玩的靈魂。
要真論碰瓷,這丫頭纔是碰瓷的鼻祖吧?